虽然是好心提建议,但被当事人当场听见,总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的既视感,朋友尴尬的笑了笑:
“呃,那个,抱歉,我没有恶意的,我们晚上去野地里打兔子怎么样?我会烤兔子,特别好吃”
夜晚,野地。
朋友坐在草地上好玩的对两人介绍同事们养的狗:“你们不知道,当时我们养狗是打算冬天吃狗肉火锅的,
那天我们对着那些狗就说了出来,谁知道它们好像听懂了,之后就疯狂的给我们抓兔子,现在这些狗已经成功获得人权了”
吴邪听的一乐:“好通人性的狗”
两人说笑间,几辆越野嘎吱几声停在附近,二十几条狗从车上窜过来开始对他们狂吠。
吴邪被吓了一跳,朋友连忙起身挡在他俩面前:“我靠,小李,狗群这是怎么了?以前它们从不对人叫啊”
车上几个同事急匆匆跑过来,试图去喝止住那些狗:“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
好吵。
一直盘腿坐在那里看空气的江风客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充满杀意的扫过狗群,一瞬间狗群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部都哑了火。
“诶,怎么回事?大黄它们好像在害怕,尾巴都夹起来了”
“卧槽,都说狗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不会这里有什么那啥吧?”
“放屁,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可能狗就是突然嘴痒想叫两声!”
“你咋不说你嘴痒了?还狗嘴痒!”
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和江风客对视上的朋友僵硬的扯起嘴角勉强干笑了一下,额角渗出了细汗,
他好像知道狗在叫什么了,都说那常年杀猪的屠夫进了猪圈没有一头猪敢哼哼,吴邪带来这朋友,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啊。
江风客垂下头继续看空气,狗应该是闻出来他散发的味道不像人,自己只想吓唬一下狗,不料好像把人也吓着了。
不得不说这些狗抓兔子很有几把刷子,几个人几乎都没怎么出手,篝火边兔子都堆成一摞了。
朋友没胡扯,他烤的兔子的确很好吃,吴邪自己一个人哼哧哼猛炫了差不多整整一只兔子,喝着啤酒舒服的打了个嗝。
为什么说是差不多一整只,因为只差了一口,有一小条兔腿肉进了江风客肚子里。
朋友见他只吃了一口,小声的询问吴邪,是不是不合他这位老江朋友的口味?
吴邪靓仔摇头,解释说他有胃病,最近得少吃东西云云敷衍了过去。
虽然江风客没有和他明说过,但这货不吃饭这事也没避过他,既然江风客不说,那他就不问,知道人家不用怎么吃东西就好。
酒足饭饱的一车人心满意足的开车回宿舍,等到了宿舍后朋友手机里一连收到了十几条短信,都是讲师发来的。
之前在野地里没信号,现在打开手机一看,嚯,好家伙,来自讲师未接电话的来电提醒有那么老长一趟。
朋友以为讲师有什么要紧事,就给他拨了回去,没想到电话那头竟然是老太太,林讲师他娘。
老太太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想马上再见见吴邪,哭天抹泪的哭的很是可怜。
旁边宿舍床上,吃多了发困刚打算睡觉的吴邪还是没忍心一个老太太这么可怜,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就又坐上了朋友开往讲师家的车。
因为吃多了,脑袋里的血都跑到了胃这里,导致吴邪困的呵欠连天,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打着瞌睡。
开车的朋友并不想一个人在狭窄的车厢里独自面对江风客,他总感觉有点心慌,不停的拉着吴邪东扯西拉,等到了林讲师楼下的时候,吴邪困的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朋友并没有跟着一起上楼,吴邪在楼梯上伸了个懒腰,身边有橙子他放一万个心,底气足的都敢去大兴安岭挑衅狗熊:
“讲师的家庭关系一定非常畸形,他家房子这么小,他妹妹的尸骨就安置在局促卧室的书架上,他天天和骨头睡在一起,不感觉瘆得慌吗?”
江风客走在他前面,淡然的道:“他没我畸形,不用担心,和我比,他是个相当正常的普通人”
吴邪一噎:“哪有这么埋汰自己的,在我看来你比那个阴沉的林讲师阳光帅气正常多了”
刚一进门,吴邪对那个吧嗒吧嗒抽烟的面相凶狠的老太太第一感觉就是:这老娘们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种烟应该是当地一种草烟,吴邪一进来险些被呛了个跟头,下马威,这特娘的绝对是老太太给他的下马威,这破烟比胖子抽的劲道还大。
吴邪并没有接老太太递过来的烟,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出洋相耍宝给众人看的吴家小三爷了,因为罩着他的三爷已经不在了,这是他当初花了很长时间才扭转过来的习惯。
江风客当然也没有接老太太的烟,毕竟他自己最爱干的事就是在烟上下毒整死别人。
老太太先是照例和吴邪闲扯了几句,然后按照国人的人情礼节骂了自己儿子几句,紧接着丝滑的切入正题:“两位老板,你们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他是个世袭土夫子,旁边那位是个职业杀手兼高级土夫子,吴邪心里吐槽了一下:“其实我们两个是风水先生”
“诶呀,怪不得怪不得!”老太太手哆嗦了一下,扭头指着低头坐在旁边的讲师破口大骂。
老太太表情很恶毒,骂人用的是本地发言,语速极快,有的专业骂人词汇江风客和吴邪两人并不能全部听懂,但也大致能听明白一件事:
妹妹的坟,之前迁过一次,当时请的风水先生就说有问题。
一直隐阴沉忍挨骂的讲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爆发了,咣当一声将面前的桌子一掀,冲回卧室抱着装着妹妹遗骨的盒子就狠狠的摔门离去。
桌上盛满烟灰的烟灰缸也一下子被掀了出去,兜头就照吴邪脸上飞来,垂头看空气发呆的江风客头也没抬伸手一接,稳稳的将烟灰缸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