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烟灰缸的确是被江风客制伏住,但里面的烟灰就不是能控制的了,被扑了一脸灰的吴邪连连咳嗽,连忙用袖子擦了把脸。
讲师这一套爆发着实给老太太干愣了,等她反应过来讲师早走没影了,不禁拍大腿哭嚎起来,嘴里含糊着大骂。
这一出吴邪也短路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去安慰老太太好,还是去追讲师,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江风客。
江风客顺手将烟灰缸放在沙发上,也没有抬头的意思,依旧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空气发呆。
什么老太太,什么林讲师,这一时间吴邪都不想去管了,他只想上去啪啪给江风客两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不过吴邪心里紧接着就升起了一种无力感,他能共情橙子现在的精神状态,因为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从窗户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见讲师被朋友拦住,吴邪缩回来拍了拍老太太:
“好了好了,别哭了,正好他走了,咱们正好把事情说一说”
那老太太盘腿坐在那就是哭,情绪很失控,也听不进去他的话,吴邪感觉有点难搞,就打算给她点支烟让她冷静冷静。
手插进兜里一摸这才想起来烟在烤兔子的时候都抽完了,回来后老太太喊的急,还没来得及揣盒新的。
这可难搞咯,吴邪一个头两个大,怎么用正常手段让撒泼老太太安静下来,这应该是个很大的难题,自己总不能抽出大白狗腿架在人家老太太的脖子上。
还没等他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江风客就已经递了一支点燃的烟过去,老太太看见烟一愣,接过来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情绪一下子安静下来。
吴邪敏锐的发现这根烟和平时江风客抽的并不是同一种,以往他抽的都是个外国牌子,
现在这支烟滤嘴棒外面的接装纸却是蓝色的,而且自己站在旁边闻到这烟燃烧的味道,竟然莫名的感觉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这烟有点门道,吴邪试图调动起愤怒焦躁的情绪,那感觉就好像被如来的佛光普照了一样,愤怒莫名的就提不起来。
好东西,吴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回去得从橙子那整几盒,他有时候的思考需要绝对的冷静,
但这些年读取了太多的费洛蒙,这对他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影响,要是有了这烟,他每次就不用注射低浓度的镇静剂了。
老太太一边抽着烟一边嘀咕了讲师几句,抬头就对着吴邪问道:“先生,我也没有什么钱,您是怎么个请法?”
见屋中这种用报纸糊墙的装修风格,也能猜得出老太太对钱很是拮据,吴邪想了想就道:
“我看活不收费,但我要在你家厨房里拿一只碗”
一听这话老太太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扭曲,吴邪看得出来她的脸应该是变得狰狞的,但只狰狞了一个开头又垮了回去。
橙子这烟,效果有点强啊。
接下来的事情也简单。
那老太太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银川方言,花了好几个小时把她女儿为什么死,以及死后的怪相都说了出来。
讲师的妹妹名字叫奻奻,四岁的时候,被讲师带着去偏远山里一条土路上捡从车上滚落下来的煤渣。
虽然这在当时是一个不太道德的行为,但多多少少可以补贴一些家用。
事发的那天是个夜晚,有条装满煤矿的车队停了下来,奻奻凭借着低矮的海拔钻入车底捡取车斗中滑落下的大量煤渣,
没成想奻奻还没有从车底下爬出来,车队就发动了,即使讲师大喊着让车停下来,但当时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六七米,那后果可想而知,是相当的惨不忍睹。
等悲痛欲绝的讲师和老太太为奻奻办完丧事打算去找煤矿讨个说法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十几公里长,隔两天就有车队进出的土路,竟然不翼而飞了。
那里四周杂草丛生,碎石凌乱,别说没有任何车队进出的痕迹,就连人踩出来的小道都没有。
老太太问遍了周围所有的村落,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告诉她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煤矿,更没有什么土路。
自此老太太就对讲师有了怀疑和怨恨,她认为奻奻的死另有隐情,是讲师欺骗了她,母子二人的关系也越闹越僵。
在奻奻在第一次下葬不到两年以后的时候这块坟地突然散发出了极为浓烈的腐臭味,村民们表示这是风水有问题,于是老太太就第一次为奻奻迁了坟。
当时奻奻的坟挖开时所有人都麻了,因为她棺材边的土层里密密麻麻压了几千只高度腐烂的死老鼠。
当把死老鼠都清理走后下面的土里竟然带出了一些瓷器碎片,挖到最后居然挖出来了三百多只红釉的釉里红瓷碗。
老太太当时捡了十几只瓷碗回来,但也一直没敢用它吃饭,就一直洗干净了放在橱柜里。
吴邪听完后思索了一下就对老太太告辞,说自己准备回去看看那块地,查查当地的资料。
出了老太太家门,两人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往下走了一层,吴邪戳了戳江风客肩膀:“江大爷,您老有什么看法?”
“老太太在说谎,”江风客淡淡的道:“林讲师也在说谎,奻奻的死绝对不是这样”
“嗯?”吴邪愣了一下,他也的确感觉这对母子的有些叙述是有点奇怪:“为什么?”
“感觉”
“啊?”吴邪一乐:“你怎么学胖子,靠直觉啊?”
江风客沉默了一下,胖子那货连错觉都没有,有个屁的直觉:“我之前负责审讯,审讯的对象是各国卧底过来的情报特工”
“卧槽!兄弟你这,”吴邪差点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滑下去,嘬了嘬牙花子,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牛批,看来以前我对你们公司实力的猜测还是保守了,你绝对是专业的,你有了什么发现?”
江风客下楼的脚步一停,扭过头用幽深的黑眸逆光看向他:“奻奻在那个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