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风客找到吴邪那天开始,吴邪就开始让手底下的人注意打探沙漠里的大斗的信息,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吴邪接了个电话,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最近这两年他一直有让手下注重异常长寿的村落和山区的消息,刚才一个在银川干基建吊装的工作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讲了一件事情。
故事很离奇,事情发生在朋友在当地农民手中买入坟地用来建设火电站的时候,
在朋友好不容易跟村子的代言人——一个村里出去,现在在大学担任讲师的男人商谈好价格后,组织村民开始迁坟。
就在这迁坟途中,讲师他妹妹的棺材底被磕坏,尸骨散落了一地,然后事情的离奇点就出现了:
他妹妹是在五岁时候夭折的,但散落出来的人骨却是一具成人的骨骸。
后来讲师报了案,警察通过与当年女尸车祸完全一致的骨骼伤痕证明了这具骸骨确实是她妹妹的,而且,有些伤痕诡异的已经愈合了。
朋友知道吴邪对这种古里古怪的事情有些研究,就打算将他介绍给讲师。
吴邪放下电话,搓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看了一眼时间,感觉这时候橙子肯定在地上,便给他拨了过去。
一是他对这件事有点好奇,但不多,二是也想带江风客出去散散心,据朋友说,那里是个美得令人发指的漂亮地方。
沙漠的消息伙计们都在找,但这半个月江风客也没闲着,吴邪都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这货从这个斗里爬上去转头就下了另一个,不知道是在找线索还是单纯的不想白让他帮忙找人,
摸出来的明器也不要,都甩给了他,搞的好像是他吴家小三爷手底下新招来的伙计一样。
江风客当然不会拒绝吴邪的邀请,收拾收拾东西就和他坐上了开往银川的火车。
那朋友很够意思,一大早就起来开车来到车站等候,很热情的过来接两人。
虽然吴邪最大的意图是带江风客出来散散心,但来都来了,出于对朋友的礼貌,他打算和讲师见上一面。
“橙子,你以前见过这种事情吗?人死后骨骼还能继续生长的?”吴邪拍了一下看着眼前空气发呆的江风客。
他也不知道橙子什么时候有这个发呆的习惯的,反正自从那天在铺子里见过面以后,只要是能看见橙子闲的情况,这家伙几乎都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呆。
试图联系祁鹤无果,并一直单方面对他讲述今日见闻和心里话的江风客嗯了一声,轻轻摇头:“我只听说过有的死后指甲和头发能继续生长”
开车的朋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江风客,他怎么感觉吴邪的这位江姓朋友目光呆滞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真的和吴邪嘴里那个“比他吴邪还厉害的老江”是同一个人吗?这吹过了吧?
讲师的家,或者说他妈妈住的地方,是一个背光的一居室,老旧而又狭小,
四个大男人在客厅里显得空间更加的局促与拥挤,得亏老太太出去遛弯没在家,要不然总得有一个人得坐到地板上。
关于林讲师的胡扯江风客并没有放在心里,他只是靠在沙发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空气,不断的推演设计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虽然不能和祁鹤对话,但是自己打上去的消息还是可以显示,这比任何备忘录都安全,永远不会丢失与被盗。
吴邪无意识的间断敲了几下桌子,好像是在思考,实则在询问江风客有没有在听,
江风客瞥了一眼林讲师去取妹妹尸骨的那唯一一间卧室,手指在膝盖上不着痕迹的点了两下,示意全听到了。
他只是在忙,又不是痴呆了,也没聋,那么大个人在旁边呱呱叫,当然听得见。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都没再多说什么,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很快林讲师捧着一个贴着佛经标签的精装书盒子走了出来,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骷髅。
就着吴邪的手看了一眼那颗头骨,江风客语气淡然的对林讲师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你有事瞒着我们”
“什么?”讲师明显愣了一下。
吴邪将头骨放回盒子,盖上盒盖,哼了一声:“这具骨架有问题,你很清楚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不等讲师反应过来,吴邪甩手就走:“走吧,这个人不想我们帮他”
带他们来的朋友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吴邪好像很生气,也只好赶忙跟了上去:“怎么了?”
讲师的家很小,吴邪三两步就走出了门,两人的声音很快就听不清了。
直到这时讲师好像才反应了过来,捧着盒子看向自家大开的房门,又看向坐在沙发上没走的江风客。
江风客也没跟他多说什么,身子蜿蜒了两下从沙发上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讲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江风客的动作,看起来真的很像……蛇。
其实对这件事情吴邪并不怎么好奇,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刚才就是装神弄鬼诈一下讲师,有没有结果都无所谓,他这次来只想带江风客放松放松。
走到楼下的朋友有些担忧的看向黑洞洞的楼道:“你那个朋友还没下来,不会被林讲师拉着不让走了吧”
吴邪险些笑出声来,那屋子里就算再多出十个林讲师,也摸不着橙子的一片衣角:“没事,不用担心,他马上就能下来”
朋友没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趁着这个机会小声的对吴邪说:“你最好有时间带你朋友去医院看看,我感觉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和我同事家的侄女有点像,那孩子当时有一段时间就是一直望着一处发呆,后来有一天突然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谢谢。”没有脚步声的江风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好心提建议的朋友身后,神色平淡,没有丝毫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