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川心急如焚,一边立刻派人继续寻找杜仰熙,一边安排人手将桑延让匆匆接回谢府救治。
不久后,留下寻找杜仰熙的小厮打探到,杜仰熙被郦家救了回去,赶忙回来向谢靖川通报。
谢靖川听闻,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精心备下厚礼,亲自前往郦府。
又言说郦家府上皆是女眷,收留杜公子多有不便,恐有损郦家娘子和府上女眷的清誉。不如让他接杜仰熙回府,也好悉心照料。
没想到郦家娘子的算盘打的叮当响,认为杜仰熙奇货可居,又说什么之前四福斋比文招亲之时,杜仰熙拔得头筹,总之就是不肯放人。
谢靖川一时情急,言语失当,惹恼了郦娘子,从而才争执了起来。
陈若槿转身去了潘楼,订了间包间稍作等待,只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却还不见菡萏和青栀归来。
陈若槿捧着暖手炉站起身来,一旁的女使为她穿戴上帏帽和穿上披风。
马车刚到郦家后院门口,郦家娘子尖锐又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隔壁院子传了出来。
陈若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身旁的婢女递了个眼神。婢女福了福身子,转身前去敲门。
很快,郦家三娘子康宁和大娘子寿华出了院子来迎陈若槿。
“今日贸然来访,还望三娘子海涵。”陈若槿朝康宁点点头,双手掀起帏帽的纱帘,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
康宁见陈若槿来,便知道是为了隔壁的谢家郎君,欠了欠身,温婉笑道,“陈四姑娘能来,是我们郦家的福气,四姑娘,快请进。”
陈若槿掀起了帏帽的纱帘,“初见三娘子时,听三娘子说起过明月楼的点心。今儿我正好经过明月楼,也给你带了份。”
康宁接过女使手中的点心,笑着为陈若槿打起门帘,“多谢姑娘,听说这明月楼的茶点可是一绝,还极不好定,今天我也是有了口福了。”
“说起来明月楼与你家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明月楼的东家宋大娘子也是女子,她的茶百戏堪称一绝,制作茶点的手艺也是这汴京独一份的,就连皇后娘娘都常召她进宫叙话。可见这世间女子,丝毫不比男儿逊色。”陈若槿一边说着,一边在康宁的引领下走进院子。
寿华引着陈若槿坐下,又亲手点了茶来,“姑娘说的是,可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极为苛刻的。”
“大娘子这茶点的极好。”
陈若槿端起茶盏,刚刚抿了一口,就听到隔壁郦家大娘子一声尖锐的“不可能”。
陈若槿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款步走到廊下,望向对面院子,“想来是我那兄长行事鲁莽了,才惹恼了大娘子,还望各位多多包涵才是。谢家叔父常年在外地任职,兄长这才刚回京。听兄长说,他刚回来就遇上了四福斋比文招亲,一时好奇,便进去看了。他实在是为杜郎君的文采心折,这才好不容易与他交上了朋友。他惦念友人,故此才有些失了分寸。”
说话间,就走到了隔壁院子,陈若槿微微点头,“郦大娘子安好。”
郦大娘子看着突然出现的陈若槿,尴尬的笑笑,“安好,安好。”说完,他不停给身后的寿华和康宁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