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宿敌临世
邬医用脚尖勾住生锈的管道稳住身形时，医用剪刀已经震得握不住。
陶悦耳后金纹突然刺出三道光丝，将即将坠落的剪刀钉在煤灰斑驳的墙面，刀尖正插进第48号尸检矩阵的圆心。
"；七点钟方向。"；陶悦抹掉嘴角血沫，布满裂痕的护目镜倒映着煤灰里蜿蜒的血线。
那些暗红痕迹正沿着青铜管道的纹路逆流而上，在锅炉房中央聚成漩涡状的血洼。
金属齿轮的轰鸣声骤然拔高八度，生锈的通风口突然喷出混着骨渣的蒸汽。
邬靖刚要撕开急救包，医用剪刀突然发出高频蜂鸣，刀柄暗刻的橙红刻度竟开始吞噬墙面煤灰里的金纹光丝。
陶悦后颈的灼烧感突然转为刺痛，视网膜上浮起密密麻麻的尸检编号。
当第79号数字亮起的瞬间，血洼里猛地探出五根暗紫色触须，裹挟着腐臭的福尔马林气味直扑邬靖面门。
"；闭气！"；陶悦甩出缠在腕间的止血带，被金纹加持的棉布瞬间绷直成钢尺。
暗紫触须撞在止血带上迸出蓝绿色火星，却在煤灰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邬靖的医用剪刀突然挣脱金纹束缚，刀尖在血洼表面划出正六边形防护网。
当第113具尸体的编号在防护网节点亮起时，锅炉房顶棚的青铜管道轰然炸裂，裹着沥青碎块的齿轮雨倾盆而下。
陶悦拽着邬靖滚进解剖台下方，金纹光丝在头顶交织成防护网。
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碎片擦着她耳廓飞过，在防护网上灼出焦黑的孔洞。
某个刻着"；1979"；字样的齿轮残片突然吸附在她锁骨处的金纹上，暗红铁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成新鲜血液。
"；他在喂养尸检矩阵。"；邬靖突然按住她试图扯掉齿轮的手，医用剪刀的橙红刻度此刻正与陶悦锁骨渗出的血珠共振，"；看煤灰里的投影。"；
破碎的顶棚漏下惨白月光，满地煤灰正显现出立体解剖图。
第48号尸体的肝脏标本悬浮在血洼上方，每条血管都延伸出暗紫色的能量丝，与锅炉房四周的青铜管道完美衔接。
陶悦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的齿轮残片已经嵌进皮肤形成新纹路。
当第1314号尸检编号在她视网膜闪过时，整个锅炉房的地面突然塌陷成四十五度斜面，裹着血水的煤灰瀑布般涌向地底深渊。
邬靖的医用剪刀突然自动分解成十二枚刀片，环绕着两人组成旋转的防护环。
陶悦耳后的金纹骤然收缩成光点，在她掌心凝成半透明的手术刀——刀柄处清晰浮现着三小时前刚做完尸检的流浪汉指纹。
"；来了。"；她突然将手术刀插进正在塌陷的地面，刀尖触到金属管道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令人牙酸的齿轮卡顿声。
暗紫色触须突然全部僵直，血洼里的肝脏标本表面裂开细缝，露出半枚嵌着翡翠的青铜钥匙。
当陶悦染血的手指即将碰到钥匙时，塌陷的地面突然喷出沥青状的黑雾。
某个刻满梵文的青铜齿轮从黑雾中浮现，齿轮中央的凹槽正好与翡翠钥匙严丝合缝。
邬靖的防护环刀片突然全部转向，齐刷刷对准了陶悦的后心。
"；别动。"；他声音发紧地按住她肩膀，防护刀片折射的冷光里，隐约照出陶悦后背正在生长的暗紫色骨刺，"；矩阵在改写你的基因链。"；
（续写内容）
陶悦后背的暗紫色骨刺已经刺破防护服，邬靖的防护刀片在距离她脊椎两厘米处剧烈震颤。
视网膜上第1314号尸检编号突然幻化成母亲临终前攥着验伤报告的手，那些被家暴后躲在停尸房背解剖图谱的深夜记忆轰然涌入。
"；矩阵在复制我的创伤应激反应。"；陶悦突然抓住嵌在锁骨的齿轮残片，尸检编号在瞳孔里重新排列组合，"；邬医生，三点钟方向通风口！"；
邬靖的医用剪刀应声插入煤灰地面，十二枚刀片瞬间组成反光镜阵列。
当锅炉房顶棚漏下的月光被折射到血洼表面时，陶悦锁骨处的金纹突然投射出三维解剖图——神秘人胸前的黑色宝石正在第48号尸体的肝脏标本里跳动。
"；干扰剂！"；陶悦将手术刀扎进自己左臂，喷溅的鲜血在金纹加持下形成血雾屏障。
邬靖从急救包抽出三支肾上腺素，精准射入环绕血洼的三根青铜管道。
药液与腐臭的福尔马林产生剧烈反应，蒸腾的紫雾中传来神秘人喉管被灼伤的嘶吼。
陶悦踩着倾斜45度的地面俯冲而下，耳后金纹在煤灰瀑布里划出金色航道。
当第79号尸检编号在她手背亮起时，嵌着翡翠的青铜钥匙突然发出蜂鸣，黑色宝石表面浮现出七道环状裂痕。
"；就是现在！"；邬靖甩出缠着止血带的听诊器，金属探头准确击中宝石中心的能量节点。
陶悦借着下坠惯性握住钥匙，翡翠尖端刺入宝石裂痕的刹那，整个锅炉房的齿轮运转声戛然而止。
神秘人胸前的宝石炸成齑粉，坍塌的地面骤然恢复水平。
陶悦后背的骨刺簌簌脱落，防护刀片叮叮当当掉在煤灰里。
邬靖冲过来扶住她时，发现她掌心的手术刀正插着半块刻有"；1979"；的齿轮碎片。
"；你早就发现了？"；邬靖盯着碎片边缘的暗码，那是二十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卷宗编号。
陶悦擦掉糊住视线的血污，第1314号尸检编号在她瞳孔深处燃烧："；当年被拐卖的13个女孩......"；
凄厉的嘶吼打断了她的话。
失去宝石的神秘人四肢反折成蜘蛛形态，后颈处凸起的肉瘤喷出沥青状粘液。
陶悦推开邬靖滚向解剖台，粘液腐蚀得铁质台面滋滋冒烟。
"；后颈三厘米！"；邬靖突然抛出手术刀柄，刀柄反光映出神秘人后颈肉瘤里的芯片蓝光。
陶悦翻身跃上通风管道，金纹光丝缠住悬垂的青铜齿轮用力一荡。
当神秘人扑向佯装摔倒的邬靖时，她从高空俯冲而下，沾着自身鲜血的手术刀精准刺入肉瘤核心。
齿轮卡死的摩擦声响彻空间，神秘人的机械骨架从腐烂皮肉里剥落。
陶悦跪在地上剧烈咳嗽，掌心的1979碎片突然发烫，地面煤灰显现出十三个少女的残影，对着中央裂开的天空裂缝跪拜。
"；还没结束......"；邬靖扶起她时，裂缝里突然伸出覆满翡翠鳞片的巨爪。
陶悦锁骨处的金纹开始不受控制地增殖，在皮肤表面形成与青铜管道相同的纹路。
当巨爪缩回裂缝的瞬间，她吐出口中的血沫轻笑出声："；该去见见老朋友们了。"；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锅炉房外墙的1979年封条。
陶悦捡起地上半融化的芯片，上面模糊可见某跨国医药集团的蛇形标志。
邬靖默默收起沾满煤灰的防护刀片，其中一片背面赫然印着陶悦父亲年轻时的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