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暗影困战
医用剪刀与解剖刀同时划破黑暗，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石室炸开火星。
邬靖左手甩出止血钳，精准刺穿扑向陶悦左肩的黑影，粘稠黑雾顿时蒸发出刺鼻的消毒水味。
"；是尸源能量。"；陶悦突然出声，刀刃擦着邬靖耳畔截断偷袭的触须。
她后颈渗出的血珠正在发光，耳后疤痕延伸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它们靠尸体编号定位——用紫外线反光！"；
邬靖立即会意，手术剪擦过解剖刀背面。
两种金属摩擦迸发的蓝紫色电光里，刀刃上暗红的计量刻度突然折射出冷光。
离他们最近的黑影发出高频尖啸，脖颈处的条形码在紫外线照射下开始扭曲。
黑影群如潮水般退开半米，却在下一秒凝结成直径三米的黑色球体。
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球体表面浮现，每张脸的眼眶都对应着陶悦经手过的尸检编号。
空气里福尔马林浓度骤增，陶悦的防护面罩瞬间结满冰霜。
"；闭眼！"；邬靖突然扯开自己的防护服拉链。
他胸口佩戴的医用铱金镜反射出解剖刀折射的冷光，在球体表面烧灼出蛛网状裂痕。
陶悦默契地将解剖刀插入地面裂隙，刀刃折射的紫外线呈扇形铺开。
两人防护服下的心跳监测器同时发出警报。
邬靖扯断陶悦手腕的止血带，将两人生命体征调整到相同频率。
当他们的呼吸同步到每分钟22次时，黑色球体内部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现在！"；陶悦旋身挥刀，刀尖沿着球体裂痕划出完整圆周。
邬靖的手术剪紧随其后刺入核心，医用酒精顺着剪刀凹槽喷洒进裂缝。
被紫外线与酒精双重灼烧的黑影群剧烈震颤，化作漫天黑雨坠落。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解剖刀吸收，陶悦踉跄着撑住邬靖的肩膀。
她的耳后金纹正在消退，却发现对方防护服后背有处不自然的破损——那形状分明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撕开的保护层。
石室顶端的青铜管道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两人还未来得及查看伤势，暗门处透进的冷风已卷着新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邬靖迅速将陶悦拉至身后，医用剪刀的寒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医用剪刀还插在黑色球体的核心处，邬靖的后背重重撞在青铜管道上。
防护服裂口渗出的血珠在紫外线里泛着诡异的蓝，陶悦这才发现他左侧肋骨下方嵌着半片碎裂的金属片——那是三天前在停尸房爆炸案中丢失的解剖台零件。
"；你早就受伤了？"；陶悦按住他防护服裂缝，指尖触到黏腻的血浆。
耳后金纹消退带来的眩晕感让她踉跄了一下，手术刀在掌心划出半弧形的血线。
邬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医用酒精顺着止血带渗进伤口："；三小时前换防护服的时候。"；他说话时胸腔震动牵动伤口，暗红色的血渍在防护服内衬晕染出放射状纹路，"；当时尸检报告显示有能量残留。"；
石室四壁的裂缝突然加速蔓延，陶悦的防护面罩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
氧气含量正在急速下降，她扯开邬靖的防护服拉链，用解剖刀挑开他伤口处的布料。
金属碎片边缘附着着熟悉的黑色结晶——正是三天前第47号尸体鼻腔里提取的未知物质。
"；别动。"；陶悦将手术刀横咬在齿间，防护服内置的紫外线手电筒照亮伤口。
当蓝光照到黑色结晶的瞬间，邬靖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两人交叠的掌纹间迸出细小的电火花。
青铜管道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陶悦被惯性带得扑进邬靖怀里。
防护服裂口处传来的血腥味里混着医用酒精的凛冽，她听见对方胸腔里急促却稳定的心跳，就像上周在太平间遭遇断电事故时，他隔着防护手套握住她颤抖的手腕那般。
"；闭气！"；
邬靖突然用止血带缠住两人的手腕，拽着她冲向正在塌陷的西南角。
陶悦在剧烈颠簸中瞥见解剖刀折射的冷光，刀刃上残留的黑雾正形成细小的漩涡——这是尸源能量重新聚合的前兆。
石室穹顶轰然砸下的瞬间，陶悦猛地将邬靖推向左侧立柱。
手术刀脱手飞旋着割断三条青铜锁链，链环坠地激起的声波让即将成型的黑影漩涡迟滞了0.3秒。
这个空档足够邬靖用医用剪刀剪开通风管道的防护网，带着血腥味的冷空气涌进来的刹那，两人同时撞进生锈的金属滑道。
陶悦的后腰撞在滑道凸起的铆钉上，防护服警报器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后彻底熄灭。
邬靖用膝盖护住她的头部，医用剪刀在滑道内壁划出连绵的火星，为他们下坠的轨迹提供些许缓冲。
当两人重重摔进废弃锅炉房的煤灰堆时，陶悦的耳后金纹突然爆发出灼热的光晕。
"；它们追出来了。"；邬靖扯掉破损的防护面罩，医用剪刀横在还在冒烟的通风口前。
陶悦摸到腰间只剩半管的凝血剂，却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手背凝结成发光的纹路——和那些尸体编号完全重合的荧光编码。
锅炉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对视的瞳孔里同时映出警备状态。
邬靖沾着煤灰的左手按在陶悦后背，防护服残留的紫外线灯管照亮她耳后重新浮现的金色纹路。
血腥味顺着通风管道弥漫进来，这次的气味里混着新鲜的人体组织气息。
陶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出这是活着的人体才会散发的铁锈味。
邬靖的手术剪已经抵住锅炉房铁门的缝隙，医用酒精顺着门缝渗出去三厘米，在月光下折射出蛇形的反光。
当第二声闷响从下水道井盖下方传来时，陶悦突然按住他准备开门的手腕。
"；等等。"；她沾着煤灰的指尖点在医用剪刀的凹槽处，"；听齿轮咬合声。"；
青铜管道特有的摩擦声正从地底深处传来，与他们三天前在殡仪馆地下三层听到的声波频率完全一致。
邬靖的医用剪刀突然开始高频震颤，刀柄处暗刻的计量刻度泛出诡异的橙红色，就像那些被尸源能量污染过的解剖刀。
陶悦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烧感，耳后金纹延伸出的光丝正在煤灰上勾勒出完整的尸检编号矩阵。
当编号排列到第48位时，锅炉房外的血腥味骤然变得浓烈，仿佛有谁撕开了新鲜的血袋。
生锈的铁门突然被气浪掀开半掌宽的缝隙，邬靖的医用剪刀在月光下划出半圆形的防护弧光。
陶悦的瞳孔里倒映着满地蜿蜒的血迹，那些血痕正在煤灰上自动排列成他们刚刚破解的尸体编号。
锅炉房深处传来青铜齿轮加速转动的轰鸣，某种比尸源能量更阴冷的压迫感顺着通风管道爬进他们的呼吸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