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将她带走
王如是立在门外许久,抬手作势要敲,门开了。
他急忙收手,探头看向里间,小声道:“王爷如何了?”
“他累了,已经用完饭睡下了。”裴文君手中拎着食盒走出来,重新将门关上。
闻言他一直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从裴文君手中接过食盒,道:“我已经让船全速行驶,再有五日便能到江南。届时王爷可要回京?”
“应该是不回了,等到时候再定。”
“王爷在京中还有官职,出来这许多时日,皇上可知道?”王如是担忧道。
“平阳王仍在京中,舅父不必担忧。”
“啊?”王如是惊疑往李正泽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裴文君只得将适才李正泽所说之事说与他听。
王如是听完重重在大腿上拧了一把,腿间传来的钝痛告诉他此刻不是做梦。
“世间竟有这般奇事。”
..........
京城平阳王府,一切照旧。
庆云带着一队侍卫随平阳王骑马出行。
许是受过伤的缘故,马上的平阳王较往日稍显单薄。
行至一处宅子前,他勒停马,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敲门。
庆云手下的人曾探听到清河郡主温雅柔和那侍卫无涯藏身在这处。
几声响动后,无人应门。
公子川对庆云使了个眼色,庆云当即带人翻墙而入,从里间将门栓打开。
自从那日李正泽与他谈判后,公子川在京中做起了平阳王,为掩人耳目,连带着庆云和一队侍卫都留在京中,也是为着监视他。
这些日子以来,公子川谨言慎行,说话做事方式都依着李正泽的习惯去做,倒也没有引起人猜疑,因着两人身量模样几乎一样,若非特别亲近之人,轻易不能分辨出来。
一众人进到院中搜查,并无人在,但门栓是从里面栓住的,许是适才敲门声惊动院中之人,逃走了。
公子川熟悉无涯的行事作风,他一向谨小慎微,机警的很,轻易不会落入他人圈套。
他今日来此,也是为着要劝回无涯,见他对那温雅柔珍重爱护到此种地步,心中郁气难掩。
院墙外的马车里,温雅柔面色惨白,纤细手指紧紧抓在无涯的手臂上,眼睛透着马车帘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
“他们可走了?”她轻轻问。
无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想要出去查看,被温雅柔一把拉回。
“你别去,我一个人害怕。”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他转头看向她,“你别怕,我会陪着你。”
待远处的声响渐渐消失,无涯才从马车里出来,见那院中已经无人,这才将温雅柔从马车上扶下来。
这些时日他们一直未能寻到公子川的踪迹,一个大活人似是凭空消失一般。
温雅柔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行动已经变得笨拙。
无涯才将她扶着回了院子,去而复返的一群人似神兵天降一般围拢过来。
温雅柔看见立在那处的平阳王,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
又见他身后跟着的庆云,将心头的犹疑挥去,冷笑出声:“平阳王倒是皇帝的一条好狗,如今不管不顾非要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
公子川收敛神色,端起平阳王李正泽往日的做派,出声道:"; 本王今日来此,不过是听闻郡主现下居住在这破屋中,不利于养胎,这才好心要将你接回王府中好生将养,请吧 。";
温雅柔立刻躲在无涯身后,无涯身上功夫不错,待他与对方斗个鱼死网破之际,她才好借机逃走。
无涯却似是被钉在原地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平阳王。
别人瞧不出,不代表他看不出,他先前日日随侍在公子川身边,对他的一些细微习惯早烂熟于心。
公子川佯装无意间抬手,递给无涯一个眼神,懒懒吩咐道:“还不快将清河郡主请回王府中去?”
无涯不知他是何目的要扮成平阳王,还带着平阳王的一队侍卫。
他深信公子川不会害他,当下犹疑一瞬,去扶身边的温雅柔。
温雅柔见无涯半点不反抗,竟是要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的,立在原地不肯动。
“郡主,属下双拳难敌四手,不若就同他们走一趟,想来他们也不敢拿您怎样。”无涯小声劝慰。
几名侍卫已经将她二人围拢在一处,现下再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她只得随他们走。
公子川将温雅柔安排在平阳王府的一处内院里,无涯自然是跟着她一同宿在内院,自从公子川不见后,温雅柔对他这个侍卫极为看重且信任。
庆云对于公子川将清河郡主接回王府一事,并无异议,毕竟他先前曾是长公主府的驸马,再如何嫉恨长公主,祸不及妻儿,将她接在身边照拂也是人之常情。
是夜,温雅柔见平阳王对自己并无苛待,似乎也只是为了将她带到此处圈禁起来。
如今好吃好喝的供着,确实比先前她与无涯二人四处躲藏安生的多。她折腾一日,已然累及,早早就歇下了。
公子川屏退了院外的侍卫,独自去寻无涯。
无涯见他跪地便拜:“主公。”
公子川点头让他起身,在圆椅上坐下,“你为何不带她走,仍旧留在这城中?”
无涯见他举手投足间与往日大不相同,神似那平阳王李正泽。
“郡主忧心您的安危,一心要寻到您。这才命属下带她回城。”他迟疑道。
“我如今已经是平阳王,以后也只会是这个身份。我给你们准备了盘缠,你明日务必将她带走,你们一家三口去过太平日子吧。若是不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能留她一命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
对于他的话无涯半分不敢怀疑,他深知自家主子发起疯来是个什么样。
立刻答应下来:“是,明日属下就将郡主带走,绝不给主公添乱。”
“往后在她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属下知晓,不该说的属下半分不敢透露。”无涯重新跪了下去。
公子川起身,掸了掸衣衫,迈步走出门去。
无涯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坐上这平阳王之位的,但瞧着庆云和一众王府侍卫的做派,显然是知晓他真实身份的。只怕后面有着更大图谋。
京中眼下的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还是早日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
庆云在院子外候着,见公子川走出来,凑上前躬身道:“王爷,宫里传出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