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事情成了
深夜时分,娴妃裴嫣然独自坐在床榻边,等着消息。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从门外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小宫女。
“娘娘,奴婢打听了,今日皇上仍旧是歇在了皇后宫中。”小宫女声音怯怯的,她带来的实在说不上是个好消息,难免怕惹恼自家主子。
思及这几日自家主子日日去到皇帝跟前献殷勤,皇帝对她送去的吃食全都收下,甚至赞不绝口。
待到翻牌子时却是半点也不承她的情,时至今日,娴妃仍旧是完好之身,满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暗中笑话这个被太后硬塞到皇帝身边的主子。
位份再怎么贵重,不得皇帝宠爱,除了独守空房,又能如何。
裴嫣然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起身走至案前,写下两张纸笺,“让人将这两张纸笺分别送到平阳王府和谢阁老府中。”
小宫女依着吩咐退下去办。
裴嫣然在宫中来回踱步,太后那边催得紧,自那日召见之后,三不五时就让人送些赏赐过来,名义上是恩赏,实际还不是为了催她快些爬到皇帝的龙榻上,才好为她所用。
此路不通,只能另辟蹊径,她犹记得昔年随着裴文君在平阳王府居住时,她的师父木松擅长制毒,只是不知这利于男女床笫之间的药,那王府可曾有。
如今京中能为她所用之人,只有谢阁老府和平阳王府,只是平阳王妃已死,这个便宜姐夫也不知肯不肯帮她,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平阳王如今在京城的权势无人能及,若真能得他相助,她在后宫之中的处境也能好些。
现下唯一要紧的是快些怀有龙嗣,才能保住性命,若真成了废棋子的那步,只怕会死的很惨。
她后背升起一阵冷意,攥紧拳头,她绝不能成为别人权势相争下的一缕亡魂,势必要从这深宫中踏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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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川收到的正是裴嫣然让人传出的消息,他看完后就将纸笺交到庆云手中,吩咐他:“毕竟是王妃的妹妹,既然诚心相求,哪有不帮的道理?”
庆云依言去办,涉及到皇帝之事,不敢全都听从公子川的,让人给在江南的李正泽飞鸽传书。
平阳王府的动作便因此慢了一步,谢阁老那边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他也是太后那边催的紧,裴嫣然能想出这个办法也是权宜之计,当下让裴宣昂暗中找人寻了些于身子无害的催情香悄悄送进裴嫣然宫中。
皇帝的吃食自然是不能动手脚的,容易被人查出,裴嫣然便只能将这香时时带在身上,只等着能有机会靠近皇帝时用上,全了自己的筹谋。
几日过去,皇上忙于朝政,嫔妃轻易近身不得,裴嫣然不由着急。
裴嫣然只能暗中打探皇帝的消息。
这日,她正在御花园赏景,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头看去,现心下暗喜,可巧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立刻躬身跪下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她适才偷偷打量了朱载坤身后,并无其他人跟着。
朱载坤连着几日处置政务,实在乏累,才想起到这御花园醒醒神,不愿意身后一众人跟着,吩咐人都在外头候着,他只身一人入园,未曾想在这看到裴嫣然,当下面色一沉就要转身离开。
“皇上请留步,臣妾正要离开。”她说着起身朝向朱载坤的方向走去。
裴嫣然走的急,似是突然被绊住脚,扑进了朱载坤的怀里。
朱载坤来不及反应,只能循着身体本能去接住他,同时只觉鼻尖传来一阵异香,眼前人变得恍惚起来。
“你怎么样?”
裴嫣然瞧着他面上神色瞬间从恍惚困顿变成笑意温柔的样子,便知事情成了。
是她偷偷碾碎的催情香起了作用,当下颤声道:“臣妾不小心崴了脚,皇上能否送臣妾回宫。”
此时被催情香困住的朱载坤对她只有言听计从的份,当下弯腰将她抱起,就要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裴嫣然温声制止:“皇上,那条路的门离臣妾的宫中更近。”
她说完给小宫女递了个眼色,小宫女立刻会意,留在原地看朱载坤抱着她走远,才去给带着人候在园外的来福传话。
来福听得小宫女所说,不免起疑,立刻带着一众人赶赴到娴妃宫中,路上又问了两个小太监,才知适才确有其事,是皇上一路抱着娴妃将她送回去的。
到了娴妃宫中,来福见内殿门闭着,门口守着个嬷嬷,正想推门问询,被那嬷嬷伸手止住。
“来福公公莫怪,现下出声,只怕要扰了皇上好事呢。”说完伸出手拦住他
似是为了配合她的说法,寝殿内传来一阵女子床笫间的喘息和皇上的低吼声。
他在万寿宫伺候时,对这等声音早就见怪不怪,当下不疑有他,随着那嬷嬷去厢房吃茶。
直到夜幕四合,寝殿外伺候的小宫女才来传话,言道皇上累了,今夜便宿在娴妃娘娘宫中。
来福觉得今日事情有些怪,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想来皇帝这些日子晾着娴妃,许是觉得到了时候,这才肯同她圆房。
那嬷嬷听到消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从袖中抽出来两张银票交到来福手中,“来福公公日日伺候在皇帝跟前,辛劳的很,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还望日后能多多得到来福公公照应才是。”
来福不动声色将银票收下,笑道:“多谢娴妃娘娘,咱家给娘娘道喜了。”
说完他起身走出厢房。
夜半,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裴嫣然忍着一身的酸痛起身,将小宫女端来的坐胎药喝下,悄声问:“来福可曾起疑?”
小宫女不敢出声,只是轻轻摇头。
裴嫣然这才放心,转头看着里间睡得昏死过去的男子,心下暗道:他明日醒了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她哪里知道,朱载坤近日一直宿在皇后宫中,皇后怀有身孕,怕出了差池,不肯与皇帝同房,这些日子他一直是憋着的。
今日借着这药性抒发出来,更觉畅快万分,翌日早起,也并未察觉出昨日的不对,只以为是憋闷的久了,才会对裴嫣然起了兴致。
往后几日,更是如同用上瘾一般,夜夜宿在裴嫣然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