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禅没有否认,他的确早就惦记上。
可惜那时他刚刚坐稳蒙国的宗主之位,更没有好的冶炼工艺,所以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袁厝把那里围起来,成就了大齐武力的蒸蒸日上。
他不知道有多嫉妒。
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与大齐交好,其实他从心底看不起齐霄帝。
“有些事是可以谈的,没必要做的那么绝对。”柳月初最不希望大齐与蒙国闹掰。
一是柳家的生意,大部分都依靠了蒙国;二来,蒙国兵强马壮,大齐纵使兵器改良了些许,那也是小马拉大车,倘若硬拼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完全没有必要的。
况且宇文禅这个人虽然霸道,很多事情不是不能谈,又与柳家的关系很不错。
“本宗主绝对?你怎么不看看大齐都干了什么,本宗主赖在你们家里四日了,袁厝都没回来与本宗主好生的谈一谈,直接把我晾在这里了!”宇文禅想起此事就生气。
好在这里还有两个小娃娃能玩一玩,而且柳月婵也从柳家搬过来,每日都帮他处理着身上留下的伤疤,倒是不算太亏。
柳月初也的确没什么底气。
因为袁厝这几日的确早出晚归,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她也不知袁厝是不是在故意躲……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与我说,晚上我看到他时问两句。”
“你问有什么用,今晚我就在你院子里等,有本事他就别回来。反正明日传出什么谣言绯闻,就不是本宗主能管得了的,大不了本宗主就带你和孩子们回蒙国去,去特么的什么雕艺大会,本宗主还不玩了。”宇文禅巴不得袁厝不回来,但他也是痛快一下嘴皮子,行为上不敢对柳月初有丝毫冒犯。
柳月初狠狠地剜他一眼。
柳月婵瞬时下针深半寸。
宇文禅忍不住疼痛,龇牙咧嘴。
“你这小妮子……轻点儿。”他最不敢惹的就是柳月婵,生怕一不小心就死她手里面。
柳月婵才不搭理他。
用针把他歪歪扭扭的伤口都挑开,重新缝合,实在不懂蒙国的大夫都是什么手艺,怎能缝的这么丑?就像歪七扭八的大虫子,太难堪了。
柳月初也不搭理他,让方嬷嬷重新看一遍明日要准备的衣装和携带的物件。
明天去迎接楚帝入京,也是小团子和小包子第一次正式露面。
她和袁厝无所谓,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必须齐全不缺,暗卫就安排了二十个,务必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安全不必担忧,本宗主会陪着你们一起去。”宇文禅听她嘀嘀咕咕的吩咐,格外坦荡,“有本宗主在,谁都甭想把他们两个给夺走。”当然除了他自己,他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小团子,那软软诺诺的模样,与柳月初似一个模子刻出来,露出两颗小牙笑出声,他这么铁骨铮铮的人,心都快被软化了。
柳月初:“???”
“就算我求你,你就别跟着去添乱了。”
宇文禅指着自己鼻子道:“本宗主添乱?你居然说我添乱?”
“明日是大齐迎楚,后日才是陛下召开的国宴,宴请蒙国、楚国和燕国四国齐聚。”
“所以你明天去算什么身份?大齐的臣子?”柳月初满是质问。
宇文禅:“……”他还一时回答不上来。
“你们齐国的臭讲究真多,之所以国力太弱,就是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给胁迫了。”
柳月初:“……”她还真无法反驳。
“宇文宗主说的对,所以您明日想去就去,也不必顾忌身份和国宴的日子,有你跟随,我反倒能安心了。”袁厝从外归来,也听到了二人的叙谈。
他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倒让柳月初讶然。
“所以你明日不去?”她品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袁厝点了点头,“我为了不去,特意在宫里吵了三天,明日闭门自省。”
柳月初一脸怪异,“你都不去,那我和孩子们是不是也不用去了?”
“你们还是要去的。”袁厝特意进屋一趟,看到孩子们睡下才出来,“明日由韦天轩带着鸿胪寺众人跟随皇后和玉妃娘娘一同去城门处迎接楚帝。”
“去的大部分是女眷,还有公主和几位年幼的皇子。”
所以他是被“宫斗”搞下去的,但这也是他顺水推舟,故意把这个任务给丢了。
柳月初顿时百般无奈。
也难怪宇文禅一直瞧不起大齐。
明明没有什么本事,抢风头倒是第一。
苦活累活都是袁厝去做,如今却为了谁能代表大齐争的头破血流,显然这是玉妃胜出,也算故意堕了楚帝的身份。
那明明就是一国帝王,却让曾经熟识的皇后和一众妃嫔去迎接,显然是故意给楚帝难堪的。
“都是女人,本宗主还去个屁。”宇文禅一听这话就来气,“明日让拓跋云带人护卫,本宗主就留在家里和你下棋。”他后半句说的是袁厝。
“有什么事情,今日不妨就说透,明日我还想好生清闲一日,能睡个懒觉。”袁厝知道躲不开宇文禅的纠缠,早晚都是要谈一次的。
宇文禅收敛了调侃倦怠,让柳月婵将身上的针全部拔去,便与袁厝去了书房中密谈,不容任何人靠近。
柳月初早就已经疲累,吩咐丫鬟们准备水,她要早早的洗漱干净就睡觉。
可柳月初刚刚躺下,半昏半醒。
宫中突然来了一封急报,“楚帝已经到了城门口,韦大人刚刚得到消息,让您陪着去迎一下,宫里的娘娘们得了消息也来不及。”
柳月初瞠目结舌,怎么大半夜的突然要入京?
“宫里知道了?”
“宫禁,哪怕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难不成能让娘娘们不梳妆就赶去宫门口吗?”来人实在哭笑不得的无奈。
柳月初咬了咬唇,难不成她就能有时间洗漱更衣,打扮的美美的去迎接楚帝了?
“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她很想拒绝,“那就这么去吧,不洗脸也不梳妆,大半夜没人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