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表示理解。
“你一会照常去参事处找闫秘书。他性情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事交由他不会出问题。这期间你在文书局照常做事,切勿打草惊蛇,一切等我从南京回来再说。”吴局有条不紊的吩咐。
他得先去核实公函内容。
公函如果真被篡改,也得由南京那边裁断。印章一模一样,南京那边自然也有叛徒,牵连甚广。
吴局也佩服林清也的胆大。
竟然敢为了自己的猜测,去私拆公函。
若是猜错了,此事覆水难收,甚至会牵连时惟樾。
他赞许的看了眼林清也:“你是个有智慧的。时师座把你送过来颇费苦心,也是林秘书你值得。”
公函一事还没有结论,但他已然信任林清也。
林清也一一应下。
吴局赶时间,很快上了车。
林清也听吴局的话,去了趟参事处找闫秘书,将事情原委重新说了一遍。
这事藏得很紧,没有透出一点风声。
除了他们几个知道,无人知晓。
中午,林清也才回到文书局。
刚进门,她就发觉气氛不对。
平日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大家却凑成一团,各个面色迥异。
除此之外,文书局还多了一些陌生的人。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是警察厅的人。
“林秘书,你来了。”段简先看到她。
他和她打招呼,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林清也环顾四周,看着不远处的几名背着长枪的警察,随口问:“段哥,警察厅怎么来人了?”
段简没有说话。
他抿着唇,似乎有什么话要问。只是几秒后,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硬生生遏制住了。
林清也察觉到他的异常。
“段哥,你有话对我说?”她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段哥一愣,别开目光。
他勉强的扯出笑容,走到一旁没有说话,似乎有些畏惧。
林清也一头雾水。
“林秘书!”有同事叫她。
林清也应了声,询问:“怎么有警察厅的人?是发生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
那人说,“今儿上午老王和老叶都没来,我们还以为是告假了,老段却说两人没有告假。还没等到咱们去家里找人,警察厅的人就上门了,说老王和老叶死在了家里。”他一脸骇然。
“什么?”林清也震惊。
老王和老叶,就是昨天对林清也不尊重的两个男人。
林清也没料到如此,扭头去看警察厅的人,却对上了段简的眼睛。
段简偷偷的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神色。
见她目光转过来,他立刻撇过了头,躲过了她的视线。
“他怀疑是我做的。”林清也想。
昨日两人对她出言不逊,只有段简和季东诚知道。
今天两人突然死在家中,段简难免会怀疑这是林清也的手笔。毕竟她如今背后有时惟樾这座靠山,杀个人是随随便便的事。
只是,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老王和老叶嘴上对她不尊重,不至于严重到要人性命,她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她也很奇怪。
时惟樾昨天就去了军营,这件事她没和他说,也不是他做的。
就算她说了,这等小事他都会让她自己处理。
可能是谁做的?
这件事,不至于这么巧合。
昨天两人才得罪了她,今日两人就死在家中。
同事还在旁边猜测:“老王和老叶一向交情好,他们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遭到了报复?”
“他们怎么死的?”林清也问。
“我哪知道,警察也不会说。”
同事见她面色紧张,以为她受了惊吓,便道,“瞧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事。”
林清也说没事。
她没有受到惊吓,只是觉得这件事没有这样巧合。
段简怀疑她是正常的。
莫非是……
林清也想到季东诚,僵硬的扭过脖子去找他。
她很快看到他。
他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面色如常。
林清也走过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
难道是季东诚做的?
他真的是个杀手?
林清也不太确定。
季东诚真是杀手,又如何会将这件事告诉她?若他不是,那如何解释王哥和叶哥这样巧合的死亡?
林清也在原地站了一会,打了电话去林公馆,让陆易和韩书零去打听一下情况。
警察也问过季东诚后,看到旁边的林清也,也对她例行审问。
林清也以为他们会问会议室的事。
没想到,警察没有问,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
林清也心中积聚起一团巨大的疑云。
季东诚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王哥和叶哥死了,段简尚且怀疑自己,觉得此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季东诚难道不会这样认为?
段简只听了一星半点,没说也情有可原,季东诚却是全程都在。
季东诚隐瞒了这件事。
他是信任她没有做这件事,还是故意替她隐瞒,又或者是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
季东诚才半开玩笑的说他是杀手,如今真有两个人死了。
警察没问,林清也也不想自找麻烦,没有提起昨天的事。
警察没问到什么线索,便收工回去了。
他们还要仔细调查此事。
林清也去找了季东诚:“是你做的这件事吗?”
“林秘书,你这样很不厚道哎。”
季东诚没有震惊,也没有错愕,只是嬉皮笑脸说,“我还以为是你做的这件事,替你隐瞒,没想到你在怀疑我。”
“我做没做这件事,我心里清楚。”
林清也看着他这张乖张的脸,想要看出一丝破绽,“我怀疑你,也没把这件事告诉警察,不是吗?”
季东诚又是笑。
他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林秘书就算告诉警察也无济于事啊,我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人?”
季东诚好奇的凑近她,眨巴着眼睛问,“林秘书,我昨天看到你拿枪威胁王哥了,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