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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尹初醒,尉迟告罪

“这里是.....”

玉人尹在松软的床榻上醒来,看向屋顶的眼神满是迷茫。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思路尚不清晰。随着身体逐渐苏醒,他感到胸前的伤口传递出火辣辣的痛觉。然而来不及为虚弱的身体寻求安慰,玉人尹满头虚汗的撑起身子,朝着周边的女医师慌张的问道。

要知道,小英杰会还在进行,第二阶段就在第天早上的清晨!

他唯恐自己因为昏迷而晚了时辰,一边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明月正举,云淡风轻,星光仍旧璀璨。

“不要乱动,你的肋骨刚刚接好,愈合还需要时间。”一直坐在病房中的女医师眼见他刚醒过来便大张大合,没好气的训诫道:“你们这些修士就是这样,仗着自愈能力强盛便不在乎伤势轻重,真是讨厌。”

“你不过昏迷了两个时辰,不必担心会错过那开宴大比。”

“那就好,那就好。”玉人尹这才长舒一口气,身心放松下来,顿感胸口剧痛难忍,惊呼之下连忙乖乖躺好。

“多谢医师相救。”

“年轻人,多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女医生托着药盅来到玉人尹床前,见他还算有礼貌,语气便舒缓了些:

“血肉之躯,乃父母所赐,天地所予。你这胸膛若再被刺穿一次,便做好换骨的心理准备吧。”她不久前才为玉人尹亲自续筋接骨过,对他那四分五裂的肋排了解的十分细致,语气虽冷,其中却带着埋怨与心疼。

“换骨?”玉人尹闻言一愣,又联想起云阙君曾言悬壶堂能挽心相换,笑颜道:“人言悬壶堂医术高绝,没想到竟然能达到这等地步,真是神奇。”

他见这女医生将药盅放在床头柜前,方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这女子生得秀气,一双眉眼狭长而有神,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装,看起来干净利落。

“神奇?”女医师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讥讽的说道:“不要把最坏的打算当做后盾看待!你可知割肉剔骨何其痛苦?你可知寻求合适的骨材何其艰难?你可知即便再适配的新骨,也无法如天生骨骼一般紧密无间,势必会留下后遗症!”

她痛心疾首的指着玉人尹的鼻子叱道:

“你若敢动换骨也无所谓的心思,老娘放任你疼死也不救你!”

“我错了,我错了。”玉人尹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只得满脸歉意的赔罪。

他却也不清楚更换肢骨器官的细节,只觉得有些新奇,听了这女子的训斥,也便收起了心思。

“玉某谢过医师教诲。敢问恩医贵姓?”

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很了解,当时被云阙君击穿胸膛时,敏锐的道心和预感曾明确的蒙上死亡的阴影。面前这位医生虽然有些凶巴巴的,却是实打实的把他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

“妾身栾潘氏。”这女子见玉人尹认真的问询,也便收起情绪,依足了礼数,正色答道。

“姐姐莫非是那云阙君的夫人?”

“云阙君?”医师微微一愣,歪着头问道:“哪个云阙君?”

“嗯?”玉人尹惊讶的说道:“天阙台有几个云阙君?”

“妾身未曾听闻过。”女医师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自不久前才加入悬壶堂,日夜钻研医典,不喜与人交流走动,在堂中也无几个朋友,可能因此短了见识。”

“家夫栾虞祥,只是天阙台四十二招待间其中一间的主事罢了。断不会有这么霸气的称号。”

荆老称呼云阙君名讳时,玉人尹已经昏迷。而他之前做的功课中,也只查到云阙君乃是瑶鸢乐府的栾氏遗子,并没有查出他的名字。因此玉人尹只当是四十二间里恰有其他栾姓的男子,也不好再做问询。

“既如此,敢问在下的身体还需多久才能自由运动?”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这潘姓的女子抬手敲了敲药盅的盖子,说道:“荆老特地告诉我你乃是小英杰会第一阶段的优胜者之一,务必要在今晚医治利索,特许我入宝药房取了灵丹。”

“这药盅中有三品灵丹增血丸、三品灵丹续骨灵、四品灵丹春木生机丹各一枚。等你能够不撑起身子,只伸手便能安稳取下这药盅,便可以服用丹药了。服下之后运气一个时辰即可。”

她说着,语气都变得欢快了许多,一边朝着屋外迈步一边说道:“你既然醒来,便算是已无大碍,姐姐我要回去看书了。”

“那个,其实我——”玉人尹赶忙发话,然而这女子应当是早就想要赶去研究医书,走起路来快似奔跑,还没听他说完便出了房门。

“想喝水...”玉人尹只得讷讷的念叨完,一边尝试伸手去抓药盅。

同时,宣客楼二层。

夜君邪无视楚楚可怜的站在桌前的尉迟梦君,犹自淡定的举杯倒盏,桌上摆着十几种好菜,尚且温热,散发出勾人垂涎的香气。

“哥...”

尉迟梦君最熟夜君邪性情,见他虽然满脸淡然,却少有的饮着果酒,惹得脸上透着些许红醺,便知道他动了真怒,连忙怯生生的唤道。

果酒一类酒气极少,实际上并不归在酒水一类,喝起来甘甜润口,很受少年少女的喜欢。

夜君邪受其父影响,生气时便想效仿夜君喝些闷酒。然而他又自觉不能饮酒,所以生闷气时便要找些果酿来饮。

而且他一旦心有郁气,便会食欲大增,常要暴饮暴食一次才行。

“小府主客气了。”夜君邪闻言,却不似平日里温柔相待,只是有些疏远的答道:“小府主不喜果酒,可自取茶水品尝。”

“这顿饭,我请小府主。”

他说着,举起杯盏朝着尉迟梦君高高一敬,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便又是一口闷个干净。

“这顿饭合该我请...蝶庄来陪哥哥同饮。”尉迟梦君虽然清晰的看到了夜君邪的笑容,心中却更加慌张,连忙坐到他身边去,小心翼翼的取了杯子,一边说道。

身为夜室帝子,喜怒不形于色、哭笑难辨其情只是基本能力。她决然不敢看到夜君邪的笑容便判断他心情尚好。

她却想不到,夜君邪有怨气是真,刚刚显露的几分笑意却也不假。

“小府主去了何处玩耍,是否大有收获?”夜君邪也便举起酒壶为小梦君倒了个满杯,问道。

“哥,快别这么叫我了。”梦君听他一口一个小府主,全不似平日里“蝶庄”、“妹妹”的呼唤,心里很不是滋味,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咱们还在千秋域呢。”

“小府主教训的是。”夜君邪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杯盏,迅速回答道,语气毕恭毕敬。

“哎呀!”小梦君见他透着疏远的话语,心里烦躁不已,索性豪饮一口果酒,说道:“我去了赌石阁,凭玉如意之能小赚了几万灵石,也好让你在神枫宝宴上能多几分机会...”

“陈妄在此谢过。”夜君邪闻言,喜笑颜开,朝着小梦君拱手称谢,显得比之前还要拘谨。

“谢你个大头鬼!”尉迟梦君哪里看不出他是在讽刺自己专断独行,明捧暗讥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朝着小夜君嗔怒道:“你再这样说话,我现在便回东修罗域,行了吧!”

“嗯——”

面对小梦君歇斯底里一样的娇嗔,小夜君却沉吟片刻,如同认真思索了许久,旋即平淡的说道:“也好。小府主即有此意,我现在便亲自安排回去的路程。”

“...”尉迟梦君看到小夜君的反应,顿时有些发懵,心中暗暗叫苦。

往日两人闹别扭时,她说到这个地步,夜君邪都会改了别扭的语气,好好做一番商量。

今日却不同往时,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讨得夜君邪的原谅。

“妄哥哥,好哥哥~”她只得俯下身来趴在夜君邪的大腿上,用甜美而委屈的语气说道:“蝶庄...知错了。”

“知错了?”夜君邪见她这般小鸟依人的样子,暗自感到惊讶非常,不自觉便伸出双手,扶起尉迟梦君。

“坐好说话,不要失了礼数。”

要知道这里可是食客满堂的宣客楼,此时小梦君伏在自己身上,爽则爽了,小丫头的面子岂非有损?

“是。”小尉迟见他虽然面色不变,眉头却是一舒,顿知夜君邪心情有所好转,便乖巧的坐回座位,说道:“哥,我不该私自去赌石,害的你担心。”

“还有呢?”夜君邪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梦君楚楚可怜的神情,问道。

“还有?”小梦君却想不清自己哪里还有别的过错,苦思冥想一番也没能想个明白,只得苦着脸,一双星瞳雾气蒙蒙的看着夜君邪。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便是了。”夜君邪看见这副模样,终于消了气,伸手捏了捏小梦君的脸蛋,凶巴巴的说道:“你这丫头端的不知好歹,再有这档子事,我打死也不找你!”

他语气虽凶,却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不再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嘿嘿。”小梦君顿感欢快,任由夜君邪的手用力的捏住自己的脸蛋,笑嘻嘻的说道:“再有这种事,你肯定还会找我的,对不对?”

“哼。”夜君邪闻言,眉头一挑,却无从反驳,只得轻哼一声,举着杯盏说道:“就属你任性。”

“哪天若真因为不知会我而走散出事,我抽烂你的屁股!”

说罢,他就要再饮,却被小梦君抬手止住。

“别喝了!我去给你倒杯清茗。明日还有比斗,你不胜酒力,今晚睡过了怎么办?”她说罢便起身朝着柜台走去。刚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红着脸转过头来说道:“可别想着我会叫你起床,我才不进你的房间!”

说罢,小丫头逃也似的跑开了。离开时,她还不忘端起两道没有动过的菜肴,想来是要退掉。

两人能吃多少东西,她自然心里有数。更何况两人不久前还在小吃街胡吃海塞,哪里吃得了这一桌美味?

宣客楼客流量极大,没有动过的菜肴可以无缝衔接递给新订客人,因此倒也允许退菜这种操作。商人重勤俭,不外如此。

看着小梦君走远,夜君邪这才收起酒盏,不动声色的说道:“出来吧,表兄。”

随着他说罢,果然有男子从窗帘中施施然窜出。他一身儒气,温文尔雅,头戴一顶锱布冠,正是那君衣夜。

“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真的是君邪。”君衣夜长舒一口气,漫步一般走过夜君邪身边,如同恰巧路过一般,一边细声说道:

“你逃宴了!我的大太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噤声。”夜君邪倒满一杯果酒,将酒盏递给君衣夜,说道:“便不必再训诫这件事了。你看出我的身份来此,不会只是为了教训我一番吧?”

“自然不是。”君衣夜正色道:“君邪太子,你若有空......不管有空没空,宝宴过后务必寻机会来一趟吾用州运筹府。”

他思索再三,最后还是说道:“我家恐有分裂之险。”

“什么!”夜君邪瞪大双眼,再不能保持镇定,看向君衣夜的眼神震惊而疑惑。

“小声点。”君衣夜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这绝非危言耸听。君邪,你务必一定要去一趟运筹府。不止要去,还要——”

他眉眼微眯,眼中闪过一瞬精光,说道:“还要保持戒心,注意安全。”

“衣夜师兄?”尉迟梦君此时已经托着茶盏临近桌前,看到手提酒盏的君衣夜,连忙见礼,说到:“正巧陈妄哥点了些珍馐佳肴,君师兄不妨再饮一杯?”

“君某还有要事,临了正觉口渴,喝这一杯便足够了。”君衣夜只得不动声色的停下话题,噙着微笑饮罢酒水,便放下杯盏,朝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说道:

“改日定与两位师弟师妹不醉不归,君某告辞了!”

他拂袖而去,一根鹤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夜君邪肩头,旋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