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各种纠结彷徨,郞子言一趟急行军归国,多年言行奠基础,一番诚意促高效。周六商定,夏洛特停留都不到24小时,周六下午急飞总部,留下郞总一人,好在雪千言到他面前发了个童子军誓言:保证听众指挥,新郞官需要人,他们出人;需要物,新郞官出钱!
一句话,钱到位事好办,新娘包送到床!林家庄急将郞公子下乡行医的房间打扫干净,原就刷上了白漆预备招待下来慰问的干部的,如今贴上喜字、福娃娃彩画,放上电视机(半新,林家暂借)、新洗脸盆、各种盆、被褥等等(新郞出资),一间既有年代特色又有个人特色的新房就布置好了。可惜小阵法里的竹楼限定雪家血脉,不然丫丫都想直接拉着新郞到竹楼了。
周一就是个好日子,两们新人早上换上新衣,赵志刚开着系着大红花的吉普送两人去拿证,喜糖少不了的,一串鞭炮炸响,两人带着笑空进村,喜宴没那么讲究了,雪家院子里放桌,大队部的院子里也放了桌子。大喇叭放开,雪千言这个小舅子和雪千仞拉着各家新出的下一代,对着话筒唱《团结就是力量》,啧,结婚呢,晚上可不得又团又结!
雪丫丫被自己脑洞羞了下,然后木无表情装淡定,再然后,福宝给她画了淡妆,本就漂亮娇憨的小人儿,越发清丽,丫丫身上始终散着一股清冷,此时对着一同成长的伙伴,她羞涩又有些期待。福宝送了她一对自己做的耳坠,金片包裹着玛瑙,款饰新颖靓丽,丫丫一看就喜欢上了。她看着做工,看向福宝温婉带笑的面庞:
“这是你自己做的?”
这上面,红玛瑙做成鲤鱼,锦锂福绵,背面还有小字,一写“丫吉平”;一写“丫祥安”。福宝笑着举起手:
“是啊,可难了,你知道我笨手笨脚的,不过总算做成了。”
丫丫哪里不知道福宝的动手能力,那是除了画画、打版制衣都可以的手,偏一碰到机械、木工的活就笨手笨脚,之前在上海那组机子,多少次都是他们三个帮着组,她出嘴就好,连老吴教授都知道的事。做这一副耳坠子,想也知道林福宝的手得受多少罪。她心疼的拉过福宝的手,果然在上面见到了不少细碎的伤口。
“开心点啊!因为是你我才做的呀,你要一直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呀!”
真有种嫁女儿的心酸了,这感觉她一边难受的要掉泪,一边幸福的想笑。丫丫身上穿的是一套大红的短袖套装,是林福宝带着服装厂的员工临时做出来的,独家量身定做款。丫丫高挑的身材,穿上独出心裁的嫁衣,一美就美到了郞子言的心尖上,哎哟,本来就恋爱脑,这一下子又被美人美颜冲击到了。往后余生,郞子言的白月光和梦中情人都是今日巧笑带羞粉面含春的雪丫丫,即使是婚后的丫丫自己也不能取代!奇特吧?!
原以为会平地生波的婚礼一帆风顺,闹洞房也就是意思意思的背了几篇主席语录和诗词。等到凡人尽退,丫丫道:
“郞大哥——”
“咱们结婚了,能换个称呼吗?”
“郞老公?”
还有其他老公不成?
郞子言申诉多次,未免春宵不荒唐,雪枫同志果断出击,关键时刻阻断老男人的输出。郞总大约真的是年老体衰,衣服都是新娘子脱的。雪枫同志心里有些心疼,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因为等她白费了大好的年华,但后面她就觉得自己的良心多余。
春宵苦短,从两人确定称呼开始,那时是晚上十点;到两人睁眼,是早上六点,合计八个小时,新娘子的折旧率是12.5%每小时,超速折旧啊!
郞总听雪丫丫嘀嘀咕咕,再细听她内容顿时哭笑不得,捏了她挺俏的小鼻子,哄道:“老婆大人,咱们该去给父母大人请安了。”
他父母早已仙逝,这请安,说白了就是上坟。这也是雪丫丫无语挑眉的内容之一。不过,习俗嘛,她这两天做个哑巴就好。这个世界崇尚科学,但对传统文化习俗也是尊重的,只不过是糟粕还是精华,已经有了不是很严格的界线。
上坟这种事,鲜花素果,三柱清香,念叨几去再磕几个头,然后将火灾危险及时清除,不用烧很多纸(百姓也会偷偷烧),心意敬下去,祖宗也乐呵。雪丫丫是这样想的,想来郞家祖宗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这边按顺序磕完头,郞家祖坟中间裂了一道口子,郞子言左右看看,幸亏无人,不然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说法来。
雪丫丫好奇的往裂缝那看,边还奇道:“我磕头也没多重啊。”
缝大了些,跟她胳膊相当,左右无人,大早上的都是露水,谁没事到坟堆子里来啊!新娘子也是胆大,眼睛看还不够,手还往里头伸,郞子言劝阻不及,就听丫丫“咦”的一声,手从里面出来,新衣服上沾了泥土,郞总小丫头一样帮着拍袖子,阳光下反光刺激眼睛,他反射性伸手一躺,就见丫丫手上拿着一个约三十公分长的玉娃娃,栩栩如生、娇憨可爱。
郞子言眼睛瞪大:“这个娃娃怎么会在这?”
他记忆中,这是祖父宝库里的,祖父很喜欢,与别的老富家翁喜欢文玩、古物不同,他非常喜欢这个玉娃娃,所说是祖母的陪嫁之物。祖父是个极开明之人,对鬼神并无太大敬畏,但却极信因果——这很矛盾是吧?但祖父郞一鸣敬天地敬父母,但不求神不供佛,且常说求神求佛不如求己。所以,别人家往往设有佛龛,郞家只有祖宗牌位。
丫丫见他识得,直接将那尊玉娃娃放到他手上,手再伸进去,又抓了个袋子出来。看造型就是个普通的钱袋子,黄棕色绸布,棉布内里,绸布上还有万字纹。郞子言皱眉:这个袋子他也是见过的:“我幼时曾见过,后来祖父过世,我就再也没见过。”
而郞家,郞一鸣好似一面高峰,山峰一塌,大厦倾颓!
郞子言拿着轻轻的钱袋子叹息,丫丫却拿过来打开袋子口,对着缝隙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