郞子言看看众长辈,见大家都示意他去,他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一万个愿意,三步并两步到丫丫旁边,眼眸亮的仿佛是天上的星辰。丫丫一个在大女人,难得害羞的低头2秒,耳尖红了又红。郞子言更开心了,小丫丫对他,也不是面上的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嘛。
林家庄已经铺上了水泥路,这是林立强的功劳,孩子们为国献力,他在家造福乡亲,这几年林家庄的基础设施建设真的达到立民状态,雪家房子在村子里都是差的。其他人家,墙上刷的白漆,还有画画的,标语一条接一条,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丫丫家门口是最水泥路的端头,两侧长了杂草,其实林家庄会组织人清理的,不过这季节,雨水一落,草就疯长。郞子言与丫丫走到路尽头,孝文从另一头过来,后头还跟着村里一个半大小子,手里拎着一大堆菜。丫丫只看了一眼。见郞子言一副期待的模样,她沉思两秒:
“郞大哥,咱们的婚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郞子言深吸口气,不解道:“为什么?”
丫丫心底愧疚,但不是诚实道:“我怕不能当一个好妻子。”
郞子言并不回应,只看她,丫丫抬头:“我不能随你远赴他乡——”
“这我知道,你的身份,到国外是一件危险的事,若你有什么不测,我华国损失重大。”
郞子言道:“我三月前已经保密入党,国家政令宽和,国际评价也颇多正面,我国内外来往也很方便。”
何况丫丫想出国,私下里比他来得更便捷。丫丫怔了下,郞子言低头平视她的眼睛:“雪枫同志,把你心里的犹疑全部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遇山移山,但请不要轻易说放手。”
雪丫丫:婚是非结不可吗?
但她又觉得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要出去探寻能源呢。”
她哪里是能稳定下来过日子的人。
“我知道,组织上也说了对你们的安排。”郞子言揉揉丫丫的头:“丫丫,即使结婚了,你也还是自由的,差别只在,我比以前更踏实了,也是一个有完整家庭的人了。可以合法的牵挂你。”
什么叫合法的牵挂?!雪丫丫摇摇头,想将自己从这种粘稠的氛围中拔出来。
“可是,你应该很想要孩子吧?”
郞子言诚恳点头,他无法否认自己对孩子的渴望,尤其是他和丫丫的孩子。
“但是丫丫,”
他继续道:“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可能,我不愿意勉强你。孩子如果在不合适的时候到来,于我们于孩子都不是幸事。期待和现实,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向现实妥协的。”
人家如此真诚,她要再扭捏可真不像话了。
“郞大哥,其实孩子我并不抗拒,即便要外出探险。”
她“呵呵”两声:“这不过是领导给我们放了一个长假罢了,一来放松,二来,项目遇到的阻力也是现实。”
让他们勘探什么能源?他们都没带相关的设备出来,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要是休假时还能“创造”出财富,那是意外之喜;要是不能,两年后他们也肯定会被合理安排的。
好吧,这些都是能说的,不能说的忧虑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
郞子言不知道她内心最深处的隐忧,但对丫丫愿意为他生孩子还是很感动。
他向右斜转后退一步,岂料后面的石土松软向下塌陷,整个身子向后倒去。丫丫急上前,一个胳膊向上托住他。郞公子有些自抑,但被稳稳托住的感觉真心还不错。
丫丫道:“我怕以后……”
郞子言:这是婚前恐惧吗?
叹口气,作为成熟男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他们幸福婚姻的引导者。
“丫丫,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人这一生不可能一路无波的。但只要我们彼此尊重、有心相守,又有何惧之呢?”
雪丫丫感动归感动,心底对他们的婚姻突然燃起了希望。
“那——那我们一起试试?”
试试?这丫头!郞子言真想揍她一顿!但他不敢,他打不过,他舍不得!
长出一口气:“好,咱们试试!”
他看着小姑娘会展的眉头:“不过,得跟你汇报件事,关于聘礼。”
丫丫有些羞涩,虽然她昨天还借聘礼的事发脾气:“你说。”
“因为某些原因,聘礼我不好放到明面上,不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丫丫接过,不由瞪大眼睛:桐城临府街四合院一套,城南四苑路临接铺子……南洋珍珠发冠一套……
满满一张A4纸,后背也有半叶,下面还有条文,写明为郞氏嫡子子言聘取丫丫的聘礼,部分不宜当前过记的,会在政令允许时无条件过户。最正文是落款和手印。
丫丫手动了动:“这么多?”
郞公子道:“只能私下给你,委屈你了!”
“那我要给爷奶收着。”
“可以的,既然是聘礼,你决定就可以。“
可惜不能刚刚风风光光八抬大轿抬丫丫进郞家主宅!
丫丫觉得聘礼很丰盛了,现在可不像后世,什么聘礼带回之类的,这个聘礼是否带回、带多少回去,那是女方的权利,而且,带回去后,这些动产、不动产的所有权可是都归雪丫丫私有的。丫丫不知道性质,只是以后世的习惯,但她也很感动。
看看家门口站着的雪千言和雪千仞,她摆摆手让他们进去,然后献宝一样的:“郞大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的。”
“你要给我聘礼?”
郞子言调侃她,丫丫讲话居然带了小女孩的娇羞,属实难得了!郞公子觉得心满意足!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更是充满期待!
雪丫丫道:“哎呀,你愿意嫁到我雪家来?”
郞子言笑道:“这个有些难,不过聘礼要是足够多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还真好意思说!”
雪丫丫笑着上前拉他手,不纠结了,既然自己一早就定下这个人,现在也不值得放开他,那就抓紧他!
“不过我能给你的不多,所以,你儿子的姓保住了!”
郞子言怔了下,回神看丫丫红红的耳朵:“你真是擅长语出惊人啊!”
雪千言又站到大门口,手里还端着个饭碗,那意思:吃饭了!
见两人往回走,他又进了院子,快到院门,丫丫松了郞子言的手,低声道:“喜欢你才语出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