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想上山采野菜，想问问董五哥上次那条路咋走，我有点记不清了。”
董五娘很好说话，笑着让他们进去了。
董五看见连绮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了一瞬，而后才是笑容：“小悦妹子。”
连绮悦：“五哥最近腿咋样？能下地试试不？”
董五笑容淡了许多：“大夫说还得一阵。”
连绮悦：“你最近见了瑶鹿吗？她瘦了不少，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董五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啊，我下不了地，还没见过她。”
连绮悦盯着他的脸，直接问道：“最近好多人在嚼舌根子，说得越来越奇怪了，你听说了吗？”
董五眨了眨眼睛：“是，是吗？我不太知道啊。”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不太知道。”
连绮悦忽地提起唇角，笑容灿烂：“也是，五哥这伤得静养。”
“你给我讲讲上山的路线吧。”
董五僵硬的面部肌肉放松下来，嘴角抽抽两下：“行啊。”
离开时，董五娘拉住连绮悦：“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瑶鹿丫头呀？”
“没呢。”连绮悦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董五娘讪讪地收回手：“是哈，最近那丫头估计也没什么心情。”
离开董五家，连绮悦去找了村里的大夫，打听到董五的腿伤的很重，要想全好得好久。
大夫说的委婉，但连绮悦听懂了，董五估计是瘸了。
连绮悦没停下，闷着头一路走，去了瑶鹿家。
瑶鹿见到她来，眼睛亮了一瞬，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小跑出来接她。
两人走到墙根边没人的地方，容擎站在几步外帮她们望风。
瑶鹿眼圈红红：“我没事，挺好的。”
连绮悦理理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颊：“嗯，没事就好。”
瑶鹿勉强笑笑：“五哥说等我孝期过了就来提亲，他不在意那些话。”
连绮悦抬眼看她，直接说道：“那些话不是我和容擎传出去的。”
瑶鹿安静地看着她的小悦：“嗯，我相信你。”
连绮悦抿唇：“我刚去找了大夫，大夫说董五可能腿好不了了。”
瑶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啊？可董五哥说，他再过一月便能下地了。”
连绮悦换了话题：“好好吃饭，别饿着，都瘦了……”
瑶鹿重重地点头：“好……”
连绮悦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去吧，有事情的话来找我。”
瑶鹿抬手用袖子抹掉眼泪：“嗯。”
……
连绮悦和容擎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
“哎，不是上山挖野菜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母亲听见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出来接过容擎手上的空背篓。
连绮悦：“我没找到地方。”
母亲没怪她，说了一句便进屋继续忙了。
连绮悦在院子里坐下，容擎递给她一杯水：“走了一路，口渴了吧。”
连绮悦接过杯子小口抿着：“谢谢。”
容擎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怎么了？不开心？”
“因为董五？”
连绮悦点头，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
从刚刚瑶鹿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没和董五说那天晚上具体的情况。
那就是董五自己猜出来的，他肯定也知道连大山想把瑶鹿嫁给老光棍的算盘。
连绮悦眼睛眯了眯，这董五自己的腿好不了了，害怕瑶鹿嫁给别人，想要把她绑在身边。
也确实，在村里，他这要是真瘸了，其他家正常的姑娘大多是不会嫁他了。
董五先把她弑父的传言传出去，把她名声搞臭，成为众矢之的，再给她点温暖，让她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
容擎摸了摸她的头发：“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