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铿锵有力,想来是下定了决心。
现代社会里婚姻生活不幸福的妇女尚且不能这么果断,秦母有这种觉悟,实在罕见和令人倾佩!
秦母没有提带秦抱柱走,估计还是想把他留给秦府,虽然傻,毕竟是有继承权的儿子。
秦白栀微微一笑:“娘,你有这种觉悟我很开心。走是肯定要走的,只是在那之前,我得把我朋友从太子府救出来,我答应她一定会救她的。”
秦母抹了把泪:“好!娘先把咱们逃难的东西收拾好。”
秦白栀想了想,说到:“我得先去趟国师府。”
那个国师应该知道些关于太子府诡异力量的东西。
秦母并没有多问:“那我让赵叔赶马车送你去吧。”
秦父大概是怕她鱼死网破,所以没有禁她的足,秦白栀顺利出了秦府。
秦白栀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
街边,一个身上挂满五颜六色膏药的大叔正蹲在马路牙子边,唾沫横飞地吆喝。
“我翻来覆去思想斗争了一个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决定将祖传秘方献出来,造福世人!这个秘方包治百病,三副一个疗程,药到病除!”
秦白栀若有所思。
她被毒瞎眼睛的仇已经报了,如今不需要装瞎了,只需要一个契机恢复光明。
而今,这个契机来了。
于是,她叫停了马车,下车来到那人面前。
“秘方药怎么卖?大叔?”
大叔见有人问津,眼睛一亮,热情推销:“三副药一百两银子!姑娘,你要治什么病?”
秦白栀气定神闲:“治眼瞎。”
大叔迟疑了一会儿,更加卖力了:“可以治!没问题!我这药可治好了我们村东头的张瞎子呢!那家伙,病好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秦白栀也不还价,直接扔给他一百两银子。
“给。我看大叔骨骼清奇,想必是泼天的富贵在后头。”
卖药大叔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借姑娘吉言啊!”
一旁的赵叔看得捉急直搓手:“小姐啊,这一看就是个骗子,还卖这么贵,可不要被他骗了!”
秦白栀摆摆手:“赵叔放心,我自有打算。”
赵叔无奈嘀咕:“现在的年轻人,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哟。”
秦白栀上车后,将药塞进壁柜里,然后将眼睛里的鱼眼膜取了出来。
在国师面前,更不需要装瞎。
招摇山太清宫。
白花朱墙,清幽至极。
门口的童子本来不搭理秦白栀,直到她拿出姬晚的令牌,才答应去通报。
半刻钟后,童子出来,态度谦和了些:“秦小姐请随我来,国师答应见你了。”
秦白栀跟随童子,穿过沙沙作响的竹林,来到一处幽深庭院。
从她的角度看去,杏花树遮掩下,一位身穿素净白衣、修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正手执白玉管毛笔,手腕上下飞舞,仪态优雅,看样子在泼墨挥毫。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秦白栀适时地开口称赞:“好字!”
此时她已快走到杏花树下,却赫然看到国师手底下是一座铜炉,上面架着一排柳树枝串肉,被底下的炭火烤得滋滋作响。
他正拿着毛笔沾着香料,在蘸肉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