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伪装成一个英国来的生意人和花园里的人们攀谈,当他发现某人可能知道得比较多后,就用上了魔咒和吐真剂,这样他就能从对方口里“打探”消息了。
西弗勒斯对他的“游戏”不感兴趣,一个人在一旁抽烟。
按照亚当·斯密等人的设想,追求个人利益的结果会增进社会的利益,我们能喝到牛奶吃到猪肉不是奶农和屠夫的馈赠,而是他们也在追逐利益。
然而每个人都盲目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时候并不总是能达到社会总体的利益最大化,魁奈的经济学是为了让农民过上好日子,却使得那些粮食价格脱离了实际,城市居民的收入根本就买不起,而且粮食并没有按照市场规律当供大于求时降价,即使有大量的粮食运抵,反而有人囤积居奇,制造缺粮的假象,价高者得。
底下是一群饿得两眼放光的市民,上头是每天山珍海味的阔佬们,人在丧失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抢劫粮车。饥饿、躁动、亢奋、神经质让易怒的人群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就是民众专制的第一个后果,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的目标完全南辕北辙,在没有军队押运就无法运抵的城镇,商队根本就不去了,聚众闹事的人反而得到的面包比之前更少,于是他们离开了城市,变成了流民,到乡下的农户家里搜查粮食,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和那些囤积居奇的人串通一气。农民其实在家里或者在客栈里出售粮食,但是军队也要征调索要粮食,这一恶性循环让百姓陷入了比天灾造成的更严重的饥荒。
真正饥饿的人眼神都和吃饱的人是不一样的,吕西安回到巴黎的那天在歌剧院里,西弗勒斯曾经带着面具观察过,可能波拿巴当时还有点风度,不过他的风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世界允许幻影移形,否则他早就带着波莫纳走了,那个歌剧院被肃清者当成了陷阱,波莫纳就是诱饵,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当成诱饵了。
西弗勒斯想起了“我”写的那首诗,绵羊国王将公主当成诱饵,让“叔叔”为他赶走了那些求婚者。邻国的王子也前来求婚,对方的国家要比绵羊王国强大,娶了公主就等于吞并了绵羊王国,“叔叔”要是想要这个王国和公主就要为绵羊国王干活,而老国王没有承诺一定会将公主嫁给“叔叔”。
多么像你,斯内普,把狼毒药剂的改良配方的让给了老傻瓜,让他去做交易,换回威森加莫中立派成员的支持。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他梦想着自己恢复名誉,带着漂亮的女孩儿出席社交场合,然后邓布利多可以通过操控波莫纳,操控布莱克家族的族长了。
即便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除名了,他依旧是布莱克家族直系的最后一个活着的成员,虽然纳西沙和波莫纳都觉得雷古勒斯还活着,似乎黑魔王复活后,人们认为所有死人都有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
黑魔王新的身体还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其实很让人怀疑,虽然贝拉迷恋他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但还是有人在一旁看莱斯特兰奇的笑话,其中包括斯内普,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莱斯特兰奇一样,觉得将自己的女人奉上给国王享用是一种……见鬼,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这太滑稽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脚踝处有什么东西在磨蹭,低头一看,发现是别人养的贵宾狗。
他本来想一脚踢开的,却站在那儿没动,这感觉让他想起了那个喜欢脱了鞋,磨蹭他裤腿的女人。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可以当着他的面,脱掉了外面脏兮兮的女巫袍,直接跳入黑湖里和人鱼游泳的“学姐”居然还有这一面。
“你不许偷看,西弗勒斯!”她咋咋唬唬得警告着,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们都三十多岁了说这话有多么不合适。
哈利波特二十多岁就有儿子了,他三十多了……这不是邓布利多造的孽是什么。
包括他最相信的巨人海格,最后和马克西米安夫人告吹还不是因为他不懂这些。
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有了一个红发的莉莉,他不想再添加一个了。
吉罗拉莫的恋人在他死前也也不肯给他一个吻,那个有一双绿眼睛的女孩也不愿意给他。
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很清澈,就像湖水一样倒影着他的影子,可惜他不是纳希瑟斯,会迷恋上自己的倒影。
“你有你妈妈的眼睛。”这是他最后对波特说的,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像冰凉的湖水。
而另一个女人,她傻乎乎的,坐在爱尔兰星空下的草地上,看起来像是在继续吸血鬼的研究,实际上完全在看着他忙里忙外,好像她还觉得很得意,因为帐篷是他搭的,实现了某本女性杂志上所说的“如何让男人主动干家务”。
“她爱的是我,你知道么?”西弗勒斯低声咒骂着。
“什么?”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卢修斯。
铂金马尔福一脸困惑得看着他。
“打听到了什么?”西弗勒斯平静得问。
“你不会相信的。”卢修斯微笑着“你听说过芝加哥么?”
“我没听过。”
“芝加哥附近有个迪尔伯恩要塞,它位于密歇根湖的西岸,是一个很重要的毛皮交易点,同时也是货船转运、仓储的重要商贸点,是一个战略要地,英国打算出资修建一条铁路,将它和费城联系起来。”
“什么?”西弗勒斯问。
“亨利·迪尔伯恩是独立战争是一个英雄的名字,美国人打独立战争不仅欠法国人的钱,也欠了英国人的钱,这笔债很难要回来,亨利·配第以这条路十年的收益作为报偿抵消一部分美国人在独立战争时的欠债。”
西弗勒斯一动不动。
“法国国王死了,英国国王可没死,虽然他知道英国人资助独立战争时估计快气死了。”卢修斯笑着说“另外还有一点,从布鲁塞尔要修一条路到梅赫伦。”
“我记得铁路要过几十年才开始发展。”
“现在我跟你说的铁路不是我们习惯的那种蒸汽火车头拉的铁路,而是马拉的铁路,拿破仑这次在瑞士用兵就用的它,它确实提高了运载能力,而且,以后从安特卫普到梅赫伦的货船都要用平底船,他在安特卫普的入海口修建了工事,除了平底船,吃水深一点的普通商船都过不去,当然也包括了我们的战舰,除非我们不装炮弹和火炮。”
西弗勒斯笑了“他想干什么?”
“从安特卫普到梅赫伦有河流可以运输,而梅赫伦到布鲁塞尔却没有路,也就是说,这段铁路修好后可以直接从安特卫普快速到达布鲁塞尔,那个城市擅长酿造啤酒,从法国运过去的粮食可以在那里酿造成啤酒后卖到布鲁塞尔。”卢修斯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比利时啤酒和德国啤酒味道相差很大,你想不想喝一杯?”
“你喝过黄油啤酒吗?”西弗勒斯问卢修斯。
“谁小时候没喝过。”卢修斯冷笑着“啤酒不苦,那还叫啤酒么?”
“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我们可以边喝边聊。”西弗勒斯说。
“下次吧……福克斯那一派的人觉得北美不可能收回来了,但还是有人觉得可以。”卢修斯说“就像开发南美是一个梦,难怪那么多人会沉迷这个梦里。”
“你想留下?”西弗勒斯问。
“不,纳西沙和德拉科在外面等我,反倒是你的,教父,别光记得玩,忘了正事。”
“你听到了毁灭的声音吗?”西弗勒斯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安康圣母教堂里,穿着华丽衣服的男人。
“这个门,只有等你真的需要它的时候才会打开。”
“克里切知道打开入口的方式。”西弗勒斯说“如果我长时间不出来。”
“我就会来提醒你。”卢修斯平静说“我现在忽然有点羡慕你了,西弗勒斯。”
“你觉得纳西沙会看上那个矮子?”西弗勒斯讽刺着。
“不。”卢修斯风度翩翩得撩了一下他顺滑的长发“她喜欢我这样的。”
西弗勒斯瞥了眼卢修斯身后走过的孔雀,可惜它是绿孔雀,要是白孔雀就更像了。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
“等等。”卢修斯摘了一朵红玫瑰,放在了西弗勒斯胸前的口袋“这样好多了。”
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的眼睛,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虽然也像镜子,却不像那一双绿眼睛那么冰冷。
“你怎么那么看着我。”卢修斯不悦地说。
“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白巫师,他看人也这样。”卢修斯说“这是个坏习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记得社交礼仪。”
“我以为和人说话要看着别人的眼睛。”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要看穿我的秘密,这样很冒犯人,所以他才不被人喜欢。”
“那我呢?”西弗勒斯问。
卢修斯假笑“走吧,我们继续逛。”
说完他的视线就到处看,像是在花园里物色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