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郭嘉,吕霖失眠了一夜,所幸郭嘉没有去兖州,否则吕霖恐怕会『自杀』。被金蛇卫跟着,吕霖才放心一些,只要他不会傻到去长安城,安全都是可以保障的,当然郭嘉肯定不傻。
总的来说,如今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每日看书学习,还有法正给自己查漏补缺,中午找刘晔约顿饭,下午与张辽或者甘宁约一架。连续一个月,有条不紊。
三月中旬已经不冷了,洛阳城外花开遍地,空气都弥漫着芳香。吕霖借给母亲严夫人庆生的机会回到洛阳。不想将军府里来了增加了几个人,而是都是赫赫有名之人。
裴元绍,周仓还有褚燕。
原本以为褚燕只是一小将,不想他在第一个宾位上,细细思量,褚燕?褚飞燕,张燕!
通过陈宫引荐,三人带来八万大军,直接震惊到吕霖,后来才知道那八万大军包括老弱『妇』孺,剩余的青壮只剩三万多。
三万多也是宝呀!
按照之前的计划,陈宫将所有军士全部杂糅,分给张燕五千骑领讨逆将军,裴元绍与周仓各领五千步卒,几人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会被皇帝亲自封为将军、校尉,自然感激涕零。
将军府内,一阵寒暄之后,众人起身告辞,房间内只剩下吕布父子与陈宫三人。新得三万军士,吕布欣喜万分,陈宫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有些忧愁。吕布见陈宫如此,不解道:“公台为何面带愁容?莫非这三万军士不能为我所用?”
见陈宫没有说话,吕霖解释道:“禀父帅,三万军士的父老妻儿都在洛阳,自然不会反叛,陈先生所虑,应当是粮草一事。”
陈宫点头道:“正是如此,洛阳如今粮草不足五十万石,要撑到今年秋收,确实困难。除非…攻下长安。”
吕布点头,关中确实为天下粮仓,只是我军无粮草,如何进兵?便开口道:“我军粮草不足,如何进兵?”
陈宫叹息一声,开口道:“如今发兵缺粮,不发兵也会断粮,既然如此,为何不发兵?”
吕布这才不再犹豫,开口道:“公台打算如何攻打?发兵多少?何人令兵?”
陈宫思虑片刻,转头问道:“少主以为如何出兵?”
知道陈宫在考校自己,吕霖斟酌片刻,道:“我以为当由父亲亲自率兵,急攻长安。”
吕布听到打仗还是很开心的,却装作淡定道:“兴泽说说为何如此。”
“出征李郭乃陛下之愿,父亲主帅便是告知天下,这是为陛下出征。父帅领兵两万西征长安,褚燕将军为新进猛将,可率五千骑为先锋。高顺将军率陷阵营和攻城营攻打潼关,侯成、宋宪二将率一万大军左路进发,臧霸、孙观二将率一万大军过黄河右路进兵弘农。三路大军,可立于不败之地。魏续、郝萌等将守洛阳,徐荣将军守虎牢关,则万无一失。”
吕布满意点头,确实稳妥,陈宫却不满意,继续问道:“少主此计虽立于不败之地,却不一定能取胜啦。”
的确如此,然吕霖笑道:“孩儿为父亲准备了一路奇兵,当在危机时刻出现。”
吕布兴奋道:“哦,还有奇兵?霖儿准备如何安排奇兵?”
吕霖胸有成竹问道:“张辽将军率两千五百轻骑出现在长安,算不算一只奇兵?”
陈宫不敢轻信,犹豫道:“张辽将军骑兵自然不凡,只是如何才能让张辽将军无影无踪到长安?”
吕霖嘴角挂上微笑,道:“霖自有办法,请父亲与陈先生放心。”
知道少主行事稳妥,陈宫才开口道:“好,既然如此,我等立即召集众将,安排出兵一事,留守洛阳一事,还得有劳少主。”
吕霖认真点头道:“先生放心,洛阳定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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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众将齐聚将军府议事厅,却不知有何要事,吕霖笑而不语,等到所有人到齐,吕布才宣布不日将进兵长安,众将兴奋不已。
按照定下来的计策,陈宫又说了一遍,才开始点将:“将军代替陛下亲征李郭二贼,众将毕当竭尽全力,速战速决,拿下长安。谁能拿下李、郭首级,重重有赏!”
“诺!”众将最喜欢听的一句话,便是拿下敌军大将首级。
“高顺将军为先锋,领陷阵营与攻城营进兵潼关,带三日军粮,明日一早出发!”
“诺!”高顺立即起身,双目如电,兴奋不已。
“裴元绍随主公领两万大军明日下午出发,直击潼关。”
“诺!”裴元绍没有想到刚刚投靠吕布便被委以重任,激动不已。
“褚燕为后军,领五千骑,落后主公三十里。”
“诺!”褚燕面有喜『色』,却并不激动。
“侯成、宋宪二将率一万军驻潼关南侧,与主公相隔三十里,以便驰援。”
“诺!”二人立即起身领命。
“臧霸、孙观二将率一万军北渡黄河一路西进,进兵左冯翊,围点打援,所有援军格杀勿论!”
“诺!”
“徐荣将军领五千卒驻守虎牢关,以免曹『操』、袁术引兵来袭!虎牢关乃洛阳东面门户,徐荣将军辛苦了。”
“诺,末将绝不辜负将军厚望!”
“其余各部将留守洛阳,我与将军出征期间,大小事务诸将与少主商量。”
“诺!”众将齐声答道。
甘宁与张辽急匆匆的从孟津赶回,却被安排留守洛阳,皆失落不已。
见陈宫安排完,将目光投向自己,吕霖才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拱手抱拳,开口道:“本将补充一点,请诸将谨记。”
在座诸将不禁疑『惑』,难道还有别的安排?高顺与吕霖有过接触,知道少主才能不凡,必然不会胡言,恭敬道:“少将军请讲,末将定当从命!”褚燕三人却很惊讶,大名鼎鼎的高顺将军竟然对一个小儿恭敬有加。
吕霖向高顺拱手一礼,方才开口:“我军乃天子之师,仁义之兵。长安百姓皆陛下子民,我军攻克长安,绝不可屠城、烧杀抢掠,诸将必须严令士卒,所有烧杀抢掠、**『妇』女的混账行为,一律军法处置!”
没人想到吕霖会提及此事,战后烧杀抢掠几乎成了吕布军的惯例,连吕布都习以为常。可想而知,其余将领有多么不习惯,然陈宫立即反应过来,吕霖这一条规定多么重要!
如今的吕布军不再是吕布一人的,而是代表天子的军队,每次出兵都要展现天子仪度,绝对不能让军队想强盗一般,否则与董卓有何差异?不待众将反应过来,陈宫立即开口道:“少将军所言极是,我军乃天子之师,自然不会像董卓、李傕郭汜等匪贼蛮兵那般,宫会亲自监督,担保我军不失天子威仪!”
吕霖与陈宫对视一眼,满意的点头退回座位。
从议事厅出来,穿过两个院子,独自站在池塘边,月光下池水波光粼粼,还依稀看到鱼儿的身影。一股暖风吹过,吕布心中跌宕起伏,这是第一场大仗,胜则有望逐鹿中原,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何时,张辽与甘宁出现在身后,吕霖转过头,笑道:“今夜月『色』不错,两位将军也来找我赏月?”
两人嘴角抽搐,心中恶寒,甘宁『性』子直率,也不拐弯抹角,道:“将军召某家与文远回来,却安排我等守卫洛阳,早知如此,不如让我二人留守孟津,不必回来了!”
吕霖哈哈大笑,过了一阵才开口道:“文远兄与兴霸兄来我这是撒气?还是抱怨?”
甘宁满脸火气,张辽脸『色』也不太好,却恭敬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愿为将军南征北战,却不愿龟缩于城中。”
吕霖满意的点点头,才收敛笑容,正『色』道:“二位来我院内,有要事相商。”
甘宁立即换了一张脸,激动道:“有机密要事?”
吕霖笑而不语,转身离开,张辽、甘宁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房间内,吕霖坐在自制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悠然自得。蔡琰不知哪来的兴致,竟然过来给张辽、甘宁沏茶。张辽非常恭敬的喝茶,甘宁却一脸坏笑的打量着蔡琰与吕霖,等蔡琰红着脸退下,甘宁才开口道:“没想到少主竟然金屋藏娇,某对少主敬仰万分啦。”
吕霖老脸一红,道:“蔡小姐是暂居于我府上,兴霸兄会错意了。”
甘宁急忙点头:“兴泽说的对,如今是暂居,生个娃娃后就是长居了。”
吕霖被这个老流氓呛得不行,索『性』闭口不要。张辽想知道究竟有何秘密,便开口道:“少主让我们来,不是让我们见您的入幕之宾吧?”
吕霖脸厚皮糙,面『色』不变,并不遥远。片刻,只见一年轻将领推门而入,立即向吕霖叩拜:“末将拜见少将军!”
来人正是魏延,连续集训两个月,魏延手下两千骑战斗力大大加强,自己整个人也壮实了不少。
吕霖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魏延将军,乃我手下精兵,此次大计,还需你三人精诚合作,方能取胜。”
吕霖院内婢女都被屏退,四下无人一片寂静,吕霖方才开口:“甘将军,沿水路到长安,需要多久?”
甘宁不知何意,却毫不犹豫答道:“最快需要十日时间。”
吕霖思虑片刻,起身神『色』肃穆道:“张辽听令!”
张辽激动不已,“末将在!”
“命你率两千骑北渡黄河,沿渭水一路西进,小心隐蔽切勿透漏行踪,十日后急攻长安城北门!”
“诺!”
“魏延听令!”
“末将在!”
“命你领两千骑随行张辽将军,进攻长安城西门,绝对不能让一兵一卒西逃。”
“诺!”
“甘宁听令!”
“末将在!”
“命你十日内率一千水军秘密到达长安城北渭水河畔,快速送张辽、魏延大军过河。随后在潼关到长安之间设伏,伏击来往援军。”
“这…启禀将军,张辽与魏延将军麾下皆是骑兵,末将的船能渡人,渡不了马呀!”
吕霖沉思片刻,方才开口道:“带上铁锁、木板,一旦就绪,铁锁横江,你一千卒在一里外埋伏,以免贼军发现破坏。”
“诺!”甘宁这才领命。
吕霖又强调了一遍此次计划的保密『性』,命甘宁今日夜里三更出发。
甘宁果然聪明,向周仓要来一些黄巾军的衣服,又找来一些盗贼的衣服,才光明正大的出发了。而且如此一来,也不用带过多粮草,缺粮了便向附近的郡县“借”点。
张辽与甘宁连夜回到孟津,准备相关事宜,魏延也告辞离开。吕霖没有急着睡觉,尽管夜已经深了,却没有半点困意。
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吕霖应了一声,竟是蔡琰将门推开。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吕霖可不敢保证自己把持的住,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女子,而是大名鼎鼎的才女!
吕霖斟酌片刻,笑着问道:“今日辛苦昭姬姐姐了,姐姐还没休息?”
蔡琰脸『色』微红,轻声道:“奴婢打算就寝了,见公子屋内灯还亮着,不知公子是否还需要伺候?”
暖床好不好?吕霖断然不敢说出口,轻轻摇头关切道:“姐姐快去休息,我也打算睡下了。”
蔡琰俨然一笑,方才转身离开。
翌日朝会,吕霖第一次早朝,第一次见识到文武百官跪拜献帝的情景。虽然他也是跪拜者,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思虑,有朝一日若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要不要试一试?
吕布向献帝上书了进攻长安一事,献帝欣喜万分,差点举双手赞成。
朝臣也没有任何人反对,尤其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那帮老臣,极力支持吕布,并表示一定照顾好陛下,请吕将军勿忧。
吕霖心中冷笑,想必吕布刚离开,伏完等人便会撺掇献帝分吕布的权。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忠心耿耿,别人全是『乱』臣贼子,居心不良。
吕霖整个计划其实是有漏洞的,吕霖领兵西进,洛阳兵权最大的便是杨奉,杨奉绝对是不安分的人,至少不会忠心吕布。然而杨奉手中无兵,所以陈宫才放下心,只是徐晃手中有两千龙骧营,算是洛阳的精锐,曾为旧部,如果徐晃被杨奉挑唆成功,吕霖就只能再次投胎了。
所以吕霖在赌,赌徐晃的眼光和格局,赌徐晃不是迂腐之人。但是赌注有点太大了。所以吕霖还得想些法子。随即想起,我不是有个军师么?他可是识时务者,该让他出点力了。
朝会以后,吕霖没有离开皇宫,而是跑去给献帝寝宫去给刘协打预防针,并且当着伏皇后的年衷告刘协:“如今大军西征,温侯也不在京都,恐有人滋事。陛下是大军的主心,稳定朝局,以防有人居心叵测。若洛阳一『乱』,西征必不能取胜,彼时不仅我们死无葬身之地,陛下也会重新回到李郭二贼手中。”
吕霖这番话,完全扑灭了伏皇后的活泛心思,相信她绝不敢再吹枕头风。献帝拉着吕霖,聊了许久,才允许吕霖才依依不舍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