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又被贵人的贵人看中,那人只当了我半月的夫君,便将我转送了他人。
奈何我这第二个夫君发妻凶的很,转头便将我发卖了。贵人不愧是贵人,特意嘱咐了人要卖地远些,免得再勾的她家夫君出门与我私会。
花锦并非土生土长的户头人,半年前,也就是战争前夕,花锦被送来了户头,在这战乱的城池之中,一个妓子要如何活下去。”
“不过幸好,”花锦微微笑道,“花锦这般容颜倒是取悦了将军,让将军保我安稳。”
“锦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祖秉元看着花锦的笑,胸口却似撕裂了一般。
花锦轻笑:“可是真的?将军问的是哪段?”
不等祖秉元回答,便继续道:“其实遇见将军,也没那么幸好。花锦本以为真的是看透天下男人的心思,却又在将军这儿翻了船。
花锦……花锦愚笨,真的信了将军的话,心心念念想要跟着将军一辈子。
不过将军今日问话,怕是不愿再同我一处了,是么?”
花锦说道这儿,一滴泪没流,拿着冰凉的眸子看的祖秉元心疼。
“锦儿,你听我说……”
祖秉元嘴笨,不知如何安慰,他现如今哪里还怀疑花锦,都是他太过冲动,他从来不往院里带折子,更不会与花锦谈论打仗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通敌传递消息呢。
“不过,”花锦轻笑,走到祖秉元面前,拔出他从战场归来还未卸下的剑,“花锦若是今日死了,也算是追随了将军一辈子。”
“锦儿!”
祖秉元打掉花锦手中的剑,把人抱在怀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锦儿,你……”
祖秉元想说“你莫哭”,却发现花锦一滴泪未流,反而更令他心塞。
“将军这样可不行,”花锦手在两人当中抵着,娇声道,“怎么能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祖秉元看着花锦的眼,里面已经没有了羞怯,没有了满心爱慕和欢喜,连一丝光亮都没了。
“锦儿,是秉元蠢笨,你莫与我一般见识。”祖秉元满眼祈求,只希望花锦能再好好看他一眼,哪怕是落些泪来。
“是花锦太蠢了,不知何为教训。”
“将军,花锦现在……”花锦终是泪水决堤,似崩溃般,“我那么喜欢你,将伤痕累累的心剖开你看,我那么信你,你怎么能这般……”
花锦口口声声的喜欢就是一把把刀子直扎祖秉元,花锦哭的多崩溃,祖秉元的心就有多痛。
“锦儿,信我,我是要与你一辈子的,我没有骗锦儿。”
祖秉元把人按到自己怀里,“锦儿,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锦儿,不该怀疑锦儿对我的真心。”
“你打我好不好?锦儿,你打我吧,或者,拿剑砍我也好,你能出气,怎样都行,”祖秉元将挣扎的花锦固定在怀中,“别逃开我……对不起……”
花锦哭了一会,似乎是哭累了,趴在祖秉元胸口不动。
祖秉元抚着花锦的背脊,在心中骂死了自己,骂死了向他谏言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