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
明月重重点头,以示肯定。
“前几日有一个晚上,你一宿都没睡,也是在看这个什么天象?”黎氏震惊过后,想到之前明月丫头罕见的一宿不睡,开口问道。
“嗯!阿爹,阿娘,我刚开始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以前在梦中不是到了一座大宫殿翻看书卷吗?里面包罗万象,啥啥都有。
“我这段时间天天观察,连午觉都不敢睡,就怕错过什么。
“不成想,这每日的天气跟我在书卷里看到的差不多,比如白天晚上都吹西南风,而且是热而不闷,另外还干打雷不下雨,或者雨下得很小,就跟过云雨似的。
“还有天空的云朵飞得高高的,一点要下雨的样子也没有。
“我也是怕咱们不提前做准备预防的话,怕田里刚种下的庄稼会来不及了。”
越听明月说着详细的天象变化,徐海春越觉得有些道理。
还别说,今年开春之后的天气确实和往年有些差别,往年这时候都下过好一阵子大雨了,今年就这两天打雷下了几滴雨。
越想脸色越沉重,记得小时候阿爷讲古,还提过以前干旱时山上的树皮都被躲灾荒的行人啃完了。
阿爷还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饿得骨瘦如柴,肚子却撑得大大的,躺地上直喊肚子疼,不久便没声息了。
徐海春至今还记得这个事,就是阿爷讲完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水筒烟,叹出了长长的气。
这也是徐海春长大后不停地开荒种地的原因,一想到阿爷描述的那个似怀了孕在疼痛中死去的小男孩,徐海春心里就冷意挥发,就怕自己一家子也遭那样的惨痛。
“好,阿爹相信你。咱们也先别到处逢人就说,阿爹先和里正说说看。”徐海春决定了,就算后面验证明月说错了,但万一呢?
“和以往一样,这次阿爹也说是自己观察出来的,别让人知道是你发现的,知道吗?”徐海春脸色凝重叮嘱道。
明月点头,她当然知道徐海春这样“揽功”是为了保护她。
见明月点头,徐海春也不耽搁,和明月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那些气象状况确认无误后,马上起身出门往里正家走去。
“海春侄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里正听完,同样一脸严肃,脸色极其难看。
他可是经历过大旱天灾的,如同徐海春的阿爷印象深刻,他同样也经历过大旱之后极其艰苦的日子,如果不是族中长老带领族人寻至这儿,他恐怕也早变成一抔黄土了!
里正想到小时候的遭遇,又猛吸了口旱烟,深深叹了一口气。
“鹏叔,我刚开始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看着最近好一段时日了,老天爷天天干打雷不下雨,我也着急啊!
“然后,我就想到了阿爷以前跟我说过的,若是有这几种天象出现,估计离大旱也不远了。
“虽然不是十足十的肯定,侄子就怕万一,真的发生大旱,咱们的庄稼咋办?咱们喝的水从哪儿来?侄子这也是怕啊!”
徐海春推心置腹,把若是发生大旱出现的问题提出来。
庄稼没了还可以继续种,可若是人因缺水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
“好,现在你跟着我,咱俩到六叔那儿去说说。”里正起身,招手让徐海春跟上他,一块儿往徐家村最年长一辈的老人那儿去。
待徐海春从六叔那儿回来,已经快要晚饭时分了。
当晚,里正便通知了徐家村众人,明儿早饭后在徐氏祠堂召开大会。
至于具体内容,明日便知。
惹得村民们纷纷往村上走,就想知道明儿到底是啥事,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开祠堂大会。
待听说是徐海春找了里正之后才有这决议,村民们又纷纷猜测,莫不是村里又有了啥好事不成?
毕竟前阵子春桃出嫁时那铺子农庄嫁妆,可是让村民们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呢!
翌日一早,徐氏祠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村民们脸上一片兴奋的神情,看得里正很是不解。
眉头皱得极紧的里正抬起双手往下一压,原来闹哄哄极为热闹的祠堂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徐氏子孙们,这天恐怕要变了!”
“啊???”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村民们看到眉头紧皱的里正语气沉重,忽然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好事。
众人不敢眨眼,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里正。
里正叹了一口气,满满地吸了一口旱烟又吐出来后。
“徐氏子孙们,天要变了,大干旱就要来了,你们尽早做准备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
“什么?怎么会?昨儿天上还掉了几滴雨呢!”极其否定的声音,不掩声音里的惊怕。
“对啊,这些时日天天打雷的,怕是很快就要下雨了吧?”不确定的男声。
“可是,好像确实是一直打雷没怎么下雨呀,往年这时候都下了好一阵子的雨了呢!”开始附和的声音。
“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呐?”声音慌张。
……
祠堂里人声嘈杂,村民们提心吊胆惊慌失措一片惊骇,如无头苍蝇乱撞:
“里正,那咱们咋办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