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蒸馏出来的酒放进阴凉通风的储藏室里了,堆肥也在大坑里沤着了,竹林里的竹笋还没到开挖时节。
眼见天气越来越热,徐海春黎氏便商量着又继续开始做豆皮。
明月想着好一阵子没去找阿彻一块看书认字了,又想到酒窖室里的浓香白酒,心一动,便让黎氏给找来一个布袋子。
她要好好选一坛好酒送给阿彻。
看到徐海春黎氏俩人正在作坊里煮豆浆揭豆皮,忙得分不开身,明月拒绝了黎氏,自个儿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就小心翼翼地往萧彻家走去。
好在这大半年里,徐海春黎氏可劲地给她补营养,身高长了一点,肉也结实了。
抱着十来斤重的酒坛子,路上歇了三四回才走到苏氏小院。
“哟,明月丫头,你这拿着什么呀,看出这满头大汗的。”
吴婶正在院子墙边下种子,看到明月气喘吁吁脸色潮红的,放下手里的种子,疾步走过来,心疼喊道。
“哎呀,这是什么呢,还挺沉的,你这丫头,怎么自己提着过来了,看把你累的,快,快进来先歇会儿。”
吴婶接过明月抱在怀里的布袋子,觉着挺重的,一脸责备。
“谢谢吴婶,这是我送给阿彻的礼物,嘿嘿~”明月甩了几下自己的手腕,还别说,这坛子酒确实有点沉。
吴婶便不再继续追问,到了堂屋,苏氏正在绣着花儿。看明月一脸潮红汗流浃背,忙拿着帕子过来给明月擦汗。
明月问了好后,苏氏见明月也不说提着什么东西,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笑,有些摇头失笑,也不问明月了,让明月自个儿去阿彻屋子。
此时萧彻正在屋子里临摹字帖,见明月抱着个浑圆的东西进来,眼睛都柔和了不少,把笔架在笔架子上,走过来接过明月怀里的布袋子。
“阿彻,猜猜我给你送什么过来了?”明月笑嘻嘻地问萧彻。
萧彻抱着手里浑圆的东西,又轻晃了一下,里面轻哗晃动,水?
“是酒。”萧彻略一思索便斩钉截铁说道,语气坚定。
“阿彻,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明月似哄小孩样,表扬萧彻。
“这酒啊,是我阿爹阿娘用特殊的方法蒸馏出来的白酒哦,不过现在还不能喝,我们也还小,不能喝酒哦。”
“嗯。”
“阿彻,这坛子酒要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存放,这样才好保存哦。”明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好。”萧彻把酒坛子轻放到朝北阳台那边的一个角落里。
“阿彻,这酒刚刚酿好,需要存好一年以上才能饮用,最好能存放个十年八年的,听说才更好喝。
“阿彻,等你以后高中了,咱们再开这坛酒来庆祝好吗?”
“……好。”
“阿彻,加油,我看好你哦!”明月眉眼弯弯。
萧彻晃了一下神,定定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明月,郑重点头。
“……嗯。”
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隽,不露锋芒却又气质出众的翩翩少年,明月相信,此中少年,他日芳华。
真真凤凰台上凤凰游!
等等,凤凰台上……
明月脑子一动,终于想到给这蒸馏白酒取什么名儿了!
“阿彻,你知道这白酒叫什么名字吗?”明月很兴奋。
“不知。”萧彻摇头。
“凤凰台上凤凰游,就叫凤台如何,也叫状元酒。”
“凤凰台上凤凰游?”
“嗯,这是我以前看过的一句诗,不记得在哪儿看到了。”
“是吗?”
“对啊。”
“好,凤台很好听,也很有寓意。”
“对,这白酒就叫浓香凤台。哈哈,我可真是个取名天才!”明月想到这么一个好名字,又好听又朗朗上口又有寓意,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萧彻看着有些臭屁的明月,眼角爬上了丝丝笑意。
一整天时间里,除了中午用饭,明月都窝在萧彻屋子里,或看书认字临摹字帖,或闲聊几句,困了累了便躺一旁的榻上睡得囫囵吞枣。
春日暖阳微风,和煦得让人不舍这温柔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海春黎氏继续制作豆皮,待竹林里的竹笋长成之后,徐海春又照去年样,花钱从村民手上买笋,用来腌酸笋晒笋干。
毕竟都快夏天了,陶掌柜那边派人过来问了好几次了,问啥时候有酸笋和笋干卖。顾客都等着吃酸笋了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海春黎氏又继续忙着腌酸笋晒笋干这活儿,反正就是腌酸笋做豆皮两不误,轮着来~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田间地里的庄稼一日日猛长,此时正是要给田地里的庄稼苗子施肥的时候。
明月琢磨着,那堆肥应该也差不多沤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