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两地分居了？”
许泱泱在考虑要不要先拍戏，还是说不拍了，让别的演员来，但那个意义就变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样。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许泱泱却不想做选择。
不过是个酒店而已，大不了她在燕城再建一个。
这是最坏的打算。
“怎么会？”
程聿安把煎好的牛排放在盘子里，转过身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餐厅走。
“如果我不能留在这边，而你要留在这边，那我会选择辞职。”程聿安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考虑过。
她和他不一样。
程聿安当初之所以申请调到这边来，也是因为负责这件事情的商人是许泱泱。
许泱泱生意越做越大，而且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她这方面做的很好，上面也非常满意。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很久她可能都要为上面做事。
程聿安一旦调回去，那必然是高升。
同时也注定他们夫妻会分隔两地。
程聿安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想和老婆在一起。如果让他回去，他可能会选择转业，继续留在她身边。
最近，程聿安总觉得不安，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许泱泱听到他的话彻底愣住。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前途。再说，你年纪轻轻就到了这个位置上，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事儿。”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也没工作，那人生都找不到出路了。
感情和事业，总要有个奔头才是。
“你不想我辞职？”程聿安平日里在外面，很少跟她这样亲近，总担心被岳父岳母或者是孩子撞见。
就算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白天的时候他都是个守礼的端方君子。
如今他却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和不安，把她抱在怀中。
“泱泱。”
“嗯？”
许泱泱想咳嗽，害怕吓到他，硬生生的忍着，憋得脸都红了，眼底全是水光。
她低着头，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程聿安摇头：“没事儿。”
可她忍不住了。
许泱泱推开他的手，直接往外面跑。
她跑到洗手间，砰地把门关上，打开水龙头，都没敢剧烈咳嗽。
许泱泱低头看着手心的血，抬头看着镜子，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刚吸完血的女妖精。
她要是是女妖就好了。
至少女妖精法力无边，寿命千万年。
就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也没关系，只要程聿安不难受就行。她可以忍受千百年的孤独，等着他轮回转世，等着他长大，等着和他相遇，与他相恋。
周而复始，甘之如饴。
而不是留下他和孩子们在个世界上。
程聿安是个对待感情很专一的人，他看起来很强大，十分靠得住。但他的内心很柔软。
他是一个非常细腻，非常渴望爱的男人。
许泱泱舍不得他难过。
“叩叩。”
程聿安不放心地追过来，在外面敲了敲门。
许泱泱急忙把嘴上的血擦干净，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才打开门：“怎么了？”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眼底的期盼和不安让许泱泱愣了下，她靠在洗手台上，笑着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我倒是想，可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程聿安板着脸，声音格外低沉：“要不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哦豁？
老男人开花了？
许泱泱笑得眉眼都弯了。一阵咳意又涌上来，她佯装害羞地捂着嘴，语速极快地说：“那你回房间等着吧，我洗个脸精神精神。”
说着把门关上，再次打开水龙头。
程聿安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咳嗽声，一次又一次根本停不下来，心里就不断地往下沉。
农家小院。
褚剪秋看到姑爷过来，没看到闺女，还惊讶了下。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了？泱泱还在忙？你说她一个女人天天忙什么，整天都不着家。孩子也不管，你看看几个孩子，都快不认识自己的亲妈了。”
褚剪秋这么说可不是怪许泱泱，而是担心程聿安心里头不舒服才故意这样说的。
程聿安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不是生气，而是担心。
只是褚剪秋不知道，褚剪秋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什么事儿发生。
她泡了一壶茶，放在桌上：“聿安，你喝点茶。”
“谢谢妈。”
这语气倒是温和。
褚剪秋坐下后问他：“聿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程聿安心里难受，但还是想问问她。
“妈，泱泱出生之后，是不是身体一直都不好？”程聿安眉心紧锁，深沉的眼底就有一种情绪，担忧。
说起闺女的身体，褚剪秋就叹了口气。
“我怀她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过的不好。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别说怀孕，只要能喘气就都会去干活。还有人的孩子是生在河边的，有的是生在地里的。”
程聿安静静地听着。
“她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跟小猫似的，我都怕她养不活。好不容易养大了，就病病歪歪的。别人感冒没事儿，她感冒能要去半条命。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把她养大，又担心她活不过十八。所以家里都宠着她。”
“谁知道她到了部队，身体还好了，后面还生了孩子。如今孩子也大了，她看着和从前不一样了，我心里这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褚剪秋都没注意到程聿安的脸色变了几变：“泱泱后面也没啥大毛病，就是一咳嗽，就能咳出血来。我们都担心她是肺痨病，大夫说不是，我们才放心。”
“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好像一个小病就能去了半条命，她那脾气可不一般。平时装柔弱，那都是给外人看的。”
褚剪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找补：“主要是她长得好看，我怕在外面被人欺负，才让她扮猪吃老虎的。到时候装死，就能把人给吓跑。”
程聿安关注的点都不在这里。
他沉声问：“妈，你说她一咳嗽就会咯血？”
“是啊？你不知道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