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燝听了朱由校的话后,担心的问道:
“不知陛下要如何了断此案?”
“皇家之威严不可欺。所有涉案人员一概处死,王安赐死。
李选侍既然已经被害,就按规矩发丧吧。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刘一燝犹豫的说道:“陛下,王公公罪不至死吧?”
孙承宗慢悠悠的说道:“陛下,刘阁老说的有道理。
留下王安,臣可保证能从他身上追查到那些和他有勾连的朝臣。
这外臣勾连内廷图谋不轨,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臣可是听说现在国库空虚啊!”
黄克瓒听了孙承宗的话差点笑了出来。
你这刘一燝,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的内阁,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这新皇明显是要放你们一马,可你还要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你没听陛下一口一个孙师的叫着。
人家孙帝师还能向着你们啊?
何况你们做了些什么龌龊事,心里就没点13数吗?
不赶快借坡下驴偷偷感谢皇恩,还在想什么屁吃呢?
朱由校看着不识时务得 刘一燝冷冷的问道:
“刘阁老可想好了吗?”
刘一燝也醒悟过来是自己贪心了。
连忙躬身请罪道:“皇上圣明,是臣驽钝了。
如今大明正是多事之秋,快刀斩乱麻才是英明决策。
臣赞同圣意,处死所有人犯。”
“那就好,事情就这么办了。
现在宫禁已落,且皇宫今晚要肃清毒瘤,
诸位爱卿就在偏殿将就一晚吧。
方正化,带刘爱卿,黄爱卿以及外面其余几位爱卿去偏殿休息。
然后就按旨意去办差吧。”
“孙师,朕今晚欲彻夜请教,不知可否?”
孙承宗刚刚见识到了朱由校杀伐果断,霸气凌人的一面,
对这位新皇就更加满意和充满了期待。
“陛下之意,臣求之不得。”
孙师,现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我们师徒之间就不要这么见外。
这说话扭扭捏捏的别扭,还是随便点舒坦。”
“唉陛下,这“别扭”一词出自何处?用着还挺合适的”
朱由校给榻上熟睡的朱由检盖了盖凉被,脱下靴子盘腿坐到椅子上说道:
“师父,总有你不知道的事了吧?
这‘别扭’一词最初出现在闻一多先生的一篇文章‘飞毛腿’里。”
孙承宗听了郑重的问道:“这闻一多先生是何许人也?
先生都有那些着作,臣也想拜读一下。
能够造出如此通俗形象的词汇,先生的成就一定不会低了。”
朱由校听了孙承宗的问话一下子傻脸了。
那位的成就是不低,作品也不少。
可是那些作品能让你看吗?
你看过以后要推翻帝制怎么办?
“那个孙师,这个闻先生可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朕也知之甚少。
我们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孙师,您给学生讲一下当今辽东的形势好吗!”
孙承宗一听到辽东,神色就严肃了起来。
“陛下,自从去年萨尔浒大战后,我大明国力、战力大损。
可战之勋贵武将损失太大了。
且开原、铁岭、抚安两城一堡陷入贼手。
这就让后金打开了进入蒙古的门户。
我大明之形势如此就更加严峻。
幸尔有熊经略去了辽东,斩溃将、收军心稳住了形势。
现如今国力不继,兵将不足,辽东形势易守不易攻。”
孙承宗刚说到这里就有方正化进来禀报邹义、洛思恭、刘镇请见。
朱由校命三人进来开口问道:“尔等可准备好了?”
洛思恭回道:“陛下,臣已命锦衣卫把内宫围的水泄不通,臣等恭等皇命。”
邹义等洛思恭说完话后,向后退了一步,示意刘镇回话。
刘镇感激的对邹义点了一下头说道:
“刘镇回禀陛下,在邹大人的帮助下,冥顽不灵者皆已正法。
臣现在已经掌握了御马监。
现在御马监可用兵马有三万五千余人,臣恭等皇命。”
朱由校听了他们的汇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众卿听旨,命锦衣卫谨守外围,若遇闯宫者,无论出进,杀无赦。
命御马监在东厂带领下,甄别缉拿王安、郑贵妃、李进忠、魏朝、李选侍等人党羽。
若遇反抗,杀无赦。
若有举报立功者可记录下来,朕必有奖赏。
另,多盘查与外官勾结通风报信之人。
无论各宫均可搜检,但若有趁火打劫,以公谋私者,斩立决。
尔等在行动中要注意那些是可用之人,朕将不拘一格使用人才。
尔等若无事,就去办差吧,
争取在天亮之前结束大的行动。”
“臣等遵旨。”三人齐呵一声,转身而去。
孙承宗看着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新君可是有高皇帝之风采。
做事果决,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
刚打发走了几个人,王承恩就回来了。
他双手递上了一个木盒说道:
“启禀陛下,那些淫邪之物尽在盒中。”
朱由校随手把盒子放到了一边问道:“郑贵妃如何了?”
“禀陛下,郑贵妃娘娘在事情败露后已悬梁自尽。”
“这郑氏乃是盗取宫内珍宝给于郑家,事发后羞愧自尽。
明天就以这个理由明喻外庭吧。
且郑家可抄,查出违禁品后就把一干人犯交于镇抚司吧。
抄家嘛,田尔耕在行,就让他明早再辛苦一下。
以后,有关大内事情的处理,都由厂卫负责。
好了大伴,你今天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吧。
把客氏也带下去,先让她待在偏殿,明天再做处置。
命人上些茶水点心,朕与孙师可是要彻夜长谈的。”
王承恩看了一眼斜靠在榻上,没有一点君王形象的朱由校,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然后看了一眼望着屋顶的孙承宗,
无奈的拖着客氏出了大殿,准备吃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