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你慢点!”
“爹爹,你不过来搭把手,就准备在旁边喊加油么?”
“额……专业的龙干专业的事么,我不行,就只能给你喊喊加油了。”
“……”
“好好好,小心着点,这心机宝动不动就哭,万一弄醒了,他又得嚎起来了。”
“嘿嘿,爹爹放心,我把他拖出来之前,给他闻了点东西,应该醒不过来。”
“干得漂亮!”
关忘文蹲在华不明卧房的窗前,竖起了大拇指。
化身成青色小蛇的寸心从窗户山冒出了个脑袋,眯着眼睛往下看去。
关忘文正拿了一把瓜子磕着,见到寸心出来了,把剩下的递了上去:“搞定了?来吃点。”
寸心:……
她吃力地往外挪出了半个身子,小声道:“爹爹,拉我一把!”
关忘文扔掉瓜子,抓住了寸心的脖子,用力往外一扯。
“爹,轻点!”
窗户上凭空泛起了轻微的涟漪,寸心大半个身子被拉了出来,后半截却比前面涨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卡在了窗户边缘。
“我去,寸心,你怎么变成链球了?”关忘文轻声问道。
寸心没好气道:“他又不能穿过气印,我只能先把他吞到肚子里!快用点力拉一把,这家伙看上去不大,却死沉死沉的,我差点游不动。”
关忘文抓紧了寸心的脖子,用力往外一拉,后半截生生从涟漪的缝隙中拉了出来,发出了轻轻的“叭”的声音。
在深夜里,这个声音还是有点刺耳!
关忘文在卧房外,有气印的阻挡,说话还不担心华不明听到。
可这一声轻响,却是在气印之间,关忘文十分肯定,声音肯定传到了房间中。
他赶紧往华不明床上看去。
还好,华不明转了个身,呼噜声依旧。
“爹……爹……松……松……松手……”
“嗯?”
关忘文低头一看,就见到寸心青色的蛇头已经开始泛红了,连忙松开了手。
寸心大口喘着气道:“爹爹,我是女孩子唉……你下手能不能轻……我滴亲爹!”
话音未落,寸心就感觉整个人腾空而起,两侧的景物迅速变化,只是在几息之间,她便出现在了秘密基地中。
关忘文把寸心放在了地上,擦去头上的微汗道:“快点,把那个心机宝吐出来,时间紧迫,咱们得赶在华不明发现之前,把他给送回去!”
寸心重重点头,张大嘴干呕了一阵,苦着脸道:“爹爹,我吐不出来……”
关忘文笑眯眯拿起了一根小木棍:“我早料到了,来张嘴!”
寸心张开嘴,小木棍在她喉间搅动了一阵,寸心便“呕!”的一声,将傍晚吃下的还未完全消化的东西和金蝉子一起吐了出来。
吐完后,寸心趴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爹爹,好难受……”
关忘文翻了个白眼道:“难受啥?想当年,我天天被捅嗓子眼……没事的,捅得多了以后,嗓子眼都能长出老茧来。”
寸心:……
关忘文让寸心自己休息,手已经搭在了金蝉子的小腹上。
“嘿,果然,舍利子已经开始和肉身融合了,怪不得能用这么强的佛元……用不了多久,神魂就能完全从舍利中出来,彻底占据身体后,便可以解开前世记忆的封印。”
关忘文翘起了嘴角,“佛门的手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碰到我的话,萃华池书院说不定真能出个得道高僧。”
“可惜了,这一世你还是和你的佛祖说拜拜吧。”
关忘文眯眼间,浩然正气已经透体而入。
金蝉子气海中的舍利子在浩然正气入体时就像受惊的小鹿,就要脱离气海,往其他窍穴逃跑。
“想逃?门都没有!”
须臾之间,数百道气印,便将金蝉子的气海窍穴封了个严严实实,舍利子在窍穴中连续碰壁,最后只能乖乖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该这样子么,乖啊,不疼的。”
关忘文眯起双眼,浩然正气入一柄尖锐的长枪,准确地扎入了舍利子中。
舍利子被扎后,挣扎了数下,最后悬停在了气海中间,通体的金光迅速黯淡下去。
“这就对了么……这么强的佛元,你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孩子用着太危险了哈,我帮你拿掉,省得你伤到小白他老婆和书院的花花草草哈。”
关忘文一边说,一边将舍利子中的佛元一点点地蒸发掉。
很快,金色的舍利子彻底失去了光泽,最后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好,搞定……了一半!”
关忘文轻轻转动手掌,扎入舍利子的浩然正气发出了一阵细微的震颤后,灰白的舍利子顿时化成了飞灰。
舍利子炸开后,一个前世金蝉子模样的小人出现在了关忘文的浩然正气上方。
关忘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金蝉子实在太小了,窍穴更是比成年人小不知道多少,简直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难度还是有点大的。
对一个小婴儿动手术,关忘文也是小媳妇上花轿——头一遭,就刚才那几个简单的操作,就已经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
接下来便是金蝉子神魂进行细微的手术。
这个难度比催毁蕴含了大量佛元的舍利子还要高。
既要保持他正常的神志不受损,又不要仔细切割下他的前世所有记忆,防止万一,这简直比蓝星最高端的脑部微创手术难度还高。
寸心这个时候总算恢复了点力气,变回了人形,乖巧地坐到了关忘文身边。
她见关忘文额头上细汗密布,找了块干布,小心地给关忘文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唉?怎么擦了一下,爹爹印堂就发黑了?”
寸心看着她擦过汗水的地方黑黢黢的,轻声惊道。
旋即,她又道:“没事没事,爹爹什么人哟,他印堂发黑,倒霉的肯定是别人。”
时间慢慢过去。
两刻钟后,关忘文猛然睁开了眼睛,长出了口气,拍拍手道:“搞定!……唉?寸心,你在干嘛?”
正要给关忘文擦汗的寸心嘻嘻笑道:“我给爹爹擦汗呀。”
关忘文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可当他转眼看到寸心手中的布时,瞳孔瞬间收缩!
他抓住了寸心拿干布的手,嘴角抽搐道:“寸心,你就拿这玩意给我擦汗?”
“怎么了?”
关忘文一声惨叫,拿了铜镜过来一照,倒吸了口凉气。
他的脸黑得和纯正肯尼亚大叔一样,除了眼白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任何颜色!
“寸心,你拿布的时候,不好好看看吗?那玩意是我用来擦丹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