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办公室里做着这件案子的收尾工作。
宋昀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早上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坐轮椅。
她整理着何沿萱的遗物，其中有一个黑色日记本。
当时为了筛查何沿萱的社会背景，他们特意去了一趟何沿萱的家，这个日记本就是在那个时候拿过来的。
这本日记之前她只看了前半部分，后面的还没有来得及去看。
宋昀坐在椅子上，翻开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部分。
上面都是小姑娘的心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点。
她看的很快，再看到最后一页后，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是夹着一张卡片。
卡片全身通黑的设计，正中间用鎏金字样写着“夜深人静”四个字样。
宋昀看着这张卡片，忽然想起翟京华之前喜欢去的那家足疗店。
怎么现在何沿萱也跟这个足疗店有关系。
她拿着卡片立即起身，来到池晏的办公室。
“砰砰砰”
不等里面人说话，她直接推门进入，“队长，我找到了个东西。”
池晏听着她的声音，从文件上移开视线看向她，“什么？”
“这个。”宋昀把卡片递给他，“这个是在何沿萱日记本里发现的，之前翟京华也特别喜欢去这家足疗店。”
池晏拿过卡片看着，“你想说什么？”
宋昀说着心中想法，“我现在有些怀疑这家足疗店。”
“就因为翟京华和何沿萱都去过这家店，所以你怀疑这家店可能跟她们两人的死有关系。”池晏将卡片放在桌面上，给她说着现实，“可朱禄已经认罪了，而且我们现在也有证据，证明这两件案子是他做的。”
宋昀向前半步，“可我还是觉得这件案子怪怪的。”
“你觉得奇怪的点在哪里？”
“翟京华和何沿萱两人都是因为注射麻醉剂和肌松药死的，可就凭朱禄这种身份，他怎么可能搞到这种违禁药？”宋昀继续说道：“还有她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我们先前去朱禄家的时候，整个屋里最贵的东西都不超两千块钱，他哪来的钱去买上万的裙子？”
池晏静静的听着她说着，“你觉得在朱禄后面还有人？”
宋昀道：“我觉得这个很有可能是一起同伙作案。”
池晏沉思着没说话，要真是同伙作案的话，他们就要重启调查，可就在朱禄认罪后的当天，他就把结果上报给了上级。
且不说目前为止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在这件案子中还有其他凶手。就算他这边同意了宋昀去查，上级那边…
宋昀问道：“队长，你怎么想的？”
池晏直白的说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还有第二个嫌疑人。”
宋昀道：“正因为我们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个凶手，所以我们才要查啊。”
池晏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思考，“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让我再想想。”
“不能想了。”宋昀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件案子已经死了两个人，绝对不能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了。
“万一再出现下一个受害人怎么办？如果真的还有第二个凶手，那就说明朱禄先前说的话就都是假的。”
池晏沉默了三秒后缓缓说道：“你必须证明朱禄先前说的话都是假的，这样我才能去向上级汇报。”
只有证明朱禄的话是假的，那他们的证据链就没有办法闭合，那就只能重新调查。
“好。”宋昀一口应下来。
看着她这毫不犹豫的态度，池晏问道：“你已经有想法了？”
宋昀说道：“我想去一趟这个足疗店。”
“不行。”
池晏想都没想的就拒绝。
宋昀不解，“为什么？”
池晏解释道：“如果里面真有凶手怎么办？你忘了翟京华和何沿萱是怎么死的了吗？如果你真遇到了危险，就算我要冲进去救你，那到时候也就晚了。”
“…我又不弱。”
她看起来很弱鸡吗？
池晏岔开话题，“如果真的存在第二个凶手，那朱禄一定是知道的。”
宋昀顿了下，接着立即说道：“懂了，我现在就去问他话。”
不等池晏说话，她直接走了出去。
— —
探监室。
朱禄看着宋昀，他表现的异常平静。
宋昀直接开门见山，“翟京华和何沿萱是谁杀的？”
两人正中间放着录音机。
朱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我杀的。”
“你怎么杀的？”
朱禄简单的概括着，“强奸，打药，砍脚。”
“你给她们注射的是什么药？”
朱禄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麻醉剂和肌松药。”
“她们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是。”
宋昀追问着他，“这两件衣服都是什么牌子的？”
朱禄听到这个问题病没有立即回答，倒像是在脑海中找答案一样，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忘了。”
“衣服的牌子忘了，那价钱你记得吧？”
朱禄道：“随便买的。”
“两件裙子上的水钻没有了，你知道吗？”
显然宋昀没想过在这个问题上放过他。
半秒之后朱禄才回道：“知道。”
宋昀重新问着他之前的问题，“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朱禄再次听到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人是我杀的。”
这娘们是聋子吗？问了一遍又一遍。
“这条裙子是Greatorex春季新款，官网售价在一万块左右。而且，”宋昀停顿了下，“裙子上没有水钻。”
朱禄听到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你们警察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们不可以自己去查吗？再说了我已经认罪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你说到此结束，就真的到此结束了吗？在这个案子里你没有杀人，你却偏偏要为另一个人顶嘴，这是为什么？”
朱禄看着这个20岁出头的宋昀，发出阵阵的低笑声，坦言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要听懂我在说什么。”宋昀将录音机拿在手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没有人能在我们警察面前实现完美的犯罪。”
朱禄听着这话收起脸上不屑的笑。
“我们既然能抓到你，也就能抓到你的同伙。”宋昀按下录音机的开关键，站起身对他说道：“好好在里面等着，跟你同伙团聚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