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明回自己办公室,心里捋这件事。
秦总应该不会拿昨晚的照片要挟自己,他想要挟人就不会接受自己送的资产。
他果然是聪明人,大大方方接受了那两处产业。
应该没事了。
搞姓秦的,两次三次,让刘进明觉得亏大了,现在身心疲惫,得缓缓。
这段时间要窝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向前刚上任,要烧三把火,不能往枪口上碰了。
他能当十年八年县委书记?他一届最少要任职四年,陆浩还有五年退休。
这五年时间,搞姓秦的不是时间。
现在应该好好干工程,做大做强,等待时机,而不是把精力花在对付平安贸易上。
下午,他手底下的三个人过来了,他们从景宁饭店过来了,垂头丧气的。
他们要找刘总问清楚,昨晚是什么状况?
事儿没办完,他们三个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三个人站在了刘进明眼前。
“刘哥,秦总最少喝了二斤半,他没醉,啥事都没有,不可能啊!”
“喝二斤半还不醉的人,我没见过,刘哥,那小子酒量太可怕了。”
刘进明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小子酒量太恐怖了,千杯不醉。
凭他这喝酒的本事,还有赚钱的本事,市里县里领导班子都得围着他转。
目前来看,姓秦的真惹不起。
“秀头、懒猫,二柱,你们三个听着,鼓楼二楼的经营权我转给了秦总,你们别轻举妄动,严打风气还有持续下去的可能,等过了这阵风再说。”
安顿完这个事儿,刘进明打发他们三个离开。
鼓楼三楼歌舞厅的三个人离开刘进明,回自家场地。
他们三个还聊昨晚的情况。
“秦总至少喝了三斤,你见过谁喝三斤还不醉?”
“没见过,水浒传里武松打虎喝了十八碗,放到咱这个度数,也就是一斤多。”
“不会吧,你的意思秦总比武松还厉害?”
“昨晚那个女的是谁知道不?”
“她是谁啊?”
“她是李书记的女儿,我今早才知道的,服务员说的。”
其他两个人吓得心惊肉跳:“啊?李书记的女儿?咱刘哥让咱搞李书记的女儿?那…那咱也不死定了?”
三个人觉的刘进明脑子有病。
“嘘!刘哥这个人这段时间不正常,现在的县委里不是党书记的圈子,他咋想的啊?咱不能跟着他瞎折腾了。”
“他把鼓楼二楼转让给秦总,这不正好随了咱的愿?”
“咱以后跟秦总做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喝三斤白酒的人,领的女人还是县委书记的女儿,这种人咱不跟咱跟谁?”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必须靠拢秦总。”
……
三个鼓楼歌舞厅小弟说的话,刘进明没听见。
秦川也没听见。
他给李艳和义哥安排完一摊子事,开货车回村里去了。
他觉得老婆孩子一天都离不开他。
咣一声铁门推开,大声喊:“媳妇儿,我回来了,大宝二宝三宝,爸爸回来了。”
周园园使劲儿“嘘”。
“你小点声,他俩刚睡着,这个点儿娃睡觉呢你不知道呀!”周园园从屋里出来,赶紧劝住急躁躁往屋里冲的男人。
“他俩刚睡着是啥意思?应该是他们仨刚睡着。”秦川一把抓住媳妇脑袋。
他昨天晚上急匆匆下去,中午这会儿回家,好像离开了好久。
抱住媳妇脑袋,在脸上啃了两口,再噗噗吐。
“抹的啥油黏黏的,奶娃婆娘还要给脸上抹油?”
周园园瞪他:“嘘,娃刚睡着。”
大宝二宝排排躺在炕上,睡着着的。
“三宝呢?我女儿呢?”秦川瞪眼,缺一个都不行,肯定是岳母抱出去浪门子去了。
“我妈抱大嫂家吃奶去了,三宝哭着哄不下,奶瓶她不咬,我妈抱大嫂家给大嫂奶一顿。”
“媳妇,咱妈不听我劝,说了不能去找大嫂,我又不敢说重,你赶紧说。”
周园园很忧虑的语气:“今天早上奶不够吃,就三宝不咬奶瓶,咱妈就抱大嫂家去了。”
大嫂生完孩子三个月,她一个娃,奶水充足,但那妇人冷冰冰的,从来不主动说帮园园一把。
今天晌午,三个宝要一块吃饭,当妈的顾不过来,岳母就把三宝抱去秦卫军家,让生了孩子卫红媳妇奶一顿。
家里有鲜牛奶,放了白糖煮开,和一些蒸熟炒热的白面,娃们将就着能吃半肚子。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奶瓶往三宝嘴里一放,她用舌头推出来,哇哇大哭。
“大嫂说我要忙不过来,就抱过去一个。”周园园这个意思说的不是很肯定。
“大嫂亲口说的?她愿意给咱三宝贴奶?”秦川皱着眉问。
“大嫂跟我没说,可能是给咱妈说了,说可以帮咱贴一下三宝,川,我要多干活,身体活动开,多吃饭才能奶多。”
周园园天天说这个话。
她意思一天在家里活动量太小了,家务都是岳母和玲儿干,周园园只负责踩缝纫机做衣服,弯腰直腰的重体力活她什么都没干。
秦川觉得媳妇说的有些道理,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三个宝已经五个月,周园园身上有多大本事能让三张嘴一肚子吃饱。
吃不饱也不能把三宝抱去秦卫红家让大嫂奶,秦川不喜欢大嫂那副脸色。
“我去抱三宝。”
“川,跟大嫂好好说话。”周园园嘱咐了一句。
“知道。”秦川身子已经出去。
秦卫军家院里有张春说话声音,秦川门一推进去了,张春在跟秦卫兵聊村里的事。
“哟?卫兵,你上周回来了一趟,这周又回来了?”秦川主动问过去。
秦卫兵眼睛斜着看三哥,脸上没有笑意。
秦川能感觉他身上一股冷意,张春提醒他一句:“卫兵,你三哥跟你说话呢。”
秦卫兵没跟三哥说话,一转身进了左边耳房。
秦家老院不在了,秦卫兵回家是回亲妈身边,亲妈在大哥家,他就回大哥家院里,亲妈在二哥家,他就回二哥家院里。
看他没说话进了他寄住的大哥家耳房,秦川叹了一口气。
“春叔,你跟他说什么呢?”秦川问。
“卫兵先去乡上找你三叔,说给老院建房子的事,你三叔又安顿我跟你商量建房子,我觉得应该先跟你大哥二哥商量,你们老院的房子还是要建起来。
要不然咋整啊,卫兵回来,看你大嫂二嫂脸色也不是个事,我是村长,这些事儿我要管,川,你不要挡好不好?”
张春说的很认真。
侄儿理解春叔的意思。
老院建三间上房给卫兵住,他回村里来就不用看大嫂二嫂的脸色。
“川,卫兵考不上大学,回村里也有个住屋,要不然他怎么办?”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卫兵考完试回村里,一个长长的暑假,让他待在大哥家还是二哥家,都不方便。
秦川很疑惑:“春叔,老院里现在盖起来三间瓦房,两个月后也住不成人吧?潮呢。”
张春一脸难为:“不管怎么样现在着手盖起,让卫兵看着,他就不会每周跑回来嘀咕这事儿,也不是为他,也是为你大娘想。”
张春这一提醒,秦川心里的厌烦消解了一点。
大娘的日子也过的憋屈,在大儿子家住一段时间,看大儿媳妇脸色看不下去了,又在二儿子家住一段时间看二儿媳妇脸色。
她想住老院,就给张春说了,村里有水泥有砖,能不能给老院盖三间新房?
她和三儿住进去,再不看两个媳妇子脸色。
张春的意思这事儿他来安排,小川你点个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管。
秦川咧嘴哼笑:“春叔,你的意思我会伸手拦着你?”
“我就怕你拦着嘛。”
“我不拦,你们爱咋折腾折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