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支线剧情,叶芙完全没改,照着剧情走了一遍,就得到延寿丹了。
唯一和叶蓝铃不同的是。
叶蓝铃不想背负从小部落手里得到延寿丹的因果,自己离开后,就按照天机阁所教,巧妙地引来一群妖兽潮,把那个部落里的人全部杀光了。
在天机阁眼里,欠了别人天大的恩情怎么办?了解因果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恩人全部杀光,自然也就不沾因果了。
叶芙的做法是,把那个小部落,放到灵虚门的保护之下,教授他们修炼功法,这两颗延寿丹就算成他们的宗门贡献点了,那可是相当大的一笔数额,足够庇佑部落子民修炼所需,这比直接给钱更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延寿丹是贵,但叶芙不差钱啊!灵虚门有的是钱,犯不上因为不愿意给钱,干下缺德事。
尽管魃姑确认过血奴契约没有问题,叶蓝铃还是打算亲自验证一遍,她怕林素问离开谢溯星的识海,会造成一些变故。
叶蓝铃如今就站在谢溯星身旁,这么近的距离,当然可以对他下命令,当即用心声强调道:“你必须夺得此次仙缘大会前十!”
身穿紫衣的少年,站在灵虚门的队列里,面容精致犹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上方那刚刚渡过雷劫的林素问身上,他却不曾抬头看一眼,只是恭顺地朝着叶蓝铃的方向低头领命:“是,主人!”
叶蓝铃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手里捏着谢溯星这个杀招,即便自己无法进入决胜局,又怎么样呢?
她照样可以派他进入神墓。
日后,她可以一路分享谢溯星的成就,元婴、化神,乃至于更高的境界。
叶蓝铃被天机阁长老这些邪神亲手培养出来,当然知道,化神之上还有更多境界,化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其实化神当中分为许多阶段,凡是踏入从凡俗进阶为神灵的第一步,都会被统称为化神,但想要真正登临神位,中间又要经历合道、炼虚、渡劫、大乘。
而这,只不过是叶蓝铃宏图伟业的第一步,待得谢溯星进入神墓,帮她拿到花千茜身上的诛仙大阵,由此获得神界大能的赏识——
叶蓝铃不敢再深想下去了,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的太大声!再引来叶芙的注意,破坏自己的谋划。
叶芙,我会让你知道,我能抢走你真千金的命格,就能一辈子都把你踩在脚下!
敖烈也没有看林素问,不就是结个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是,她在结婴的时候,就引来了化神雷劫,说明定然天赋不凡,不过他身处龙族,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眼界那可太高了。
花千茜激动地扑上去,一把抱住林素问,“二师姐!”
四师姐这个冷艳大美人,平常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叶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在外人面前情绪如此失态呢。
亲眼见到林素问醒来,还在自己的安排下服下延寿丹,如今彻底收服药神鼎,战胜天机阁在她体内布置的那些黑线,迎来崭新的命运,叶芙同样很激动!
二师姐这样香香软软的大美人,怎么能只让四师姐一个人扑呢,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叶芙也跟着扑上去,不过她的声音非常落寞,“二师姐,对不住,我到底还是没能救回来三师兄。”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叶芙冲林素问偷偷眨了眨眼。
林素问明白叶芙的意思,“是我不好,太过执着,只想着唤醒三师弟,却没想到我这样置自己于险地,害死自己事小,连累师门为我担忧事大,还好小师妹对我一番开解,我才能破除迷障。”她的声音起初还相当低落,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军方相当开心,林素问本来就是他们的大恩人,如今亲眼见到恩人醒来,并且还破除了之前的寿元问题,修为也更上一层楼,如何能不喜呢?
百老大会的人,同样是狂喜,以后六转金丹就有稳定供货渠道了啊!
不过,喜悦过后,他们脸上又有愁容,林素问再好,那也是灵虚门的弟子,和他们不是一条心,注定要当叶芙的帮手,助纣为虐!
以后,他们又多了一位劲敌。
如今,场上只剩下一千一百位参赛选手,赛程不再像之前一样紧锣密鼓,变得慢了下来,不再是一千个擂台同时比试,而是只用一个擂台,赛制也变了,从积分制换为淘汰制。
这是因为,凡是能进入这一环节的人,都是精英当中的精英,若能认真观看他们的打斗,从中获得感悟,对于修炼者本人来说,都是大有裨益。
仅剩的一个擂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着。
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散修,都想留下来观看更多精英对决。
“花生、瓜子、汽水、爆米花,同福零食店出品,一口零食,观赛更精神!”
“炸串、烤串、冷串,同福串店,与您共享决赛时刻!”
“吮指原味鸡,七折爆买,看比赛,吃同福!”
一辆辆餐车,由女修推出来,在人群中售卖,叫卖声不绝于耳。
“来十串烤五花!”
“爆米花中桶,啊不,大桶!上次买中桶不够吃。”
“爹,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女修很眼熟,她们不是您在雪乡的婢女吗?”
震阳子狠狠地削了儿子一巴掌,“闭嘴!”
他当然也看出来了,但雪乡早就送给叶芙,叶芙想怎么用她们,是叶芙的事。这儿子才刚刚被叶芙救醒,竟然敢对叶芙的事置喙,是真不怕叶芙再来一次诅咒吗?
震阳子心里也很诧异,从前这些雪女,美则美矣,但总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如同人工雕琢成的花瓶一般,如今却变得鲜活起来。
也不知道叶芙喂了她们什么灵药?
早就有雪女注意到震阳子的方向了,但她们早已今非昔日,如今叶芙给了她们重生的机会,当然要牢牢地抓住。
叶芙没有喂她们任何灵药,可叶芙是真正把她们当做人来看,尊重每一个人。
雪女看向震阳子的眼里,有怨毒,可她们知道,更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差事,不可因私废公。更何况,只要抓住成长的机会,难不成未来还怕报复不了震阳子?但凡她们当中有一个人能进阶化神,当年震阳子对她们所做的一切,必定悉数奉还!
可能有人会觉得,震阳子又没要了她们的命,还提供修炼资源,何必如此记仇?
可凭借她们的天赋,本来也能被各大宗门收为弟子,前途无量,却要被震阳子虐待、羞辱。
决胜局采取抽签制,由位于擂台上的罗盘抽取两方选手。
巨大的罗盘转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想要知道谁会第一局出战。
旋转的罗盘停下,上面出现两个名字:赵南星、夏侯淳。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这可是名震整个大陆的南大师!
另一边,一处小千界域当中。
带着残红色的夕阳,从西边落下,薄薄的暮色笼罩着山脚下的小村子,一对父子在小山村投宿。
这对父子都生的风流倜傥,父亲是中年儒士,头上带着纶巾,儿子是如同玉一般温润的青年,手上牵着一匹马。
奇怪的是,一路走来,他们见到的人家都是空着的,房屋里一片凌乱,灶台上落着灰,米缸里饿死的老鼠瘦巴巴的,门槛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泛了黑。
一直走到村尾,蓝衣青年才听到地窖里传出来的微弱的呼吸声。
“救命!救救我娘亲!”
“父亲,这里还有人!孩儿去看看。”
疯道人看着姜白石跑向地窖,眼睛扫过地上的脚印和血迹,在心里和叶芙吐槽,“坏了,这是遇上事了,这里有香火之力,是神道统辖的界域,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低调!你家大师兄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本来他是打算带着姜白石在圣墟苟到天荒地老的,等姜白石强到能打赢十个巅峰期的疯道人,一出山就是无敌,起码能保他不会死在神界手里。
哪知道,圣墟竟然这么快就被神界发现了,那神界太子的神念还动不动就来圣墟扫一遍。太子出手,疯道人还勉强能藏一藏。
疯道人就怕哪天昊天帝静极思动,也用自己的神念扫一扫圣墟,那他和姜白石立刻就得暴露。他现在只剩一抹残魂,昊天帝却是比当年强了很多,这不是给人家送菜嘛?
为了更好地苟下去,疯道人只得带着姜白石离开圣墟,打算另外再找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他想的就是什么偏远的小千界域啦,或者是从前大战遗留的其他废墟啦。
可这个小千界域,看起来不平静啊。
疯道人掐指一算,面色越来越凝重,算来算去,也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卜算,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他是玩剑的,不是玩龟甲的。
叶芙:“你不应该教我大师兄学剑,你应该教他怎么扮乌龟。”
疯道人:“?”
“小丫头,说话就说话,咱可不兴人身攻击啊!”
“那我问你,如果我师兄遇到弱者被欺凌,完全无动于衷,这样的人,你认为他配学你的剑吗?”
疯道人紧紧闭着嘴巴。
叶芙又说:“难道你怕神界已经怕到,连这一点侠气都没了?”
疯道人的眼里,闪过很多从前的画面。
许多早就看不清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偶尔有些时候,能看到自己仗剑走天下,救国救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是躲起来了,他是害怕神界,但他的的确确,哪怕饮冰三十万年,心中仍有一点热血未凉。
叶芙:“如果他遇到恶人,连拔剑都不敢,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剑心,能修得成哪门子的剑法?就算是你这只老乌龟,当年也不乏少年侠气吧?”
疯道人长长地叹一口气,跟着姜白石的脚步,一同走进那间地窖,在心里和叶芙打着商量,“女娃娃,要是我们这一趟惹上事,可就只能躲进你的擎苍界了,起码你那里有天道的保护,神界真正厉害的大能进不去。”
叶芙还没说话呢,他又先自己摇头,“不妥、不妥,你那里也危险的很,那几个邪神全是硬茬子,祂们种在我家乖儿子身上的诅咒,我还没办法帮他拔除呢。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有我爷俩的容身之地了吗?”
地窖里。
狭小的窗子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尸体腐烂的臭味里夹杂着屎尿的腥臊,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躲在米缸里,她浑身都是血,手脚都被砍去,眼睛也被挖了,只剩下两个黑洞。
听到有人赶来的脚步声,她先是哭着求饶,“别抓我!”哭着哭着又安静下来,“不,抓我也没事,你们想抓就抓吧,求你们放过我娘!或者抓走我,救救我娘,她还怀着小宝宝,她受不了折磨的!”
姜白石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出米缸,使用清洁术清理她身上的泥污,又喂她吃下断肢重生的疗伤圣药,“小孩,谁抓走了你妈妈?”
那小女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善良的修炼者,知道自己遇到了救星,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求您!救救我娘!”她吐出来自己口中的丹药,“我不吃,能给我娘吗?”
姜白石心疼地给她身体里输入一些灵气,她很快就睡着了,那粒丹药重新被喂进她的嘴里。
姜白石:“父亲,能否请您先照顾一下这个小女孩?孩儿去打探一下白莲教。”
疯道人:“唉,烂好心。”
他将那个小女孩收入随身空间里,伸手指了指西南面,“还打探什么啊,那里是香火之力最浓郁的地方,白莲教铁定在那。算了算了,一味躲着也不是一回事,既然已经遇到了,那我也指点一下你吧,下次你再想管神界的闲事,冲着香火之力汇聚的地方去,准没错。”
姜白石御剑飞行,来到疯道人说的地方,那里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山匪窝,反而是城市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