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红梅手帕飘了过来,挡住了于彤的视线,落在了那把菜刀上,唐邪趁机拿起手里的长枪去打她握着菜刀的手。
也许长期以来的训练已让她的意志无比坚定,也许她已经疯到连疼痛都麻木了。身体里的习惯比她脑中的记忆要深的很,她不顾唐邪枪打过来的痛,执意把菜刀拔出。
他愣住,眉峰紧紧拧在一起:“再疯,老子毙了你!”
于彤真的疯掉了,她不认识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什么都不懂,她只听到脑子的声音像催眠一样让她杀了他。
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随着她的手一挥,菜刀从他面前飞了出去。
他心一震,用枪杆用力挥开,手一拉扑向于彤把她拥在自己怀里。
哐当。
飞出去的菜刀砸到他后面的酒架什么的一通东西,发出稀碎的声音,最后无助地落到了地上。
她在他怀里挣扎,他死死把她摁在自己的怀里:“不要再闹了!给老子清醒点!”
他又忘了,傻子怎么会听懂他的话。
他索性二话不说又把人给劈晕了。
于彤瘫软在他怀里,唐邪把人给抱了起来,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狼藉,破碎的酒瓶、玻璃、桌子,他发出一丝无奈的叹息声。
雷电狂乱的夜,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轻轻地,一点一点小雨无声无息地浸湿了窗户。
在这样的雨夜,盛景豪庭里灯火通明。
孟鹤接到电话火急火燎的带着一群医疗团队赶了过来,屋里到处混乱,于彤浑身是伤,已经分不清是从哪里来的血。
“小心点!不要留疤!”
一块尖锐的玻璃从于彤的脸上镊了出来。
坐在一边的唐邪冷冷地盯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被吓的手一抖,差点又把碎片扎进去。
他连声应着:“是是。”
佣人们在忙前忙后,负责照顾于彤那两名年轻女佣惊讶,不就是一个神经病么,少爷这么珍惜?
“幸好没有伤到筋骨,是皮外伤。”这边给唐邪包扎手臂的医生一边缠着绷带一边交代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孟鹤站在一边听着了然的点点头。
咚。
又一块小玻璃片从于彤的手处镊了出来。
另一个给于彤处理脚上伤口的医生惊呼:“这些伤都是怎么弄的?”
唐邪闻言看去,她的脚板新伤并不严重,是她太疯踩花瓶碎片所刮出来的伤。只是新伤里竟然还有旧伤,狰狞的疤痕其实还没完全好,那看上去像整块肉被生生粘扯开,可怖难看的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他的目光被触动,他知道那伤,那是她踩烤炉所烙下来的,看着那些伤,现在他可以想象那时的她到底有疼了。
他当时只是想吓唬她,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求他,哪知道她会这么倔。
“旧伤没有处理好,加上现在的伤,脚的支撑神经很容易崩裂,搞不好……”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唐邪勾着冷翳的笑说:“我弄的。”
医生背脊一僵,拿着镊子沾上湿棉花的手停顿在空中,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对上唐邪诡异的笑容。
“如果你不想你的脚也这样废了,最好给我好好医治她。”
“是是。”
医生顶着天大的压力仔细给于彤处理伤口,这钱真不好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