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色的圆形果盘里有八块切好的西瓜,还有十二颗荔枝。
刘佩萱道:“阿宏,怎么只有八块西瓜呢?”
邢振宏道:“今天饭后水果主要是荔枝,西瓜不多。”
刘佩萱道:“好吧!我明白了,西瓜限量,是吧?”
邢振宏道:“是的。”
王宸道:“阿萱,这些荔枝均分三颗,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意么?”
刘佩萱道:“说真的,前些天,人均一颗荔枝,瞧着很小家子气啊!”
邢振宏道:“不是食堂小家子气,而是刚上市的荔枝价格不低啊!”
刘佩萱点头道:“嗯。现在,倒是多了两颗。”
邢振宏道:“刚才,那位负责派发鲜果的学长说了,因为大量上市,所以,荔枝降价了。”
刘佩萱道:“那我们就有口福咯!”
邢振宏道:“是啊!”
刘佩萱道:“对了,阿宏,你似乎有一事……没说清楚哦!”
邢振宏道:“什么事啊?”
刘佩萱道:“刚才你说你家那边有一位乡邻大婶,她人中有一颗小黑痣。”
邢振宏道:“阿萱,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啊?”
刘佩萱道:“我就是好奇嘛!”
王宸伸手拿了一块西瓜,道:“阿萱就是这性子,非得听些八卦,才愿吃西瓜呢!”
刘佩萱道:“哎,我觉得,先吃西瓜,再吃荔枝,越吃越甜,更好啊!”
宋怀柔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因为荔枝比西瓜甜。”
刘佩萱捧着西瓜,道:“就是啊!”说着,便催促邢振宏,道:“阿宏,说吧!”
邢振宏道:“说来,这位大婶本姓卫,家境殷实,经过村里长辈的有意撮合,嫁到老实本分的人家,那户人家姓马。”
刘佩萱道:“就是卫家姑娘嫁到马家咯!”
邢振宏道:“嗯,由于她是长辈,我们都称她为马大婶。”
刘佩萱道:“马大婶的丈夫就是马大伯,是吧?”
邢振宏道:“是呀!马大伯还有个二弟,叫做马二叔。”
刘佩萱道:“为啥不是马二伯呢?”
王宸插言道:“古书有云,伯仲叔季啊!”
邢振宏道:“究竟是不是伯仲叔季呢?我不清楚。我爹让我这般称呼,那就这般称呼吧!”
刘佩萱道:“好,说回这位马大婶吧!”
邢振宏道:“马大婶刚进门那会儿,夫妻和睦,公婆对她也是赞不绝口。进门的次年年中,马大婶被诊出有了身孕,全家人喜笑颜开,尤其是她的丈夫说是要到邻近的县镇购置上等补品给她补身子。”
刘佩萱道:“马大伯真疼她啊!”
王宸道:“若是连妻子身怀六甲,还不懂得疼人,还算是称职的丈夫么?”
宋怀柔插言道:“若是妻子怀孕,好丈夫一定会守在身边,是这样么?”
王宸道:“不一定是寸步不离,但是,心里肯定是惦记着妻子。”
刘佩萱道:“还有妻子怀着的孩子。”
王宸道:“大小平安,就好了。”
刘佩萱道:“然后,马大伯就购置了大堆补品,是不是?”
邢振宏道:“嗯,马大伯确实是购置了大量补品以及一些新奇的土特产,主要是用来讨妻子的欢心。由于量多,马大伯还雇了一辆驴车将物品搬运到家。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回家的途中,就是在进村的那个山道,他们忽然遇到泥石流。”
刘佩萱道:“泥石流?”
邢振宏道:“就是暴雨过后,那些泥沙石块混合着雨水沿着陡峻的山沟前推后拥,奔腾滚落到低处。”
刘佩萱惊道:“太恐怖啦!”
王宸道:“那场景像是数十块砖头迎面而来。”
宋怀柔道:“这……怎么躲得了啊?”
王宸道:“唉!若是遇着泥石流,只能自求多福啊!”
刘佩萱道:“那马大伯与那名车夫怎么样啊?”
邢振宏道:“他们被埋在泥沙堆里整整一个夜晚,直到次日黎明,村里有几个乡亲挑着数箩筐的菜,打算拿到镇上市集售卖,不料,却发现泥石挡道,并发现有人被埋在泥沙堆里。那时,有个胆大的乡亲立即上前扒开泥沙,一瞧,便认出马大伯,便惊叫一声,喊其他人过来帮忙。”
刘佩萱道:“他们的那些菜呢?”
邢振宏道:“菜什么的,怎么比得上人命关天啊?何况是同村的乡亲啊!”
刘佩萱道:“那名车夫好像不是同村的人。”
邢振宏道:“哎,都是人啊!只要是有良心的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啊!”
刘佩萱道:“说得对!”
邢振宏道:“当时,他们将马大伯与那名车夫从泥沙堆里挖了出来,转移到旁边平整的地方。”
刘佩萱道:“他们两人还活着,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邢振宏道:“是啊!庆幸的是他们还活着,只是全身多处损伤,奄奄一息。当时,乡亲们便让其中一人跑回村里说一声,唤人务必带着担架来这边抬人。”
刘佩萱道:“担架啊?”
邢振宏道:“马大伯以及那名车夫都有多处骨折的迹象,用担架抬着回村,可避免再次损伤。”
刘佩萱道:“据说,伤筋动骨者,得躺在床上好好休养三个月才好呢!”
王宸道:“应该是不止骨折吧?”
邢振宏道:“嗯,还伤及内脏。当时,两人被众位乡亲抬回村里,有人早就请来老大夫。老大夫一瞧那伤势,直摇头,还说了那些石块若是略微偏移一点点,砸中了脑袋,那就只有立即见祖宗的份儿。”
刘佩萱道:“不管咋样,人还在啊!”
邢振宏道:“嗯,只是得慢慢调养。老大夫说了,因为泥石砸在身上,也许砸伤筋骨,对行走有严重的影响。”
刘佩萱道:“换言之,就是无法行走自如,是么?”
邢振宏道:“当时,老大夫说了,得看三个月后的状况。”
王宸道:“三个月后呢?”
邢振宏道:“那名车夫恢复得还不错,能够下地走动。”
刘佩萱道:“那名车夫咋还在你们村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