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将破碎的天穹染成了蓝色,空中有着碎片般的物体缓缓掉落。
当天上的东西与大地接壤时人们皆感觉这个世界多了点什么,并且那明明极远的天都仿若更近了些。
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神力从西边那破碎的苍穹中泄露而出,瞬间第一批被神力福泽的便是那些蓝觉者,只见每一位蓝觉者无论修为何等皆被硬生生地开始拔高修为。
原本只有六级的魔法师以极快的速度突破为了七级,并且提升的势头丝毫未减,修为拔高引发的根基不稳以及虚浮更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填补,就如一个人踮起脚尖有人为其脚跟垫上一块石砖。
修为越高的魔法师提升越少,但最少的也能提升整整一个境界,例如神殿的大祭司直接从大魔法使突破到了曾经华衔枝的高度,也就是魔法帝。
可以说魔法帝已经是站在这片大陆巅峰的存在了,但随着天与地的接壤,一股股远远超过魔法帝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受地清清楚楚,那些气息仿佛要撕破牢笼的怪物一般释放出蠢蠢欲动的欲念。
人们感受到了一只只渴望的大手从天上向下抓来,而这个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当神殿大祭司突破完成后他那苍老的声音立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传去,“子民们!迎接众神的降临吧!”。
大祭司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从西边传到了东边,但很快同样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将大祭司的声音覆盖,“退!”。
威严的声音如风暴般将立刻将沸腾的西边镇压下来,而那些大祭司口中降临的众神也因此延缓了降临的时间。
大祭司沉默半晌后低声自语道,“上万年都等了,再等七日又何妨?”。
许是感受到了西边不断升腾的气息,东边大陆的人们眼中对西边的向往更多了几分。
同样拥有异样的月孚和冷双自然也被拔高了修为,原本只有中级的月孚硬生生被提升到了九级,若不是有朱杀剑刻意压制,月孚的魔法修为一路突破到魔法帝也是有可能的,因为随着朱杀剑的镇压,它很快便发现这修为提高是按照魔法师的天赋来的,而月孚的天赋想必是绝顶的,否则他也不会有着如此冲势。
同样有着剧烈反应的冷双同样受到了来自朱杀剑的压制,因为她的修为同样有着向魔法帝冲去的势头,在朱杀剑的建议下月孚同意了对冷双的压制,于是冷双仅仅只是突破了一个境界便与月孚一样停在了九级魔法师的地步,只不过月孚只是初入九级,而冷双则是九级巅峰,毕竟冷双本身就是从八级魔法师突破而来,所以她的修为可以停在九级巅峰,等她真正凭自己夯实了基础便能顺理成章地突破。
在遥远的西边,处于风暴最中央的叶平之修为已然来到了魔法帝,不过很快一口逆血便从其口中喷出,随后他那晦暗双眸低敛,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微弱声音从其口中吐出,“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他口中的大人回复了什么,随后他的气息很快便平复了下来,就这样叶平之的修为在魔法帝一境稳定了下来,而他那深邃的眼神也是在出现了片刻后便恢复了正常,叶平之依旧人畜无害地抬头带着那批与他一同前来的魔法师离开了这个极寒之地,随他离去的还有那道释放蓝色光柱的魔盒。
西边的动静很快便引发了整个大陆的震动,柴荣很快便来到月孚的房间查看月孚的情况,柴荣没有敲门直接破门而入,而这时恰好月孚和冷双刚好收敛了各自的修为波动。
柴荣看着两人顿时一惊,他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们,突破了?”。
月孚也不瞒他道,“确实,是那道光柱引起的,不知柴兄可知道那是何物?”。
柴荣面色凝重道,“具体我不得而知,但我从后面的气息感受到了恐怖的存在,并且上面也离我们更近了,而且,还歪了。”。
月孚听得云里雾里地,柴荣见状便详细地讲解了起来,“我们现在踏足的地方可以称为地,也叫做地界,天上,也就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天空其实也有一个界,那里是只有大能才能到达的天界,如果把天界比作一碗水的话,现在这碗水便有了个缺口,那就是西边天上的那个窟窿,并且现在由于西边不知做了什么,天界这碗水的一端被翘了起来,这就导致天界的力量正飞快地灌入地界,这股力量正以极快的速度滋润着西边的土地,过不了多久那里便会出现远超天地人三仙的存在。”。
月孚听到这顿时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随后月孚便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面容扭曲了起来。
柴荣和冷双见状立马关切地询问月孚,但月孚此时似乎听不到他们的话,因为他的意识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雕像前,面对着那令人折服的雕像,月孚仿佛不受控制般就要迷失在其中,忽然白光世界中出现了一柄朱红的宝剑,它释放着凌厉剑威立于月孚头顶。
刹时月孚意识回归,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向朱杀剑袭来,瞬间朱杀剑便被那道来自巨大雕像的力量弹飞,而月孚也在短暂的清醒后在惊恐中最后看着巨大雕像再次僵硬地向雕像走去。
朱杀剑不断冲来不断被弹飞,许是朱杀剑因为残缺导致无法保护月孚,一道不甘的怒吼从朱杀剑中传出,随后朱杀剑便亮起了红芒狠狠地向雕像斩去。
白色世界响起了朱杀剑落地的声音,月孚依旧无神地走向巨大雕像。
朱杀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月孚迈向深渊,亦如万年前眼睁睁看着它的主人兀自离去。
就在月孚和巨大雕像接触的瞬间,月孚的胸前浮现出了一把钥匙,钥匙传来古朴的气息瞬间断了月孚与雕像的联系。
当月孚意识再次回归,只见他不知何时已举起一只手,他距离触摸到雕像只差分毫。
月孚如触电般连忙收手退后几步,他呆呆地看向头顶的雕像,随后他又看到了躺在地上虚弱的朱杀剑,月孚见状连忙快步跑到朱杀剑的身旁抱起了它。
朱杀剑在被月孚触摸的瞬间犹如被唤醒一般又充满了力量,朱杀剑看着苏醒过来的月孚沉思了良久,随后它便注意到了月孚胸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古朴钥匙,这钥匙朱杀剑十分眼熟,很快朱杀剑便想了起来,这正是月孚在不久前从玄武城的那只玄龟那得来的。
不等朱杀剑思考,古朴钥匙脱离月孚的脖子直直向着雕像飞去,钥匙径直飞向雕像的眉心,随后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从雕像传来。
巨大雕像应声倒塌,月孚所在的白色空间也随之消失,在离开前月孚似乎听到了一道愤怒的声音,那声音似乎说的是“我记住你了!”。
月孚的房间内,此时距离月孚痛苦抱头哀嚎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月孚在最初哀嚎了几句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冷双和柴荣无不担忧着月孚的安危,但无论是冷双还是柴荣都没能看出月孚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月孚在失去意识后依旧紧紧抱着朱杀剑。
金狮虽然同样担忧,但他很快便将自己和月孚生死相连的事说了出来,这才让两人松了一口气,至少月孚的性命是暂时没有问题的。
随着月孚意识回归,月孚猛地从床上惊醒,不知何时月孚的背部已被冷汗浸透,月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惊魂未定。
冷双关切地抓起月孚的双手焦急道,“小孚,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
月孚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才平缓了下来,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向胸前摸去,当那明显是钥匙的触感从胸前传来后月孚这才放心开口道,“我刚才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巨大的雕像,从它上面传来了一股强大到让我迷失的力量,我感觉我差一点就要变成那道雕像的奴隶时雕像轰然碎裂,而帮我的就是这道钥匙。”。
说完月孚将衣服内贴身的钥匙拿了出来展示给了冷双和柴荣,当然最主要的是展现给柴荣,因为以冷双的见识是几乎不可能知道钥匙的来历。
柴荣端详了一会儿钥匙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月孚见状只能略带失望地收起钥匙,柴荣冷静地分析道,“虽然这钥匙我不认识,但我觉得你那遭遇很可能是真的一场奴役,如果你真的迷失其中,以后这道身躯的主人便是那个雕像的主人所有了。”,月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与月孚遭遇危机的差不多时间,雍州的某处皇宫中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天已失衡,传扶苏来见朕。”。
不久,大殿内便只留皇座上的一人以及座下的公子扶苏,晴皇那双深邃的黑瞳盯着扶苏良久,而扶苏却是始终躬身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