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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上。

雪落在监房外的地上,格外的冷。

考场乃是特制的场地,由一个个单独的格子间组成。

大约每个格子间顶坐下一人,连躺下都有些拥挤。

考试期间监生不得出入,从早到晚,一滴水不喝,一口饭不能吃。

并且最要紧的是出恭都不能。

所以经常有一些年迈的监生出来时,格子间中无比狼藉。

苏策无疑是有经验的。

在他印象中,今年丘睿出题的这场会试,乃是由刘健主持,做主考官,谢迁做副考官。

为了避嫌,李东阳没有出面。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

试题早已经被苏策揉碎了撕烂了融进了他们每日所做的八股之中。

随着监考官一声铜锣响起。

“放题!”

一张张试卷便被发放到了各位来考试的监生手中。

杨慎肚子有些空,为了今日能专心做题,不被打扰。

从昨天晚饭就没吃了。

起初,他还有些紧张。

苏策制定的方法看似有效,但实际如何谁也不知道。

他第一次参加会试,其实也是一次豪赌。

就赌到底该不该相信苏策。

因此内心十分忐忑。

可当试卷发到自己手里的时候。

他猛地愣住了。

【夫刑者,系人心、延国祚,当原情以定罪......】

杨慎的瞳孔剧烈地震。

这......这不就是苏策所说的刑罚一类吗?

他欣喜的抓起毛笔,甚至这时手都在抖。

杨慎清楚的听到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还有一些咒骂出题人的声音。

都在抱怨,今年的题竟然如此之偏。

说它和圣人之言没有关系吧,以前还有相关的着作。

可若是说有关系,却根本没多少能摘用的字句。

基本上,发挥多少全凭各位考生日常积累。

后面直到监考官厉声呵斥,周围的声音才逐渐停止。

但对杨慎几人就不同了。

这几个月干什么?就是专攻丘睿文章,专门剖析他的刑罚观念和思想!

前些日子,他已经不知道写过多少篇文章,背诵过多少相关古籍了。

杨慎激动的手直打哆嗦。

旋即,他长长深呼吸一口气,静下心神。

从包中掏出墨石,研墨墨汁,拿起毛笔,沾上墨汁。

动作轻车熟路,浑然自得。

随后,提笔写下......

两个时辰后。

一片文章浑然天成。

字迹清秀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杨慎深深记得苏策所说,写下就不要过多修改的道理。

于是乎,誊抄一遍,改完错字之后,直接趴下,开始睡觉.....

时至交卷。

听的哐一声锣响。

面无表情的考官掀开格子间的帘子,直接抽走考卷。

期间各种咒骂抱怨以至于哭喊声一直没断过。

但杨慎倒是睡的很舒服,就是胳膊好像把脸压出了个引子。

一出考场。

外面人山人海,顿时让他有些不适。

随后没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父亲。

“慎儿?”

“好,考完了就好!考完了就好啊!”

杨廷和刚准备走上来迎接杨慎。

然后就看到了他脸上的引子。

杨廷和:“......”

“慎儿你......”

杨慎面带尴尬。

“写完了,又改改错字,实在没事干就睡觉了......”

杨廷和瞪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也罢......也罢。”

“考完了就好,考完了就好......”

同样的话,只不过第二次好像声势弱了不少。

杨廷和也感觉自己胸中好像有一股心气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与此同时。

李兆先也走出了考场。

李东阳这段时间要在弘治皇帝身边,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没有去寻自己家下人,而是来到了苏策的考场外。

“苏公子,考的如何?”

苏策笑笑没说话。

李兆先也笑笑没说话。

两人成绩尽在不言中。

其余三位也是一样,哪怕他们家里并不期望能考多好。

但依旧得到了“进士板上钉钉!”这样的答案。

都各自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

若是说会试最着急的是谁。

兴许不是苏策,也不是等着家中子辈从考场出来的长辈们。

而是现在正坐在东宫里的朱厚照。

他一早就跑到礼部去问试题。

当得到“考后方可给出”的答案之后。

又跑到弘治皇帝的御书房坐了半天。

结果最后实在是心烦意乱,又跑到了苏策的小院里。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最让人安心的还是做八股的时候。

经过很长时间的“修炼”,朱厚照已经可以熟练的解题,起股了。

不过,正在他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时。

外面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老黄?”

“你怎么在这做八股呢?”

朱厚照想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急忙把笔往身后一藏。

“说,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写八股?笑话?”

苏策笑着靠近过去,看他桌上写了一半的文章哈哈大笑。

“巧了,今日考的就是这个!”

朱厚照腾的一下子猛站起来。

“真的!?”

苏策点点头道:

“试题是和法理相关的,按我写的,多半是没问题了。”

朱厚照大喜过望。

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什么父皇的怀疑,各位大臣的质疑,还有杨师傅的不理解。

在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了。

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不行不行,没出名次,这会可不能提前庆祝。”

但兴奋的团团转的样子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啊呀,我怎么比你还要紧张?”

苏策打趣道:

“怎么,你也去考了?”

“写得如何?”

朱厚照被嘲笑顿时气恼。

“考个屁!”

“我这不是怕你考不上吗?”

“就算有把握,也不是十拿九稳。”

“若是名次不好,我还能托家父给你帮帮忙,在朝中某个好差事。”

“若是根本没在榜上那就只能在等三年了。”

每每看见弘治皇帝咳嗽,朱厚照的内心十分难受。

父皇年纪轻轻身子就已经不好了。

不由得让他开始操心日后大明到底该何去何从。

而苏策又是父皇钦定的“上相”,朱厚照自然关心。

要知道科考名次就是文官最拿得出手的底气。

若是考得不好,日后难免要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也正因如此,朱厚照才火急火燎的来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