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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觉得苏策说的有理,但还是提不起兴致。

他打量着不远处,在一幅字画前面高谈阔论的公子哥,暗暗嗤笑,说道:

“你看看,那花盆里分明是种的吊兰,他一直嚷嚷着说是兰花。”

“胸无点墨,还学人卖弄,真是可笑。”

苏策刚想笑,却发现那人好像听到了,扭头过来看着他们两人。

“哟,这不是诚心堂的苏公子和杨公子吗?”

“怎么你们也有雅兴来参加李公的宴会了?”

“是题做完了吗?”

那人言辞轻佻,显然是没什么好意。

不过,苏策看他眼熟,却叫不上来名。

杨慎挑了挑眉,附在他耳边说道:

“他叫张逸云,听说是寿宁侯张鹤龄的远房表亲,是咱们国子监隔壁率性堂的监生。”

说罢,站起身,丝毫不惧的回怼道:

“早闻张公子有闲情,专门喜欢参加各类宴会,想必肯定是学业有成,马上就要金榜题名了吧?”

“就是不知道,这次月考,考了什么成绩啊?”

张逸云面色一滞,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很是不满。

他的成绩在率性堂里一直是倒数,虽然率性堂是国子监里最好的学堂,可自己却是末流。

所以成绩也是张逸云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事。

平常他仗着堂叔是寿宁侯的缘故,京城里没多少权贵子弟愿意惹自己。

可偏偏杨廷和的儿子,杨慎就是那种愣头青。

他冷哼一声,不搭理杨慎,转而将矛头放在苏策身上。

之前曾经听说过他和堂叔张鹤龄有矛盾,今日一见,就感觉和苏策分外不对付。

张逸云冷眼看着苏策,隐约有些敌意的说道:

“你们诚心堂啊,成绩好归成绩好,不过真到了该用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怕不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吧?”

他故意出言挑衅,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策,笑里藏着几分挑衅。

分明是想在宴会上,让苏策出丑。

小样,我治不了杨慎,还治不了你吗?

他一番话,惹得周围不少人都侧目过来,认出了张逸云和杨慎两人。

纷纷议论起来。

“那不是杨学士的公子吗?早听说他是神童,学业优异,就是不知道他身边的叫什么。”

“......”

“苏策啊,他是我们隔壁学堂的,在国子监可出名了,上次月考整个国子监就两人考了满分,他就是第一。”

“而且听说还拿了御赐的银子呢,我们祭酒章大人可喜欢他了。”

几个认识苏策的人都介绍他,声音不小,还让苏策听见了一部分。

他差点老脸一红。

干什么你们,我还没说话,就先替我吹上了。

旁边的一位还窃窃私语的说着。

“听说他还帮他们学堂的几个监生进步了不少,唉,我也想到诚心堂去啊。”

“......”

“要不是当初成绩差,我说什么也得让我父亲托人给我转到苏策他们学堂。”

“......”

“你看看张逸云,什么东西,仗着他那个游手好闲的舅舅也混进来了,他怎么配和苏公子说话的?”

张逸云:“......”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有点挂不住。

本以为苏策就是一介布衣,没什么背景,不可能有人替他说话。

可惜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平常张鹤龄的为人也都清楚,所以导致对张逸云的观感也下降了不少。

苏策差点笑出声,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兄台,你群众基础不是很好啊。

杨慎也在一边,满脸玩味的盯着张逸云。

“张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平常少去凑热闹,多读读书吧。”

“你要说苏兄家境一般,我还真没法反驳,但你说他学识不精,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护在苏策身前,让苏策感觉心中一暖。

不过,躲在别人身后,让朋友挡枪这种事,苏策干不出来。

苏策站起身来,走到杨慎身旁,面色不改,淡淡说道:

“此前,不知我与你有什么恩怨,不过咱们现在是在李公的宴会上,若是闹出什么乱,未免有些拂了李公的面子。”

“有什么事,不妨等到明日到了国子监,你再与我说。”

苏策向来不喜欢惹是生非。

以前读到的小说里,那些反派动不动就跳出来嘲讽,开口闭口拉仇恨。

这种环节他实在觉得像个小丑。

可惜,张逸云铁了心当小丑。

他面色愈发不满,开口说道:

“恩怨?”

“苏公子说笑了,我在国子监可是亲耳听着你的事迹,钦佩还来不及呢,怎会有恩怨。”

“就是不知道苏公子能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吟诗一首。”

“咱想着, 诚心堂大才子的名号怎么也不能是白叫的吧?”

“正巧,今日李公的宴会上这么多诗坛大家,你也是才子,要不就以这‘兰花’为题,做首诗,你我对诗可好?”

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为苏策忧心的。

张家的名声早就“有口皆碑”了,谁都知道张鹤龄带着张家在京城为非作歹。

偏偏没多少人敢招惹。

今天苏策摊上张逸云,怕是要惹得一身骚了。

不远处,正在与兵部尚书马文生相谈的李东阳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

忍不住有意无意的侧目了几次。

隐约听见要做事,便不动声色的往这边走了几步,想听听小辈们在做什么。

苏策自然是临危不惧,身为穿越者,能不会几首诗吗?

要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了。

反倒是杨慎,有些忧心,凑在苏策身旁,小声说道:

“苏兄,有圈套啊。”

“他是‘惯犯’,经常在各种宴会上吟诗,只怕是早有准备。”

“万一他又用不知从哪买来的诗对付你怎么办?”

买诗的事,在权贵子弟中很流行。

经常有公子哥花几两银子,从落魄书生手里买来首诗,然后往外吹嘘是自己做的。

张逸云当然不例外。

但他不怕,反正是花了银子的。

是时。

周围的气氛愈加火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也有不认识苏策的,在旁边起哄的喊着:

“公子对诗!都来瞧瞧,有公子对诗呢!”

这一喊,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杨慎左右看看,愈发忧心。

“苏兄,小心啊!”

哪知苏策竟是依旧一脸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仅仅淡淡说了一句。

“放心,他对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