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得到消息,卓安琪对俞珍妮并没有多亲厚。
“俞珍妮与俞保国五官里还有几分相似。”
傅家调换卓安琪的女儿,真当俞保国不知道?
陶书记低声说:“俞保国在结婚前有一个大学恋人,俞珍妮是他与这个恋人所生,至于傅家的女儿,早就送入孤儿院了。俞保国这样的人,怎会被人算计?”
现下的俞保国夫妇是政治联姻的悲剧,最无辜、痛苦的是卓安琪,其次便是什么都不知道被调换的孩子。卓安琪与俞保国一直维持表面婚姻,卓安琪对爱情无望,对婚姻失望之后,将一生的热情与精力全力奉献给她追求的事业。
卓安琪当年在国外求学时,有一位学艺术的同乡为恋人,志趣相投、爱好相近。在分别时,那人怕卓安琪一去不返,两人同居,卓安琪回到国内不久,就知道自己怀孕。她将真相告诉父母,希望家人能成全她。可不曾想到,俞保国还在她的堂姐妹三人里选中她,俞保国知道她有恋人,却依旧选她,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回味。
“这两家的事牵扯够深?”
“卓安琪知道身边的俞珍妮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一直在找,但俞保国不告诉她。卓安琪性情单纯,结婚前就告诉俞保国自己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恋人,还怀了恋人的孩子。”
追求艺术的人,多是心性单纯,卓安琪以为真心相告,就能换来成全,绝想不到,这是将一个把柄送到俞保国手里,即便知晓了俞珍妮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俞保国“宁愿为别人养女儿,我也不能养野种”,还因此指责她卓安琪的不贞,说她对不住他。
卓安琪不知道,俞保国在大学时也有一个恋人,而俞保国为了借助卓家的财力走得更高,抛弃了已经为自己生下女儿的恋人。
在卓安琪生下孩子后,看着傅家夫妇调换了女婴。又将他与恋人所生的女儿与家里的女婴调换。
家里的俞珍妮其实比卓安琪的女儿大了一岁多。
傅家女儿与卓安琪的女儿出生的日期只相差两天。
当年若不是俞保国的刻意为之,傅家不可能会轻松调换两家的孩子。
三个孩子人生错位,是以一场联姻开始。
陶书记说:“那孩子说什么,她跟我姓,要取名陶琬琰。”
男子问:“头还当真了?”
“这是最好的法子,就说卓安琪知道她存在,卓家人能允许她认回去,现在两家联姻的情况大好,他们不会让卓安琪毁了这一切。”
傅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女儿考入京华大学,原来那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沦落到了孤儿院,如果将真相告诉他们,不知道二人会不会气哭。
一周之后,琬琰拿到了一份录取通知书,她所有的档案、信息被改,从林市二中毕业,改成了省城一中。她从傅文生之女,变成了“陶望平之女”,当他看到陶望平的户口本上,除了已故的妻子,连儿女都没有,而她就成了陶望平的女儿陶琬琰。
琬琰故作意外,错愕,看着户口本上自己的身份信息与名字:“你真厉害!”
陶望平递过一份档案,“你是我们夫妻从福利院收养的孤儿。”
琬琰看着全套完整的资料文件,“东莱市太平福利院,五岁开始收养”,她看到这里时,眼睛眯了一下,“傅文生真正的女儿被送到这里,是吗?”
陶望平神色未动,这姑娘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
琬琰问:“俞珍妮是俞保国的女儿,而我达成所愿成为陶伯伯的女儿,傅家的亲生女儿在何处?”
陶望平默了一会儿,她在五岁时被一个没有儿女的家族收养,父母都是省城人,家里是开商贸公司,主要卖烟酒,资产有数千万,父母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样。
琬琰笑了一下,“傅家千般谋划,她能有这样的好日子,比跟着傅家父母强,至少不用承受重男轻女的不公。”
陶望平答:“你的考卷已经调出来了,总分516分。”
琬琰明明听说是513分的,“语文作文题多给了3分?”
理科的答案都是硬性标准,评分要求也有要求,能有分数波动的,只能是语文,作文这一块浮动有偏差,可多几分,也能少评几分。
陶望平不解地问:“以你的实力,你可以考得很好,后面我给你的那套卷子,是备用试卷,一旦出现漏题或考卷封皮破损,就会以这一套替代。两套的难度是一样的,你不应该只考五百多分。”
“在傅家,我表现得越好,傅家夫妇就越是不公,觉得他们的儿子太不尽人意,就会刻意来压迫我,我既不能做得太耀眼,又不能太差。”
陶望平笑,这样的她能隐忍,在发泄过后,还知道不去怨恨。她有明确的目标,也能懂晓人心、世事,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俞保国不会认她。
她现在叫陶琬琰,住到陶望平家。
陶望平在省政府机关的安居小区分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确定父女关系,陶琬琰重新照了身份证后,她住到了陶望平家,成为陶家的女儿。
琬琰挑了个时间,把早前的钱分几次取出来,再重新存入新的银行账户,从傅家拿出来的户口本,被她给撕成了碎片,户口本毁了,就让傅文生自己再去重新补办一个。这一次,她要代原主为自己而活。
对原主来说,最大的自在是逃离给了她窒息感,给了她痛苦的傅家。
陶望平的妻子在数年病故了,没有再娶,在户口本上也没有他儿女的信息,但从家里的摆设来看,他有妻子,却没有儿女,这也是他看到琬琰,在她说“我随伯伯姓陶”,他生出一种应该有个儿女的错觉,他心疼这个女孩子。
她大闹,也只是想求一个公平。
她不渴望别人待她好,但她希望努力能得到自己应有的结果。
琬琰到了陶家,会收拾房间,给陶望平洗衣服,还会给他做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纪检委上下都知道,俞部长拒绝与亲生女儿相认,怕他体弱多病的妻子承不住打击,陶望平领养了琬琰,还给她重新取了名字。
政敌们以为抓到俞保国的大问题,结果闹了一场乌龙,女儿被调包了。
这件事因为上头的封锁消息,只有小范围里传了几天,很快就平息了。
琬琰每天会早早起来,准备陶爸爸的早餐,到他出门上班时,“陶爸爸,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最近工作忙,我在单位食堂吃。”
“虽然食堂的厨师不错,可长时间吃一个的饭菜也会腻的,我给做药膳汤,我上网查查,看看视频就会了,药膳鸡好不好?你不要在食堂吃,十一点半我给你送来。”
“你路上小心。”陶望平叮嘱了两句,家里多了一个女儿,也没有那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