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英小姐,这事真不能怪许秘书。翠珊有多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老先生和部长也劝不住。不让她工作,就像要她的命,她白天不工作,能在半夜爬起来工作……”
“她若是健康的,我自不管,可她的病很严重,唉……史密斯先生说,若是保养得当能多活几年,可照她这样工作,她还要不要命了?让她好生休养,可她这样子,我最近瞧她一次比一次体弱……”
她病得很重了。
她以为自是疲惫,原来是病了。
琬琰没想到会是如此,原主活到二十三岁,她现下也是二十三岁,如果注定了活不久,她想做得更多。
唐文去北方了,巡视汽车厂建造进展情况,还得从国外购买生产汽车的车床、机器等,可外国人根本不愿意将最先进的设备售给龙国,只将过时的老机器、老款卖过来。
二手机器很便宜,同等价格能买十台。
琬琰答应改进旧设备,就像生产自行车的设备,便是科研所改进过后的,最后的结果是,生产出的设备能与国外同步,而他们便生产出了比国外更实用、更美观的自行车,占领了国外自行车的二成市场,这是一次盛大的成功。
琬琰放弃取水,加到房间静静地坐站,如果生命即将结束,她需要做的事还太多太多,政治上的,董总统不是一个容人的人,而不久的未来,岛国会入侵,无论的国人死去战火,岛国视龙国人如蝼蚁,任意欺凌。
虽然这一次不同原主的记忆,可岛国比龙国强盛,国力更强,他们更想吞食近邻这块肥肉。
涉及民生的水电力工程、市政、学校、医院,她需要做的事太多太多,虽然有些不太懂,但她见得多,她不懂政治,但不希望龙国发生内战,内外交困。
在知晓自己活不久后,琬琰更拼了,拟定方案,设计图纸,召开服装发布会,将“唐”牌新品推向世界。
从香江服装发布会回来后,她便因疲惫昏倒住院。
朦胧中,她听到唐家二姐、三姐在斥骂许梅。
“她是三妹送来的人,不是帮五妹的,她跟着出差长得更好看了,五妹却累得昏倒住院。”
许梅好看,是因为她恋爱了,遇到了一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因为恋爱便注重打扮,可这成了唐琬英最大的不快。
唐琬丽道:“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让你到我五妹身边工作,是为了保护她,不是为了刺激她。”
许梅心下一惊,她恋爱的事,夫人也知道了。
夫人道:“你若不想继续待在五小姐身边,可以回去。”
“夫人,我错了。”
“这不是你做不错的事,五妹不能受刺激,你与她同龄,你每天带着甜蜜的微笑,她能真正的快乐?”
有些人,自己不能恋爱,也不愿别人恋爱。
唐琬英觉得这话有理,“三妹,换个人。”
许梅道:“请夫人恕罪,再没有下一次,我一定照顾好唐先生。”
“再有下一次,按军法论罪,下去罢。”唐琬丽说了一句,人是由她过目选中的,可琬琰一回来就病倒了,唐家以前做的是百货、食品,现在扩展了服装、箱包、汽车,在国际上也是富商,在龙国是四大家族:唐孔董陈之首,唐家之富,唐家人脉之广当属第一。
琬琰睡梦之中,依稀看到一个女子,她是一个阿飘,浮在空中对她一遍遍地说“谢谢!谢谢!”她说:“李家遇到危机,你帮帮他们吧。”
琬琰知道,这阿飘是原主,她的影子很淡,“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唐家人待她的态度太奇怪,以她的了解,唐琬英可是一个很实际的人。
“我是唐家失散的五小姐,是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正的崔婉言在两岁时就没了,我是崔太太用一对银镯子买来的,我顶了崔婉言的身份活下来。”
她是唐家小女儿,唐家人后来护她,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怪她感觉不到利用和算计,只有最真的呵护与疼爱,尤其是唐父,对她的疼爱不弱于对其他任何一个儿女,还经常流露出一份歉疚之色。
在医院住院半月,这日她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老中医有些意外,“唐先生……”
“李老,我的身体越来越弱了,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你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老中医以为她不知道,可现在她寻来,显然已经知道了。
琬琰道:“告诉我实话,我想自己了无遗憾地离开人世,请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日子。”
“你自幼体弱,原本调养得很好,可是当年你冬日落水,伤了根本,再有后来负伤伤了心脉,病上加伤,身体就更弱了。早前的病,后来的伤都未能养好,便成了现下这样,若是一早保养得好,能活到三十岁,可现在你这样最多能活能二十五岁。”
“最少呢?”
“最少……还有半年。”
“谢谢你告诉我实话,请不要告诉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不想他们难过。”
出院后,唐文、米娜接她回唐家。
唐文道:“爹地不在,你又不好好休息,服装发布会不是有那么多人,你事事亲历亲为,你自己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啊,你也太胡闹了。”
唐牌服装,主要是正装:西装、职业装、中山装为主,风格沉稳优雅;唐牌箱包则有行李箱、旅行箱、男子的公文包,女子的挎包化妆包、学生的双肩背包等,风格优雅高贵。
琬琰道:“爹地,我想做一次旅行,从北方到南方,从龙国到国外,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好好玩过呢。”
“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我想去上海,再至北平、奉天府,那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会让你哥哥替你安排妥当。”
“让爹地费心了。”
琬琰从金陵乘船到上海,在上海英租界,有一栋属于唐家的公馆,这里暂为打理的女子是唐开元的一个女人,待她带着司机,领着一个五岁的漂亮小姑娘出现时,琬琰一眼辩出,这是唐开元的女儿。
我的个天,唐开元这样的,是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红颜知己,这算是姨太还是情人?
此次同行的,除了许梅,还有一个青年男子,生得高大威猛,只是有一张很寻常的脸,那种见过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人。
女人恭敬地道:“唐先生好,我叫罗小蔓,是公子令我过来接人,车已经备好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