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兄,近来压力不小吧?”
老爹晚上有同僚相约,府中多空闲。
同林山、小姑娘一处用饭,也少了一丝规矩束缚。
若是老爹还在府中,小姑娘……就要自己一个人用饭了,不过,有采星她们陪着,也不为孤单。
下午有言,厨房那里准备的很是丰盛,满满一大桌子,都摆满大半了,仍有肴馔不住上来。
秦钟主位,林山二人左右入座,此间无外人,多有怡然,甚至于小姑娘都开始小酌果酿了。
那是一种喝多了容易醉的果酿!
小姑娘身子恢复不错。
保持下去,再有一二年的时间,自己有把握……将小姑娘体内的宿疾祛除大半。
那时,小姑娘和普通人的身子就差不多了。
再坚持习练瑜伽、养生之法,身子骨强壮起来也是不难。
拥有常人之寿也轻松。
紧要!
还是要有一个好心情,否则……宿疾会再次复发,而且祛除很慢,再次重现……就快了。
小姑娘!
应该不会复发吧?
应该不会!
林山!
这次也有相随前来,既是为了送小姑娘,也是为了营生之事。
医馆的营生、制药工坊的营生,京城之地有仿造的,江南之地……富庶之地,精明的商贾更多。
模仿的亦是出现。
而且,模仿的规模还不弱,分走市场上不少利润,根据自己所得消息,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医馆、制药工坊出现。
“压力!”
“的确有一些。”
“鲸卿兄,请!”
“其实扬州府、苏州府、金陵这里的一些医馆,我也有一观,也有了解。”
“他们……大都是抄袭我等。”
“制药工坊也有抄袭,也是为此,江南的药材行当……数月来,价格多有变化。”
“他们也有一些所谓独门丸散膏剂,固然多寻常,对咱们的工坊影响不大,但……也有一些影响。”
“……”
“鲸卿兄,先前你也说过,医馆、工坊算是崭新的行当,无论如何,都会有其它的医馆、工坊出现。”
“无论如何都会分走一些银子。”
“可……医馆、工坊太多了,也不太好。”
“近月来,扬州的医馆故意压价,制药工坊也有压价,他们的丸散膏剂价格压的很低。”
“他们使用的药材不为上等,可许多病患之人对价格低的东西很喜欢。”
“咱们的工坊……稍高了一些。”
“也和他们一样的价格,赚的银子就更少了。”
“不和他们一样,更多的病患之人就会被他们拉过去。”
“真是……进退两难。”
“山石医馆的进出之人,比起一个月前少了二三成!”
“利银也少了许多。”
“……”
“下午前往保安医馆,那里也有同样的事情!”
“鲸卿兄,你可有解决良策?”
林山点点头。
没有隐瞒营生上的压力,何况,鲸卿兄不是外人,他们都是合作的,利银的减少,鲸卿兄赚的也少。
话语间,举杯一礼。
一饮而尽,继而说道更多的事情。
那些人为了快速打出名头,快速抢占新的行当利润,多有压价,也有许多优惠。
任由他们存在,对山石医馆、制药工坊都是压力,眼下而观,他们才开始,若言很大压力不至于。
赚的银子减少,是一个事实。
这就令人很不痛快了。
“解决良策?”
“竹石兄,先说说你的解决之法!”
“妹妹,听我们聊这些事情,是否无聊?”
观香菱将酒水斟满,秦钟一笑。
看向林山,并未多言,一些事情……他们也该想着自己处理,自己……就要离开江南了。
有所觉,视线落于正静坐椅子上听他们说话的小姑娘,四目相对,秦钟莞然。
“不会啊。”
“一路上,也听族兄说道那些事情,医馆和工坊有人模仿,将一些原本属于山石医馆的病人分走了。”
“利银就少了。”
“钟哥儿,京城那里也一样吧。”
小姑娘眉眼弯弯,秀首轻摇,含笑语落。
此间并不无聊,尤其……桌上的饭菜……滋味的确进益,自己还是可以尝出一些的。
族兄和钟哥儿所谈之事,自己也有些兴趣。
毕竟,族兄在那个营生上落下好多精力的,若然将来不妥,非所愿看到。
“京城那里……还好!”
“京城那里的贵人比较多,欲要立下新的医馆、工坊,普通人难以掺和。”
“再加上一些事情,京城内的大医馆已经难以出现,新的制药工坊也难以出现。”
“除非京城的贵人发生变化,否则,会持续那个局面。”
“百草厅和麾下的制药工坊赚的少了一些,其实……还是不少赚的,尤其百草厅有独家之物。”
“金陵、扬州……稍稍复杂一些。”
秦钟缓缓应道。
京城的情形,目下已经稳定了。
最顶尖的大医馆就那几个,想要再出现新的,自己是无所谓,那几个贵人麾下的人就不答应了。
小的医馆、工坊,也难以存活。
唯有一些药铺还行,毕竟……有时候更加便利。
“京城那里……有贵人存在,一些人难以破坏规矩。”
“江南这里,则是彼此相争很大,手段很多。”
林山感慨。
如果背后有贵人的话,京城那里做营生很好,天下间做营生也很好,自己背后只有叔父。
而……叔父接下来就要离开扬州了。
叔父离开扬州,一些事情又要有变化了,那也是一件头痛之事,许多时候,叔父就算不理会那些事,也是令人忌惮。
鲸卿兄,接下来也要离开江南了。
是以。
希望可以在他们离开江南前,将医馆、工坊后续的良策弄清楚,将将来要走的道路弄明白。
“医馆、工坊。”
“我所想……,和重兄商讨之策……。”
“还有鲸卿兄先前提及的一些事情。”
“大体也有一些。”
“那些新的医馆、工坊要降价相争,我们的医馆……也需要降价,降价……有些丸散膏剂的利润本就不多。”
“成本出售,也是无碍的。”
“一些常见病的丸散膏剂……也可选择降价,一些丸药的药材比较常见,效果寻常,降价可以。”
“一些丸药的药材难得,效果极佳,就不需要降价。”
“……”
“还有一些独家的丸散膏剂,价格……提一提是不错的选择,鲸卿兄之前也有说过。”
“能够买得起那些东西的人,不在乎多一些银子。”
“也能够弥补一些损失。”
“制药工坊那里……也要按照鲸卿兄之前所言,给于变化,将药材的损耗进一步降低,降价程度还可以下压。”
“此外,那些做工之人的工钱……,先前还不觉得,如今那些医馆、工坊多有竞争,利银减少,那些人的支出还如旧。”
“也可……适当削减一些。”
“不会很高,就算削减一些,在整个扬州之地,也是属于上等工钱的。”
“比起那些新的医馆、工坊不会少!”
“……”
“此外,便是鲸卿兄你那里的事情……百草厅一些独家的丸散膏剂若可加大供应,再好不过。”
“……”
林山握着手中斟满的酒杯,并未饮用,思忖解决之法,思忖良策,的确有一些。
不知道鲸卿兄能否……给出更好的解决之法。
若一劳永逸,再好不过。
“族兄,你要削减那些做工之人的工钱?”
未待秦钟有言,小姑娘便是一问。
“不得已而为之。”
“模仿鲸卿兄京城工坊优待,对那些人给出的工钱不低,还有一些其它的奖赏。”
“在扬州……属于极好。”
“眼下……利银减少,那些人的支出所占就多了。”
“就算削减二三成,也不会影响太多,他们拿的工钱还是不少,在扬州也是极高的。”
林山解释着。
之前营生很好,赚的银子很多。
那些做工之人,自然要跟着受益,自己也非黑心的奸商,现在……赚的银子减少,那些人……也该同进退才是。
尤其!
接下来要施为一些降价策略,利银就会进一步减少,其实……赚的就更少了。
那些人支出和以前一样,就不太好了。
“削减那些人的工钱,一个月可以省出很多银子?”
小姑娘再道,对于族兄此策,觉得不好。
那些做工之人每个月所得不过三五两银子,很多吗?
不多的。
一个月三五两银子,在扬州花费……也是束手束脚的,族兄有时候请人吃饭,都要数十两、百两的。
那些人一个月三五两还要削减?
不好!
很不好!
“这……。”
“若然削减二三成,一个月省出两百两左右,一年可省出两三千两,这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妹妹之意。
林山略有所知,可……妹妹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如果不削减的话,一年就要多支出那么多银子,也就意味着自己少赚那么多。
数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
何况,就算那些人一个月三五两的银子削减二三成,也不过每个月少一两银子上下。
所得仍是不少,在扬州乃至于江南,都是上等的工钱,自己还是对得起他们的。
鲸卿兄!
家大业大,京城有那般的竞争,银子少赚一些、多赚一些,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自己!
难以做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