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天冷,又是寒潭,一丝丝冷气侵袭萧元怀身体,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你真要和我一起下水?”
萧元怀内心有一丝绝望划过。
谢景泽摇了摇头,坦然道。
“自然不。”
萧元怀刚准备松口气,就听见谢景泽继续开口,“我上树,你下水。”
什么?萧元怀睁大双眼,手指着谢景泽,颤巍巍的指责,“大冷天,你就不能带我一起?”
“你如今没了内力,在树上很容易被发现。”谢景泽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真的在为大局着想,“水底安全,人们很少关注自己脚下。”
装的多正义,还不是因为季简初受伤而迁怒于我?
萧元怀还想争辩,一根芦苇管就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叼好了,不然你得憋死。”
谢景泽说完,也不理会萧元怀的抗议,一脚将他踹到水下。
“什么动静?”
不远处有护卫似乎听到了水花声。
萧元怀立马沉入水底,只留根管子在水面上;谢景泽则是翻身上树,眼观鼻鼻观心。
季简初回到大部队,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人数,看看众学子的受伤是否严重。
“放心吧,人都在呢。”提前一步回来的欧阳已经清点人数完毕。
“可有受伤?”
“大部分没事儿,剩下的无伤大雅。”有个学子乐呵呵的笑着看向她。
季简初扫视了众人一圈。
情况比她想象的好很多。
有几个人在对决中受了点小伤,有一个下水前热身做的不够,抽了筋,所幸队友发现,小组的队医及时安排。
总体而言,整个军苑的合作与分工都让季简初相当满意。
“先撤!”季简初一声令下,军苑大部队快速回归边境。
而他们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早就被几个善后的小组收拾的一干二净。
飞霞堡的任务完成的迅速高效,不过十几天,这群人就回到了白月的地盘。
“这么快?”
安峰和陈远两位将军在看到军苑的学生之时,张大着嘴巴,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董叔也是急吼吼的凑上前,确定没有人受重伤之后,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担心的问道,“世子呢?”
“有点事儿要忙,应该过几天。”
毕竟还要将那个麻烦的家伙护送到他自己的地盘。
而铁骑军的将士们,也听说了军苑学生勇闯飞霞堡的消息。
“飞霞堡的地形这么复杂,你们怎么进去的?”有人好奇的问。
若说一两个人进去容易,这浩浩荡荡快一百口子,想要进去可谓难上加难。
“很简单啊,水路山路两条道走呗。”徐永珺装的很淡定,眼中的嘚瑟却是压根藏不住。
怎么可能?!
铁骑军不少老兵了,飞霞堡这种地形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没有哪一次是突破的如此轻松的,几乎都是到一半就被人发现,想要全员毫发无损,根本不可能。
“那水潭如此开阔,”一个老兵当场反驳道,“用船很快就被发现。”
“对啊,那山这么陡,难不成你们各个都会轻功不成?”也有人提出异议。
学生一:“这点水路,划什么船,游泳就过去了!”
学生二:“山么,不用轻功,自己爬就行。”
众人不相信,可他们平安回来也是事实。
在瞧瞧这群学子,虽然说的好像很是寻常,但眼中的骄傲却如烈阳般烧得人眼疼。
回想到他们刚来没多久就和老兵们杠上,功夫的确不错,但已经强到这种程度?
“这次你们会待多久?”陈远第一时间询问季简初。
他已经看出来,季简初是这群学子的领头羊。
季简初在心中盘算,“最少也要半个多月。”
陈远眼前一亮。
“那你们得要训练是吧,要不要给你们留场地?”
陈远因着有些兴奋,说话声音有些大。
听到他谈话的人,立刻保持安静,竖起耳朵想要听个清楚。
就连安峰将军也忍不住侧目。
季简初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打算,她轻笑了一声,“军苑的人,训练自然是不能落的。正好想请安指挥使和陈督军帮忙,找个空的场子。”
安峰和陈远当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安将军大笑着拍拍自己胸脯,“咱们这别的不多,就地方大,小季啊,要什么地儿,尽管跟我说!”
陈远则开门见山。
“不知你的训练可有什么机密,若不打扰的话,是否能让我的队伍参与一番?”
安峰一听,心里气的哇哇大叫。
好你个陈远,平时不声不响的,这个时候怎么那么鸡贼!
当下也不再装没事人,直接凑到季简初跟前儿,笑的格外“谄媚”,“小季,我也想让手下学一学,你看你可方便?”
而剩下的铁骑军老兵们也是心中一动。
以往的军苑学子他们也见过,都是过家家一样的奶娃子。
但是这群人完全不同,杀伐果断,能力过人,除了自身天赋,训练一定是重要因素。
正因如此,老兵们也对季简初的方法很是心动,想要一探究竟。
季简初低着头思索,没有直接回答。
安峰见状,内心一急,难不成小季不同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陈远一把拉住,对方摇了摇头。
能将学子们培养的这么出类拔萃,方法肯定和别人不同,不愿意共享也是人之常情。
就在铁骑军有些失望之时,季简初来了一句,“可以啊。”
真的?
当下不少士兵都有些激动。
季简初点了点头,“但我也有条件。”
“跟着我训练的人,我要求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得有异议。”
“我们虽然是军苑的学生,但也是当成真正的士兵训练的,参与者不能当儿戏。”
这要求非但没有令铁骑军的人觉得冒犯,反而更加珍视这次机会。
眼见着铁骑军和季简初达成一致,军苑的“新兵蛋子”们却是互相勾着肩吐槽。
“这是要霍霍其他人?”
“所以他们为什么非要自虐呢?想不通啊想不通。”欧阳摇了摇头。
一旁的铁骑军老兵听到军苑人的对话,有些好奇道,
“这训练很痛苦么?”
呵呵!
耿迪不打诳语,只能一脸同情的看向对方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