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阵亮光闪过。
军苑的学生得了令,立刻按照既定的路线,朝四面八方分散开来。
飞霞堡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敌人已经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一夜过去,飞霞堡一片狼藉。
“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若说是对家偷袭,可也没伤着多少人;若说是贼人,也没见盗取多少宝物。所有人只知道,这群人功夫极高,而且训练有素,绝不是一般的势力可以培养的。
难不成是宰相在朝得罪了什么对家,故意撂他面子?
一时间,飞霞堡人心惶惶。
猜测到真相的只有萧肃和萧莽。
见黑衣人不断撤退,萧肃心中开始慌乱,难不成是这些人目的达到了?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既怕这是黑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又怕他们是真的已经将人救走。
“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萧元怀的情况。”
萧肃说完,一个箭步冲出房门。
萧莽觉得他爹想的实在多余,不过他明面上不好反对,只能缓缓起身,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飞霞堡的人还在收拾残局。
父子俩原本躲在屋中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如今一看心中一惊。
这等破坏力,简直是要将飞霞堡翻个底朝天。
萧肃多年经营,搜刮贪墨了不少民脂民膏,全都放在飞霞堡的库房。如今这库房几乎被搬的一干二净。
萧莽最是按捺不住脾气,气的破口大骂。
“这群贼子,要是被我抓到,一定扒了皮,抽了筋!”
萧肃心中却惦念着另一件大事。
若此次大皇子铲除萧元怀,自己就有了从龙之功,到时候还怕没有金银财宝?
怕就怕,在萧元怀身上出岔子。
偏院一片寂静。
萧肃猛地将门推开,却见里面的护卫早就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他暗叫不好,立刻冲进屋中。
萧莽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看到院中场景顿时吓一跳,等他冲进房间,只看到父亲独自站在屋中,神色晦暗难辨。
“人呢?”
萧莽还要问,却见到桌角边,那原本该锁着萧元怀的铁链,此刻空荡荡的躺在地上,仿佛是对二人的嘲笑。
“怎么会?”萧莽还要说。
啪!
一巴掌打到了萧莽脸上。
“你居然不知道?”萧肃气急败坏,眼眶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不甘心的手指着萧莽怒骂。“你在飞霞堡守了这么久,里面全让外人摸清了。你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萧莽被打的一头懵。
他派了许多人守在这,的确没有异常啊!
萧肃又愤怒的打了萧莽十几下,后者捂着自己的脑袋躲着,才想起来。
“那,钥匙不归我管......”萧莽嗫嚅几句,他都不知道钥匙藏哪,贼人怎么会这么清楚?
萧肃听到这话,心中也是疑惑。
钥匙在哪只有自己和几个心腹知道。
他连忙又去密道查看。
不出所料,整个密室已经毁于一旦。
闯过去就算了,还找到了阵眼,将整个阵法都毁了。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萧肃一口血喷了出来,竟然笔直的向后倒去。
萧莽接住他父亲之前,只听对方说道,“快派人,拦住他们。”
......
“你们坏了人老巢,偷了人金库,还把他的密室给毁了。”萧元怀跟着季简初和谢景泽一路逃生,边跑边幸灾乐祸,“够狠的呀。”
“老家伙为了这两个阵法可是耗费了大半辈子的精力。”萧元怀笑着,心中莫名一爽,“这一下子,都没了。”
“你不妨猜猜,他会把账算在谁头上。”季简初冷眼看了看萧元怀。
萧元怀嘴角抽了抽。
“你们做这些之前,可以谨慎点,动静小一点。”
“总归为了救你,你不冤。”
“何止?”谢景泽也是一阵嘲讽,“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却让对手吃了这么大的亏,这账怎么算,都是二殿下得利。”
萧元怀自知理亏,也不好再嘚瑟什么。
因着萧元怀身中软筋散,内力尽失,谢景泽和季简初只能拖着他往隐蔽的地方跑。
也不知二人是不是故意,专挑难跑的地方,一会儿是石头,一会儿是树枝,萧元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不如在密室中舒服。
“歇歇,我,我不行了。”而且身上好痛。
季简初却是一脸怪异的打量了他一番,最终按住萧元怀的肩膀,一本正经道,“男人,不要轻易说自己——不行。”
萧元怀:要不是老子还有求于你,我真的会动手你信不信。
谢景泽闷笑两声,忽然耳朵一动,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正色道,“他们派了追兵。”
军苑的学子早已分成不同的小组按照不同路径隐蔽撤退,一方面是分散风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护谢季二人。
但这不代表两人就是安全的,尤其是带了一个完全是累赘的萧元怀的情况下。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季简初立刻抬头看向谢景泽。
“萧肃也能想到。”萧元怀立刻反对,“好不容易从飞霞堡逃出来,我不回去。”
“谁告诉你要回飞霞堡?”谢景泽转眼就明白了季简初的意思。
萧肃一定会留一部分人手在堡内,自然不能回去。
那你们什么意思?
萧元怀好奇的看了眼两人。
然而谢景泽压根视对方于无物,直接对季简初劝道,“你手受伤,不宜去那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季简初想反对。
谢景泽却出声道,“记得你今天才答应我的。”
季简初顿了顿,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无妨,”谢景泽自信一笑,“那地方不会有人想到。”
听了半天没听出来要藏道哪里的萧元怀心中有些焦急。
“你俩,平时说话都这样?”萧元怀皱着眉头,“聪明人,你们不累么?”
“实在不行,把他扔在那儿,自己的性命重要。”
季简初无视萧元怀越发难看的颜色,叮嘱了谢景泽几句,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谢景泽却是拉着萧元怀向相反的方向躲去。
飞霞堡大门敞开,前方的水潭上搭了数个木板做成的简易水桥,大队人马从木桥上经过。
“你不要告诉我,咱俩就躲在这儿?”萧元怀面无表情的看向谢景泽。
谢景泽却是笑的一脸无辜,“记得当初在白月,殿下的龟息术就令景泽十分佩服,不若此次再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