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落下,一步步朝着扈轻走来,距离三米的时候站住,居高临下。
“我欠你一次,等我找仇人报仇回来再报答。”
扈轻连连点头:“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女子不耐,不想再浪费时间,正要离开,忽然目光一定,杀气腾腾。
大蛇三眼激动的浑身发抖:不是我,我错了。
女子右手平平一抬,三眼嗷的一声被变回原身,尾巴尖被人家攥到手里。
“敢爬到我脑袋上。”女子冷笑,手轻轻一抖。
可怜好好一条魔蛇,那么巨大的一条,被当做鞭子在地上乱抽,抽得尘土飞扬乱石飞溅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被丢到地上。
女子拿出帕子仔细擦手,擦完把帕子烧掉,手指弹出一点绿光射入扈轻眉心,毫无预兆消失远去。
大家一身冷汗和后怕,急忙围上去,扈轻特别过意不去,拿出好药膏往他身上厚厚得涂抹。
女狼王难得温柔,推推大蛇脑袋:“你变成人,这样太大,浪费药膏。”
大蛇:“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
听话的变成人,好嘛,面积变小,伤口叠加,整个人血淋淋的找不到一块好皮肤。
皮肤都不存,遑论外头的衣裳。
这种时候,大家也不避嫌,七手八脚的给他上药,又用干净的布条裹起来。
可怜哟,眼皮子鼻孔口腔都是伤。裹得水泼不进,由魇梦蝶背着。
“咱们走吧。”扈轻小声说。
大家不动,看她。
“你不给解释吗?”
扈轻心虚又冤枉:“解释啥?我哪里知道封印里是那么厉害的——说来为什么她被封印了那么久还那么厉害?”
大家看着她不说话。
扈轻不乐意了:“难道我是害你们?”
女狼王开口:“我们跟着你不会被你不小心害死吧?”
扈轻:“...”
永夜蛾飞去地上那巨大的坑里寻找,无果。
“真干净,一条根都没留下。那树是什么树?三眼,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就他那脑子。”水霸王嘲笑,“谁敢在我头上爬,我呲爆他脑袋。”
说到脑袋——
扈轻对唯二的两位女性道:“看她的发冠没有,那么高——”比划,“样式很独特,我从来没见过。那个造型,看上去是代表某种权利。”
她没见过,从没出去过的二人更没见过。
“她不是说以后找你报恩?以后见面你问她呗。反正我不想再看见她,很可怕。”鹓姬柔柔开口,好像被贵妃欺压的小贵人。
无奈,扈轻再次召集:“走吧,我儿子还等着我呢。”
众人一静:你有儿子?我们都没有!
扈轻理解不了,不就是儿子嘛,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兴奋,不用她催都往外跑。
半道上女狼王一声悠长的呼唤,地面震动,轰轰隆隆跑来许多狼群。看得出来它们各自成营,彼此防备,但都归女狼王统帅。
狼王和红狼在最前头,眼神湿漉漉的追随女狼王。
扈轻啧:“可以进我空间。”
女狼王傲然抬下巴:“当我什么都不懂呢,在别人空间里久了,会被驯化的。”
扈轻只想移民,她也不喜欢太厉害的人去到自己空间搞破坏。
“行,你们愿意在外头就在外头,你管好狼群。如果要过传送阵,或者其他情况,还要委屈你们暂时进我空间。保证不驯化你们。”
狼群里有很多品相出众的狼,还有不少小狼崽,扈轻忍不住眼馋:“如果你们肯割爱,给我些幼崽就行。”
女狼王:“那我要先看看你值不值得托付。”
扈轻笑笑,没把女狼王的话放心上。这些狼是魔狼,参照妖的规矩,一个族群的首领绝对不会将每一个幼崽都放在心上,尤其是繁衍不发愁的族群。女狼王说这话,不过是针对自己,考验自己。
自己也无需专门做什么,反正只要他们愿意迁徙,到了文丁,随便他们怎样呢。
一行人带着狼群,轰轰烈烈向外。
惊呆了玄曜。
他不由抓向旁边的大狮,抓着它的大脑袋让它看狼群:“你看,人家那么那么多。”
大狮恼怒,吼吼:狼哪有狮子厉害。
扈轻也惊奇的看着玄曜身边的狮子团,大的小的,加起来有几十头。很不少了,但在狼群面前没法看。
女狼王带领的是千军万马啊。
玄曜:“妈,你——”
说话被打断,永夜蛾大拉着他,问魇梦蝶二:“我看他是个魔灵啊,你看看。”
玄曜目光一凛。
他身上早早做了伪装了,连天机都能蒙过,这个什么东西怎么看出来的?
扈轻先是迷惑,后来又恍然大悟:“我都忘了,你身份早用不着做伪了。”
玄曜看过来:“妈?”
扈轻:“你忘了,我是正式封你做太子的,上达天听的那种。”
很久之前,她把一只可以蒙蔽天机的砗磲做成几个遮掩身份的小件,分给几个孩子带着。扈花花和扈暖那里她不清楚,但玄曜跟她在文丁魔界的时候受封太子那一刻,身份便遮不住了。
准确的说,不如他的定看不出来,但比他厉害的,有特殊天赋的,看出来并不难。
因为他的身份,从黑户变成登记在册,还是上了官方名单,已经没必要遮掩。
扈轻手落他肩头一按:“天地正统,光明正大。”
玄曜笑了:“对,我是妈亲手封的。”
魔帝亲封,帝印认可的。
其他人听不懂,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外头的事。
玄曜微笑,拿出一界储君的态度:“诸位辛苦,喜欢吃些什么吗?我来。”
这些都是老太太给文丁拉的壮丁,礼遇,必须礼遇。
上道。扈轻认可的点点头:“我儿子玄曜。他招待你们,我去别的地方逛逛。难得来一次,我得多收些毒草药草。一月为期,三十天后我回来,咱们走。”
她说的干脆,安排得清楚,大家没意见,注意力都在玄曜身上呢,目送她。
扈轻洒脱的摆摆手,随意选了个方向。
因为很多植物可以屏蔽神识,所以她没有飞起,而是在地面跑着,一边跑一边瞪大眼睛仔细分辨。
遇着不少毒草药草,但没有特别好的,属于可采可不采。
停下来,自语:“早知道问问他们哪里解毒草多。要不回去一趟?”
这时,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我可以带你去。你也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