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恶魔
春秋？
这个名字的画风显然与众不同。
罗宾在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费德在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问道：“年纪呢？不会是跟老太太你差不多老——”
“胡说什么！”库蕾哈一记酒瓶子扔向费德，“我还是风华正茂的134岁！”
啪嚓，酒瓶子碎裂，果然是喝空了。
费德自然是闪避点满，若无其事地看向库蕾哈。
库蕾哈冷哼一声，琢磨道：“如果他现在还活着，我想想……差不多有50岁了吧？哼哼，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呢！”
费德很想问她，50岁都算乳臭未干的话，那在她眼里咱们小于等于二十的人算什么？没穿尿布的婴幼儿？
以及，人都不确定还活没活着，就不要随便推荐啊！
万一大老远跑南海一趟，老头却已经嘎了，那岂不不是很下头？
那样的话，就直接回来磁鼓岛，库蕾哈跟到时候学有所成的乔巴，师徒两个一起绑上船，方可解下头之憾！
库蕾哈哈哈大笑：“这个世界太大了！大海太大了！你问我能不能找到那家伙？哈哈哈……小子，有时候在这片海上航行，就是需要一点运气！有的时候，不论是相遇还是错过，一切都好像命中注定！一旦没有类似这样或有或无的念头，没有那种纯粹的好奇心，没有对未知的期待，是没办法航行下去的！”
不是，你们这些海贼世界年纪大的，见识过太多太多的，是不是都沾点神神叨啊？
费德有点想笑啊，隐约记得漫画里雷利也是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还有和之国的光月关东煮包括他那个800年前穿越过来的夫人，以及草帽二代目的红发香克斯……莫非这个海贼世界的真相其实是不可名状的古神？一旦沾上，就带点谜语属性？
有本事就把话说清楚！
费德很肯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库蕾哈这老太太，当时在自己进入觉醒模式的时候，她绝对是看出了什么的……她说不定知道“尼卡”！
134岁！
就算满打满算地扣去头20年发育成长期，这老太太也在这个海贼世界历经了114年风风雨雨！
漫画里草帽小子路飞从出海到成为第五皇，才多久？区区两年多，不到三年！那都眼看着要将伟大航路外加世界的真相打包速通了！
联想到老太太交给自己的那个生命之花徽章，以及她本人一副嬉皮士造型和不羁作风，费德几乎能脑补出一百多年前库蕾哈与一批世界充满愤怒，各种看不惯，聚集在一起，满世界流窜，制药、救人、运动、示威、冒险、大新闻、宴会、嗑药、内斗、举报、对抗、心灰意冷、不欢而散……
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正在脑补……
罗宾幽幽问道：“伱说你不想再去海上，就是因为你已经没有这样的好奇心了吗？”
库蕾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罗宾直视道：“没有对未知的期待，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太多了吗？你说你有134岁，如果是真的，你……”
“三叶草那个小鬼，很不错。”库蕾哈突然间这样说，去小冰箱前又抽出一只酒瓶，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淡淡道，“死在屠魔令下，实在是有些可惜。”
罗宾如遭雷劈！
费德直呼好家伙，就知道库蕾哈这老太太不简单，没想到她居然认识奥哈拉的三叶草博士，那个立志搜寻禁忌的历史正文探索队的头子，在屠魔令到来之前，隔着电话虫当面与五老星对决的老头——
“是的，我认得你。我当然认得出你。”库蕾哈对震惊中的罗宾嘿嘿一笑，“丫头，不是我说你，你长得很漂亮，这点你应该有自觉，而且漂亮得很有特点。”她指了指鼻梁，意思是罗宾高挺的鼻子，又在两人之间比了比双眼，意思是罗宾那双墨绿色的漂亮眼睛。
“你如果真的不想被轻易认出来，就该随时做点伪装才对。”库蕾哈随口说，“你不是有花花果实吗？随便用能力制造一点面部的细节，在前额、泪沟、面颊、下颌之类的地方填充一点点，很容易就能做到看上去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不提罗宾震来震去，费德好奇道：“老太太怎么张口就来啊？说的有模有样的，难道你自己上手用过花花果实还是怎么的？”
库蕾哈一脚横扫踢了过来，费德架起手臂格挡，他笑道：“舍不得没喝完的酒瓶啊？这可不行——”话音未落，肚子上被狠狠一拳，打得后背都凸起来。
不过费德毕竟是橡胶体质，这种不带霸气的拳头……有感觉，但不多。这感觉还不是痛觉，单纯就是触觉。毕竟即便是橡胶人体质，免疫任何钝击，但也不意味着钝击弄在身上，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那不叫免疫，那叫麻木。
罗宾欲言又止，库蕾哈摆摆手，说道：“1，我当然没有用过花花果实，但我见别人用过。2，我不知道什么历史正文，你要是想问我导致奥哈拉被屠魔令夷平的古代兵器的线索，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知道。3，……”
她看向罗宾，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又来了！
费德腹诽不已，不过谁叫人家年纪大呢？所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她都两倍的七十了，双倍的从心所欲！
库蕾哈拎着酒瓶离开后，乔巴见他们要走，萌萌地举起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
费德奇道：“这是什么？”
“配方。”乔巴道。
费德展开一看，哦，原来是昨天，库蕾哈根据犽恩的冬眠机理研发出来的白波球的配方。
比起需要犽恩也进入冬眠状态，并且他不能脱身的玉女心经不对“霜霜心经”，白波球就简单而强大了，只要服下一粒白波球，不论是重伤濒死，还是绝症病危，身体都会迅速进入休眠状态，而且这状态至少持续1个月，不论是找人救治重伤，还是寻找治病良药，时间上都将大有余裕，如果余裕不够，那就服下第2粒。
白波球的配方材料，费德问了罗宾，都不是什么昂贵、珍稀的东西。一流的医生，就是能用最普通的药材，配制出庸医一辈子挠破头都折腾不明白的神药……
离开王宫城堡，费德掏出生命之花徽章。
-----------------
南海，梦衍岛，春秋，50岁左右的老头医生……
看到前头归来的艾斯等人，费德将徽章连同配方随手交给罗宾。
罗宾收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他的秘书，这特殊的徽章信物和珍贵的药物配方，为什么都交给自己保管？
“喵～”
一抹小小的身影追了上来，费德随手一捞，揽到手上。
古伊娜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要去的是——”
“阿拉巴斯坦啊，不然呢？”费德撸着猫说，一行人往磁鼓岛岸边停靠的暗裔号三桅帆船而去。
古伊娜点点头，早有所料，和艾斯、奥希列许一起看向跟在最后的罗宾。
在度假岛，他们船长直接通过电话虫宣称要宰了沙鳄鱼，这事儿他们当然是已经知道了。
沙鳄鱼是谁？
王下七武海啊！他去年开始进入阿拉巴斯坦，作为“有官方执照的大海贼”长期停驻在那个国家。
不过……
古伊娜他们却还知道，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沙鳄鱼克洛克达尔，其实还是那个邀请西海的罗宾进入伟大航路的巴洛克工作社的幕后老板——换句话说，他是罗宾未曾见过面的前任老板。
问题不在于前任现任。
而是在于，当初沙鳄鱼用来引诱罗宾只身闯入伟大航路前往阿拉巴斯坦的理由。
“古代兵器”的线索。
这一点并非罗宾自己吐露的，也不是费德随口道出，而是奥希列许分析的结论。
用她的话说，妮可.罗宾这女人死气沉沉的，不像是会被轻易说动的人，王下七武海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勾勾手指头，就让8岁就背负7900万悬赏金满西海逃亡的女人动容——除非，沙鳄鱼抛出的，是一个“恶魔之子”无法拒绝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除了与“古代兵器”有关之外，奥希列许根本想不出其它。
“我能问，为什么吗？”
一行人登船之前，奥希列许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
她抓住船舷上垂下的绳索，回头惊讶道：“你在跟我说话？”
罗宾没吭声，墨绿色的眼睛看着她。
奥希列许笑道：“因为你好像很少主动跟费德以外的人讲话。”
罗宾面色不变，心中却奇怪，原来自己给他们这样的印象了啊？
“什么为什么？”奥希列许确认地问。
“为什么你断定，巴洛克——沙鳄鱼给的所谓我不能拒绝的理由，是与古代兵器有关的线索。”罗宾平静地问。
“奥希～罗宾～”头顶，船舷边弹出古伊娜的脑袋，她招手催促她们。
“来了！”奥希列许朝上摆摆手，脸色奇怪地上下打量罗宾几眼，缓缓道，“你问为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我曾经在海军本部瞎混过一段时间，马马虎虎，也混了个本部上校的职位吧——多少也了解过一些有关你，所谓‘恶魔之子’的事情。”
罗宾等着她说完。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我当时了解之后，将我自己代入到那个8岁的时候家乡被屠魔令夷为平地的可怜少女，让我想想……家乡突然悲剧的理由是什么？世界政府的人说，我认识的那些学者在研究毁灭世界的古代兵器！”
奥希列许看着罗宾，轻柔地说，“7900万悬赏金？谁在乎，反正我不在乎。但是悬赏金前面的称号让人难以忍受——‘恶魔之子’，恶魔指谁？奥哈拉？我早已被摧毁的家乡，被他们称为恶魔。我想，如果是我，我宁愿被悬赏为‘恶魔’妮可.罗宾，而不是‘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我是谁？8岁就掌握了古代文字，传闻还是历史学博士的少女，天才少女。我能将家乡背负的恶魔之名摘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到家乡背负恶名的直接理由——古代兵器。”奥希列许张开双臂，朝罗宾伸出怀抱，柔声道，“只要证明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我家乡的冤屈就能洗刷了。对吗，剧痛恶魔？”
罗宾咬着下唇，深吸了两口气，与奥希列许错身而过，“谢谢。”
她用花花果实制造手臂链条，将自己扯带到暗裔号船上。
“认真的？”
原地保持着张开双臂、等待佳人投怀入抱姿势的奥希列许有点僵硬，“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这没道理啊！”
她愤愤不平地摘下腰间长鞭，朝头顶的船舷挥出，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甲板上，伊玛戈绕着费德扑来扑去，费德扬声对也刚登船的罗宾问道：“它在嘀咕什么呢？”
船锚挥手，三帆张开，大雪覆盖的岛边，双角恶魔海贼团缓缓地驶离。
古伊娜戴着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指挥着艾斯、犽恩满船、满帆上下前后折腾，听到罗宾在给费德解释：“……它质问你离开城堡的时候，是不是差点把它给忘了。”
“喵！”伊玛戈人立而起，抱着两只前腿，点点头。
费德惊讶道：“我以为你很喜欢磁鼓岛，很喜欢乔巴，想一直待在那呢。”
“喵喵喵！”伊玛戈大叫，然后仰头看罗宾。
罗宾挽了一下风中飞舞的发丝，按手摸了摸人立起来的猫猫头顶，柔声道：“又忘记了？你可以先变成人，再自己说话。说人话也要经常练习才行……”
伊玛戈呆了一呆。
蓬！
一阵烟雾过后，九条狐尾在烟雾中一晃而过，再出现时已经变成了白色头发版本的小小罗宾。
没等伊玛戈继续跟费德对线，奥希列许惊讶道：“它已经会说话了？”
伊玛戈扭头，冲她吐舌头做鬼脸。
“又怎么了？”奥希列许做出委屈的样子，举起双手道，“我也没惹你啊！小伊伊，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哇哇！喵呀！”伊玛戈用幼年罗宾的声音叫嚷。
“说人话。”大罗宾在旁提醒。
伊玛戈放缓语速，指了指奥希列许，“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她。”然后摇了摇手指，“不，它。”又加重语气，瞪起眼睛，鼓起脸颊，指着自己的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