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厨艺考核
等何雨柱又说起自己的感情问题，说到自己有了对象，且准备在今年就结婚，而妹妹何雨水的婚期也同样是在今年的时候，再加上个坐在另一边板凳上的魏巧兰，三个长辈全部都由衷的替何雨柱感到高兴起来。
“这一晃眼，你们兄妹俩都到了结婚生子的时候了。”
看着规规矩矩，坐在自己对面的何雨柱，彭长海笑着伸出手指，凌空点了点他，“到时候，你小子可一定得记得喊我们几个老家伙过去喝喜酒才成。”
“要不然的话……”
彭长海板起了脸，故作生气道，“从今往后，你就再也别想着能进我家的大门！”
听到彭长海的话，何雨柱连忙做出保证，说自己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请彭长海他们过去。
话音略作停顿，何雨柱又继续说道，“到我结婚的那天，高堂位上，还得请您和魏阿姨喝我们一杯茶呢。”
谁也没有想到，何雨柱居然极为突兀的讲出了这样一句话。
原本正沉浸在欢笑中的彭长海等三人全都有些愣神了起来。
他们呆愣愣的盯着何雨柱，似是不敢相信何雨柱竟然会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毕竟，婚姻大事中，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所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高堂，便是父母。
能喝新人一杯茶的，也同样只能是父母。
何雨柱想要请彭长海和魏巧兰坐于高堂之位，喝他与冉秋叶奉上的一杯香茶，便代表着在何雨柱的心里，彭长海和魏巧兰两人居然已有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对此，他们夫妻两个又怎么能不震惊，怎么能不发愣呢？
看到彭长海等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何雨柱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母亲去得早，我爹那个情况，您几位也不是不知道，自个儿在外头快活，从来不管我们兄妹两个的死活。”
“前段时间，雨水要订婚前，我还给他特意写了封信去，也没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复。”
何雨柱深吸口气，沉声道，“我早就当他死了。”
何雨柱此时的真情流露，让彭长海等三人全都有些动容。
尤其是作为女人的魏巧兰，最为感性，此时已然是如何雨柱一样，红了眼眶，眼瞧着就要流泪出来。
“雨柱……”
魏巧兰想要出声劝何雨柱几句，可是，才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何雨柱笑着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然后继续说道，“彭伯伯对我的恩情，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
“当年会做出那种事情，的确是因为我太犟了些，只瞧得见自己的不幸，却看不见别人对我的好，不过后来等想通了，就单纯是顾忌着脸面，才一年一年拖延着，直到今天才敢壮着胆子过来见您几位。”
何雨柱说道，“因为我很清楚，我结婚的时候，有资格坐在上首位置，喝我和新媳妇一杯茶的，并不是远在天津卫的何大清，而是彭伯伯和魏阿姨您两位啊……”
等何雨柱的这么一番话全部讲完以后，即便彭长海和魏巧兰心里，之前仍还对何雨柱存着些许的不满，此时此刻，也已经全部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崔鹤鸣亦是朝着何雨柱连连赞叹起来，夸他懂得感恩，是个好孩子，彭长海和他们这群弟兄当年是真没有白疼他。
而相应的，在彭长海等三人的心里，也更加觉着何大清不是个东西，简直都有辱他们谭家菜传承的好名声。
众人又聊了一阵，桌上的半瓶老白干，也在桌上三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觥筹交错间，很快就见了底。
“雨柱。”
此时，彭长海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忽然抬起头，往对面何雨柱的脸上瞧了过去。
彭长海笑着问道，“你说你现在已经做了你们厂里食堂的主厨，想必这么些年过去，你的厨艺一定是涨进了不少咯？”
何雨柱应道，“也就一点点吧。”
彭长海摇摇头，笑道，“过分的谦虚可是不对的。”
他扭头看了崔鹤鸣一眼，然后又再往何雨柱面上看来。
“这样，正好快到饭点了，我有个想法，你看看成不成……”
就在彭长海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同一时间，都不等彭长海将话讲完。
在何雨柱的脑海中，就已响起了来自系统的声音。
【叮，新任务已触发！】
【展现厨艺，证明自己，依照彭长海的要求，准备一桌午饭，并得到眼前两位专业厨师的称赞。】
伴随着新任务触发的提示音，彭长海口中后续的言语，也随之传进了何雨柱的耳朵里面。
果然，彭长海是想要让何雨柱下厨做几个菜，让他能清楚的瞧一瞧，这么些年过去，在没有任何长辈在身边督促的情况下，何雨柱的厨艺到底有多少涨进。
如果何雨柱的作品没法儿让彭长海满意，他可是真的会骂人的。
既然已经得了个系统任务，对于彭长海突如其来的这次考验，何雨柱当然也就没有了任何推拒的道理。
倒是魏巧兰出言劝阻了起来。
“老彭！大过年的，雨柱又是客人，哪有让他给你做菜吃的道理？”
魏巧兰皱着眉头劝道，“孩子好不容易来看咱们，还是你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和雨柱痛痛快快的吃一顿的好。”
“至于你想要考他的事，什么时候不行，非得今天？”
听到魏巧兰的劝说，彭长海也不由得有了些犹疑。
他刚才借着酒劲说出那样一番话，确实是想要瞧一瞧何雨柱现在的厨艺水平。
毕竟何雨柱当年在谭家菜的厨房里所展露出来的学厨天分，他们这些老兄弟们都是有目共睹。
彭长海不想看到何雨柱浪费了自身的这种天赋。
如果通过检验，发觉何雨柱这些年来有荒废练习的迹象，彭长海觉着，就算是此时再把对厨艺的学习重新捡起来，也不是真就来不及。
但此时听过魏巧兰的话，彭长海却忽又觉得，在大年初一这么个好日子里，何雨柱又的确是时隔多年第一次来自己家里拜访。
就这么着让何雨柱去厨房做饭，对他进行考核，未免是有些不近人情。
“那……”
彭长海沉吟着开口，准备说一句“算了”出来。
只是，何雨柱已经得了系统任务在手，又哪里能让彭长海说出这样的话？
他连忙出声，先告诉魏巧兰，都是自己家人，做一顿饭而已，也不必在乎什么主人客人分别。
然后，何雨柱又笑着对彭长海说，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其实也一直想着要向汇报一下自己的厨艺进展呢。
既然彭长海想看，那正好，借着今天这么个好日子，自己就好好的展示一番。
何雨柱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让彭长海尽管出题。
这么一来，彭长海才刚刚生起的一点犹豫，立即就被何雨柱打消了个干干净净。
他笑着和一旁的崔鹤鸣对视一眼，指着何雨柱骂了句，“这个混小子！”
然后，他略微想了想，便开口朝何雨柱说道，“你既然要我出题，那我就出个题目给你。”
彭长海环顾屋内一圈，笑着道，“志尚两口子不在家里，咱们今天就只有四个人吃饭，真让你依着咱们谭家菜宴席的标准做，也太过浪费了一些。”
谭家菜在宴席上有着极为严格的标准。
虽然现如今国家讲究节俭，即便是在北京饭店的国宴上，也不可能真依着谭家菜以前的标准，弄十几二十个菜。
像满汉全席那样摆出足足一百零八道各色珍馐，更是想都别想。
不过，作为谭家菜的传人，在学习传承的过程里，对于一些过往的标准，却仍然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延续了下来。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可以不做，但你得知道，你得懂”这么个道理。
彭长海的儿子叫彭志尚，和何雨柱的年纪相仿，但早在两年前就结了婚。
因为老丈人在年底生了病，过年难得休假，所以只一大早，就陪着妻子回了娘家。
何雨柱刚才喝酒时，已经听彭长海聊过这件事，知道彭志尚怕是要在妻子娘家那边住个一两天。
所以，自己短时间里，怕是见不到这个儿时的玩伴了。
彭志尚夫妻两人不在家里，吃饭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何雨柱和彭长海等四个人。
于是，彭长海便对何雨柱说道，“我只让你做四道菜，一道汤。”
“放心，我家里也没有鲍鱼海参这些珍贵食材，不可能让你真的放开手脚，去做一些咱们谭家菜耗时耗力，又难度极高的压轴硬菜。”
彭长海笑眯眯的看向何雨柱，“应该不难吧？”
彭长海都把话说到了这地步，何雨柱当然没有认怂的道理。
况且，就算彭长海真给他出些什么难题，难道何雨柱就能撂挑子不做吗？
他还是得迎难而上！
是以，何雨柱立即就拍着胸脯说，就四菜一汤而已，对自己来说，还真就一点儿都不算难。
何雨柱的回答，惹得彭长海和崔鹤鸣又一次笑了起来。
魏巧兰，也笑着摇起了头。
而后，除魏巧兰留下来收拾屋子以外，何雨柱和彭长海、崔鹤鸣一起，便迈步走到了厨房里头。
顺带着，还拎上了他今天带来拜年的两条鲤鱼。
彭长海和崔鹤鸣都是有眼力的顶级名厨。
先前在堂屋里聊天的时候是没仔细看，此时打眼一瞧，却瞧出了何雨柱这两条鱼的不一般。
等何雨柱进了厨房，找了个盆将拎在手里的这两条鱼丢到里头以后，彭长海和崔鹤鸣眼里立时就带出了惊叹。
彭长海忍不住赞道，“雨柱，你这鱼是真不错！”
系统所奖励的东西，品相从来都是极品。
彭长海在上手往鱼背上摸了一把以后，又出声感叹着道，“像这么好的鱼，我这些年里见过的次数，也算是屈指可数啊。”
旁边的崔鹤鸣也出声问道，“这是正宗的黄河鲤鱼吧？虽然这个时节是黄河鲤最好的阶段，但咱们在北京饭店做宴席时都不常用到，你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何雨柱当然不可能直言相告，告诉彭长海他们说，自己身上有一个系统，只要完成任务就能送给自己各种珍贵食材。
面对彭长海和崔鹤鸣两人问询的眼光，何雨柱未作犹豫，立即就将自己准备好的理由拿了出来。
只说自己有个朋友，而自己那位朋友，又有个刚好跑运输的朋友……
彭长海和崔鹤鸣也就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非得要打听清楚何雨柱这两条鱼来路的意思。
所以，只在听过何雨柱的解释以后，他们便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转而讨论起了眼前两条黄河鲤鱼的新鲜程度。
而彭长海眼看到崔鹤鸣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这两条鱼看，便笑着朝他调侃起来，“眼馋我这鲤鱼？”
“这鱼可是雨柱送给我的，待会儿做好了，让你尝尝就已经够意思了，你可别打我剩下那条鱼的主意！”
崔鹤鸣将脖子一横，叫道，“嘿，你觉着我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吗？”
彭长海摊了摊手，“那谁知道。”
兄弟俩多年的感情，相互间斗嘴早就斗习惯了。
此时相视一眼，不由得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何雨柱则趁机对崔鹤鸣说道，“崔叔叔，您要觉着这鱼不错，等有机会，我去问问我那朋友，看他还有没有路子，再给我弄过来几条。”
“要是有，我给您送家里去！”
何雨柱的这些话，让崔鹤鸣的眼前不由一亮。
“那我们可说好了？”
何雨柱笑着点头，“说好了。”
聊了几句闲话，彭长海又领着何雨柱参观完他的整个厨房，把各种厨具调料以及食材所在的位置，都指给了何雨柱看。
然后扭头看向何雨柱，旧话重提，问道，“那两条鲤鱼既然是你带过来的，今天的四道菜里，就加一道鱼进去，怎么样？”
何雨柱点头应下，道了句，“没问题。”
彭长海微微颔首，随即，朝何雨柱招一招手，再冲着崔鹤鸣递去一个眼神。
领着二人一起，来到了灶台底下，从角落里取了一个并不算大的陶罐出来。
“还有，你跟我来瞧瞧这个。”
彭长海笑眯眯的将盖在陶罐上的网兜拿下来，然后示意何雨柱往罐子里头去看。
然后，何雨柱就瞧见了几只蹲在罐子底部的青蛙，正昂着脑袋，在瞧着站在陶罐前的自己呢。
“青蛙？”
何雨柱疑惑的看向彭长海。
自己是手握系统，所以才能拿两条最为正宗的黄河鲤鱼，充当送给彭长海的新年礼物。
可他这青蛙，又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
想到彭长海的工作单位，何雨柱的心里，突然的就冒出了一个猜测。
而一旁的彭长海却不知道何雨柱的心里正在转动着何种失礼的念头，他只是接上了何雨柱先前的问话，朝他说道，“这可不是青蛙。”
彭长海冲何雨柱纠正道，“这是哈什蟆，东北特色。”
“你仔细瞧它那肚子，不就知道了？”
何雨柱闻言，仔细去瞧了陶罐里这几只“哈什蟆”的肚子，果然，看到了它们腹部，一个个红彤彤，圆鼓鼓的肚皮。
何雨柱就此恍然。
他当然知道哈什蟆是什么，这玩意儿又叫东北雪蛤，和蛤蟆、青蛙都不一样，乃是中国特有的东西。
前清的时候，皇宫御宴里，有“四大山珍”的说法，这哈什蟆，便正是其中之一，与熊掌、猴头等齐名。
是以，在满汉全席一百零八道菜里，就有一道清蒸哈什蟆，作为其中的大菜之一。
与黄河鲤鱼相同，在此冬末春初，哈什蟆仍旧冬眠未醒的时候，将其从林间雪地里挖出，便是其最为味美肉肥的时候。
看到何雨柱脸上的神情，彭长海就知道，何雨柱对于这种食材并不陌生。
毕竟，谭家菜作为北京城里最有代表的官府菜，尤其谭家还是前清时的翰林高官，一些满汉全席里的富贵菜，自然也全都被谭家菜吸收到了自家的菜谱里头。
何雨柱作为谭家菜的传人，打小在谭家菜的厨房里长大。
如果何雨柱此时说自己对眼前的这种食材并不了解，那么，彭长海和崔鹤鸣就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何雨柱，好让他能回忆起小时候在厨房里学过的各种谭家菜基础理论了……
彭长海眼里带出了几分得意之色，笑着冲何雨柱问道，“我这几只哈什蟆，不比你的黄河鲤差吧？”
何雨柱道，“那肯定是不差的！”
但在此时，一旁的崔鹤鸣却忽然开了口。
他看着彭长海，问道，“上回招待外宾那几只哈什蟆，你不是一次就用完了吗。怎么现在还有？”
彭长海笑着回看崔鹤鸣一眼，道，“你怕不是忘了这些哈什蟆的来路了吧？”
崔鹤鸣稍稍沉吟片刻，想起了前几天招待外宾的前后过程，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吉省驻京办的刘干事？”
彭长海道，“当年刘干事的老母亲过寿，我专程给他家做了几道菜，这几只雪蛤，是他顺便一起送给我的……”
听过彭长海这样的解释，崔鹤鸣是如何想的，何雨柱并不知道。
但在他这里，却已是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在何雨柱的脸上，也悄然带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彭长海随即又给何雨柱指了两道菜，便算是将今天的题目全部都定下了。
一共四菜一汤，虽然并非每一道菜，都是那种需要耗费许多精力和时间进去的大菜硬菜，但因着谭家菜的做法从来精细，所以要把这四菜一汤全都做好做成功，却也并不是一件如何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