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幽怨的陈桂芳
他冲着何雨柱解释道，“肉铺里刚从乡下收来一批鸡，这只啊，可算是里头最肥的那个！”
邀功似的，稍微说了几句自己采买这些东西时的经过。
随后，见何雨柱将视线转到了自行车车筐里的那些东西上，马华又抬手拍了拍自行车的钢梁，说道，“而且，还多亏了师父您借我这件宝贝。”
马华指着车上的一大堆东西，笑着道，“要不然这么一大堆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从外头带回来呢！”
将车子靠墙锁好以后，师徒两个各自拿了一半，把车上的肉菜全都搬了下来，带进了厨房里头。
等进了厨房，在一一归置这些东西的时候，何雨柱又朝马华问了每一样东西的价钱，马华这里也都逐次做出了回答。
等马华说完，再看看眼前琳琅满目的食材，有鸡有肉，还有条大肥鱼，何雨柱就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要我说啊，甭管什么样的大领导，拿今天的这么些食材做一桌出来，也是丰盛的很了。”
“许大茂这孙子，还真是好运气。”
说着说着，又想到今晚要吃自己这一桌饭菜的，除去厂领导和市里文化部的同志以外，居然还有得捎带许大茂一个，何雨柱的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只是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厨子能说了算的。
早就已认清现实的何雨柱，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所以，在叹息过后，他就准备喊上马华一起，去到前头给杨师傅、刘岚他们能帮忙。
然而，何雨柱这里提了许大茂的名字，却让马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看看这三食堂后厨里除了他们师徒两个再没有外人，便凑到和遇阻的近前，低声朝何雨柱说道，“师父，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前面的拐角处的松树底下，瞧见许大茂了。”
何雨柱挑眉问道，“许大茂？”
他略想了想，冲马华说道，“瞧见就瞧见呗，咱们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人家吃饭拉屎不成？”
何雨柱摇摇头，就想要转身离开。
可马华却又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关键是许大茂的身边，还有一个秦淮茹在啊！”
他嘿嘿一笑，说道，“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而且秦淮茹的脸色还不怎么好看。”
“我觉着啊，许大茂肯定够又在琢磨着什么丧良心的坏事呢！”
听马华这么一说，何雨柱这里总算是提起了几分兴趣。
他又追问了马华几句，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可马华是骑着车子回来的，不过就是从许大茂他们那边路过时的随意一瞥罢了，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见，当然也就不可能告诉何雨柱更多的内容。
何雨柱听到马华的解释，颇有些无语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和我砸这里胡说八道的做什么？”
说罢，何雨柱略想了想，忽的动念，吩咐马华再去一趟，偷偷听一听许大茂和秦淮茹聊天的内容，然后再回来汇报给自己听。
何雨柱的安排，让马华想起了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隐于地下工作的革命斗士。
虽然他即将要去做的这种偷听别人谈话的事很是有那么几分上不得台面的味道。
但瞧着马华眼里的跃跃欲试，再看到他小跑着出门时那副壮志昂扬的样子，让何雨柱一口气涌到胸口，恨不得立马抬起脚来，给这小子的屁股上赏个一脚过去。
却说许大茂那边。
轧钢厂是国营大厂，不比普通的小门小户。
作为厂里的放映员，许大茂的工作，当然也并不局限于给厂领导们和厂里的员工们放电影看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
有些时候，他还需得代表市府，去给乡下的农户们放电影看。
毕竟，你们轧钢厂既然也是吃着官家的饭，遇到这种需得出人出力的时候，也不能总都靠着城里那三三两两的文工团去吧？
所以许大茂就得常常去诸如红星公社、红旗公社一类的乡下农村放电影。
而这个，就叫做下乡，也能叫成送温暖。
老话里说，冬，终也，万物收藏。
秋收过后，天气日渐寒冷，等入了冬，北风呼啸，白雪纷飞，田里除去冬小麦等有限的几种作物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什么东西。
是以当此农闲时节，乡下的许多人也都清闲的很。
尤其眼瞧着还有没两天就是冬至，再等入了九，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就到了年关。
在这种情况下，去各处乡里放电影送温暖，也就成了许大茂近段时间以来的日常工作。
也当然了，即便是京城里，像轧钢厂这种能养得起一个放映站的大厂也并不算多。
所以，市里文化部的领导们对此也特别重视。
他们今天过来，不仅带来了对于接下来电影下乡工作的各种指导意见，需得对轧钢厂这边做一些嘱咐，还带了好几部过年也适合放的好片子，也都要一并交到许大茂的手上。
事实上，等每年年底的这次电影、戏曲、话剧等文艺作品的下乡活动结束，许大茂都能借此捞到不少的好处。
或是鸡鸭腊肉，或是山货干果。
零零碎碎的东西加起来，足够顶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而这，也是许大茂这份放映员的工作为什么会被称为肥差的原因所在了。
不过，相较于杨厂长那里的收获，许大茂的这点儿零碎物件，却又只能算是小头了。
毕竟，如果能圆满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电影下乡任务，配合文化部的同志做好这一系列的文艺宣传工作，等到许大茂等人下乡回来，作为轧钢厂的实际领导者，杨厂长这里，可是能得到很大的一份功劳的。
要不然的话，明明商业部下属的冯主任才是直管轧钢厂的单位，可即便是冯主任亲自打电话来点了名，杨厂长安排的招待宴的规模，也远远不如今天对市里文化部的同志的安排。
许大茂是个人精似的主儿。
所以，对于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很容易就能看明白一大半。
只不过，以许大茂如今的身份地位，连宣传科科长都不是的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显然不会有什么用处。
尽可能的把一些切实的好处拿在手里，才算是真正的实惠。
因此，在听说文化部的同志下午要来，自己也很快就要开始下乡放电影的辛苦工作以后，许大茂记起前段时间和秦淮茹之间的那个约定，心里痒痒的厉害，立时就趁着午饭的时间，在食堂门口找到了秦淮茹，并拉着她去了一旁没人关注的拐角位置说话。
“许大茂，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秦淮茹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许大茂心里转动的龌龊心思。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许大茂在秦淮茹面前一直都表现的极为顺从，让自以为捏住了许大茂把柄的秦淮茹，在面对许大茂的时候，很是存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心思。
虽然在如今的轧钢厂里，她秦淮茹早就已经从神坛上跌落了下来，曾经在轧钢厂万众瞩目，难分伯仲的的绝色双姝，也只剩下了广播站的于海棠一个，仍还能担得起厂花之名。
可在许大茂的面前，恍惚间，秦淮茹却好似又找回了以前那种受人追捧的感觉。
此时问话时满脸的不耐烦，也恰恰好好凸显出了秦淮茹的这种心态。
只可惜与原剧情里的“傻柱”有着最最根本的区别。
就算他愿意对秦淮茹好，整个人表现的也像个舔狗一样，但许大茂的这些付出，却全部都有他的目的在。
要不是顾忌着现在还在厂里，即便这边也算是僻静，可时不时的总会有人路过。
事实上，只在秦淮茹摆出那么副自傲嘴脸的时候，许大茂的一个巴掌就得拍到她的腚上去，教教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先和秦淮茹虚与委蛇了几句，很快，许大茂就感觉到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他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直接朝秦淮茹提起了当初的约定，问秦淮茹那时说过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面对许大茂脸上的隐隐笑意，只感觉受到了冒犯的秦淮茹虽然很想要立马回他一句骂，然后扭头就走。
可想到自家这段时间以来之所以能有了好的伙食，不必再如同前段时间那样整天的吃糠咽菜，有一大半都是接了许大茂的功劳。
如果此时和许大茂翻脸，只今天晚上，自己就没法儿带上足够的饭菜回家。
想到贾张氏肯定会有的各种恶言恶语，再想到家中棒梗等三个儿女们眼里的失望神光，秦淮茹到底还是没能硬下心来，说出什么呵斥的话。
她只是说出秦京茹的名字，和许大茂讲起了道理。
一个劲的强调自己和秦京茹的姐妹关系，只说自己不能和妹妹抢男人，也不能看到许大茂做出对不起自己妹妹的事情。
又和许大茂打邻里间的感情牌，想要借此来打消许大茂心里的妄想。
然则许大茂心里姐妹双收的贪欲实在是太过浓烈，秦淮茹简简单单的这几句话，根本就没法儿让许大茂打消念头。
反倒是激的许大茂凶相毕露，直接开口威胁起了她。
说出了些，诸如我许大茂有至少一千种方法让你在轧钢厂混不下去一类的话。
许大茂翻了脸，秦淮茹当然也不是好惹的。
两个人差点儿就当街吵了起来，随后说话的语气里，也带满了火药味。
马华正好在这个时候从食堂后厨出来，偷偷摸摸的到了墙角后头，开始偷听起了秦淮茹和许大茂两个的谈话。
但很可惜的是，他到的终归还是迟了那么一点。
许大茂和秦淮茹只在又说了几句后，便就此不欢而散，各自分开。
让只没头没尾的听了几句的马华，心里着实是遗憾的很。
不过，就算只听到这么短短几句，却也足够透露许多的讯息出来。
马华自己就觉着，在秦淮茹口中出现过好几次的“京茹”，或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而等他把自己听来的这几句话全都转述给何雨柱，何雨柱从“京茹”、“离婚”、“下乡”等字眼，再加上许大茂临走前甩出的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给我等着瞧好了”，竟几乎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部给倒推了出来。
“这许大茂，还当真是个人物啊。”
何雨柱早就猜到，许大茂应该是和秦京茹搞在了一处。
为此，他还特意提点了宣传科的老石几句，结果，因为老石仓促无果的一场捉奸行动，使他自己遭到了许大茂的报复，眼下已完全处在了麻烦当中。
如今，通过马华偷听来的这些谈话，也算是证明了何雨柱此前的猜测并没有错。
许大茂确实和秦京茹有一腿。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许大茂总是帮着秦淮茹打菜的事，也算是有了个解释。
秦淮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知道了这件事情，拿住了许大茂的把柄，这才让许大茂甘愿当她的钱包，给她掏了许多的饭票出来。
但当两个人翻脸以后，面对秦淮茹的威胁，许大茂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对秦淮茹的龌龊心思，想要趁着下乡的机会，和秦淮茹在乡下做成好事。
这里头，可就有些说头了。
听马华所描述的场面，秦淮茹对此的抗拒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如此，许大茂难道就不怕秦淮茹闹得太大，让自己名声受损，直接断绝了竞争宣传科科长一职的可能性吗？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许大茂这里，也掌握有秦淮茹的某个软肋。
何雨柱皱着眉头想了想，可他又不是许大茂，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猜出许大茂手上的筹码来。
所以，等到最后也就放弃了继续瞎想下去。
只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又嘱咐了马华一句，让他不要随便和其他人聊今天的看到的这些事情以后，便带上徒弟一起，去到前面，帮着杨师傅等人忙活了起来……
和秦淮茹不欢而散以后，许大茂进到食堂里，气哼哼的给自己打了菜。
因为已经和秦淮茹闹掰，今天的许大茂自然不必再继续替秦淮茹打菜。
能够因此而省下几张饭票，许大茂的心里，也总算是稍稍的多了几分的安慰。
找了个角落里没人的位子坐下，许大茂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了自己的午饭。
可许大茂动筷的力道太大，以至于没夹一筷子的菜，眼前的饭盒就要被他杵的在桌子上移动一下。
整个人的模样，远远看过去，也带了几分苦大仇深的味道。
“师父，您瞧那边！”
马华眼尖，到了食堂前厅以后，很快就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许大茂，然后在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低笑。
他找到何雨柱旁边，偷偷向何雨柱做了汇报。
然后，何雨柱也顺着马华的指点去看，果然就瞧见了坐在那里阴沉着脸的许大茂。
只不过，此时在何雨柱的视线里头，却又有两个人端着饭盒，出现在了许大茂的旁边。
“哦？”
何雨柱认得其中的一个，也算是厂里的名人了。
广播站的站长，陈桂芬。
当何雨柱瞧见了陈桂芬的时候，许大茂也发现了陈桂芬的到来。
“陈姐？珊珊妹子？”
因为广播站的工作还算是清闲，所以陈桂芬他们平日里早早的就会来食堂打饭，像今天这样等食堂里几乎已没有了多少人的时候才过来，倒是罕见的很。
而且，今天跟在陈桂芬身旁的，就只有董姗姗一个，并没有瞧见于海棠和李小军两人，也让许大茂的心里泛起了疑惑。
不过，他倒没有立即将心里的这份疑惑问出口来。
却是先将脸上的阴郁收起，换了一副笑脸上去，然后站起身来，殷勤的挪动自己对面的长凳，招呼着陈桂芬与董姗姗两人坐下。
“快快，我这里还有空座，您两位赶紧这边请！”
陈桂芬本就是瞧见了许大茂只一个人在这里，等打了饭以后，才拉上董姗姗一起找了过来的。
此时看到许大茂如此殷勤招呼，立即就在脸上挂起了浓浓的笑意。
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走到了许大茂这边坐下。
那种一举一动间，所藏于眉眼中的徐娘半老的韵味，让许大茂不自觉的就悄悄咽了口唾沫。
他又想起了那天的妙峰山。
想起了那天在山上饮用过的，那甘甜清冽的山泉水。
瞧见许大茂此时的模样，陈桂芬就已经大致能猜出许大茂眼下的所思所想。
更何况，许大茂还趁着董姗姗不注意，偷偷给陈桂芬这里递来一个眼色。
只不过，陈桂芬却并没有对许大茂的那个眼色做出回应。
只是笑着冲他问了句，“大茂，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和秦淮茹一起吃饭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陈桂芬笑着问道，“我远远瞧着，你似乎是不怎么开心呀。”
也直到此时，在陈桂芬的眼里，才稍稍带出了几分的哀怨神色。
很显然，她之所以能说出上面的这几句话，也正是因为她这几天里都一直在关注着许大茂的缘故。
她知道自己的年纪岁数在那里摆着，所以此前就算和许大茂有过些出格的行为，却也从来都没有生出过什么妄想来。
但近几天瞧见许大茂在秦淮茹面前的殷切样儿，陈桂芬的心里，却仍是不由自主的天出了许多的委屈。
难道我清清白白的陈桂芬，还不如一个名声臭了大街的寡妇不成？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