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蠢女人
已经回到了家中的何雨柱，并没有太过去关注外头的情况。
而是在略作收拾以后，便钻进了厨房里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始准备起了今天的晚餐。
所谓熟能生巧。
以何雨柱的技术，不过是准备三个人的晚饭而已，就算还得多出聋老太太的一份，也着实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只片刻以后，他就已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
眼瞧着妹妹下班回家还得有一阵子，何雨柱找来个竹篮把案板上的肉菜罩住，自己则去了书桌旁边，点起台灯，拿过前几天才刚从图书馆借来的那几本书，开始仔细翻看了起来。
而这一看下去，只不知不觉的，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门外响起的清脆车铃声，将何雨柱的心神从书海中重新拉了回来。
还不等他将手上的书本放下，从外头传来的，何雨水与吴明浩两人的说话声，就已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何雨柱的耳朵里头。
他连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先帮着妹妹把自行车推进屋内，和自己的车子并排一起，停靠在墙角位置。
又从吴明浩手里接过他拎着的一兜子苹果，笑着说了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来就来吧，怎么这么见外，还买什么东西？”
吴明浩嘿嘿一笑，只说这是应该的。
何雨水则替男友抱起了屈，伸手打了何雨柱一拳，柳眉倒竖，“怎么，请你吃大苹果还不愿意？”
说罢，又翘着脚往厨房瞥了一眼，问道，“今晚都有什么好吃的？上了一天班，我的肚子都快要饿瘪了！”
何雨柱宠溺一笑，道，“就你嘴馋。”
而后便吩咐何雨水给吴明浩倒杯热茶，陪他说一说话，自己则洗了手，进了厨房。
在掀开案板上罩着的竹篮，又往刻意压了炉灰的灶台里添了点儿木柴，把火弄起来以后，何雨柱撸起袖子拿起大勺，就已准备要开始大展身手了！
说起来，以何雨柱现在的本事，就这么几道家常的小菜，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它给炒熟。
所以，只过了短短片刻功夫，吴明浩手里的一杯茶都还没喝完，餐桌上就已被何雨柱摆足了四菜一汤。
打发了何雨水去喊聋老太太过来吃饭，何雨柱则去柜子里拿出了上回喝剩的半瓶牛栏山，笑着冲未来妹夫挑挑眉头，“来点儿不？”
怕吴明浩拒绝，何雨柱说完以后，又赶忙跟了一句，“知道你晚上要值夜班，咱们俩就一人一杯，也算应个景。”
说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吴明浩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点头应了下来。
一家人正坐在屋里吃饭的时候，从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何雨柱侧耳听了一阵，隐隐约约的，似乎是许大茂和娄晓娥又吵了起来。
毕竟，许大茂嗓音很有辨识度，只要认识他的人，就很容易能够分辨出他说话的声音。
何雨水也听了出来。
她想起聋老太太一直都想撮合何雨柱和娄晓娥两个，此时听到娄晓娥和许大茂吵了起来，立时就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哥哥，眼睛里带满了促狭。
“哥，好像是晓娥姐和许大茂在吵架呢！”
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何雨柱没有搭话，只是伸出筷子，自顾的又夹了口菜，送进了嘴巴里头。
但何雨水的言语他可以不做理会，可当聋老太太也开了口以后，何雨柱便没法儿再继续安安稳稳的坐下去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娥子被许大茂那个狗东西欺负！”
聋老太太耳朵不大好，听不太清外头的动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是有人在争吵。
可随着何雨水的那一句话，却让聋老太太知道了，外头吵架的人，居然是娄晓娥和许大茂两人。
这样一来，聋老太太可就不能忍了。
她把手里的筷子一丢，抄起立在凳子旁的拐杖，噌的就站起了身。
随即，带着满脸的怒容，不由分说的，便想要往外头走去。
何雨柱急忙也站起身来，抬手搀住了聋老太太，苦笑着劝道，“奶奶，人家两口子打打闹闹呢，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清楚外头是怎么一回事，何雨柱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
可聋老太太却非要出去替娄晓娥主持公道，何雨柱无论怎么劝都劝不动。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一家人一起出动，跟着聋老太太一块儿，走到了外头。
此时，在许大茂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娄晓娥和许大茂两人吵架的原因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娄晓娥听到了一些外头的流言蜚语，知道了下午的那件事情。
原本，只是听到一些流言罢了，娄晓娥还不至于生这样大的气。
可偏偏回到家里，许大茂根本就瞧不见一点儿生病的迹象。
下午还病得只能躺在床上，这才发了会儿汗，连药都没见吃，就已经没有了事？
骗鬼呢吧！
许大茂发汗治病的理由站不住脚，对于娄晓娥莫名失踪的那一套床单被罩，更是拿不出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如此一来，夫妻两个会红着脸大吵一通，倒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聋老太太一到地方，立时就站到了娄晓娥的旁边。
举起手里的拐杖，冲着许大茂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好打。
许大茂急忙说了讨饶的软话，又冲着娄晓娥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要不然的话，就让自己头顶长疮，脚下生脓，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许大茂也着实是个狠人。
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这样的毒誓，便连一心想要替娄晓娥做主的聋老太太，也不免有所动容，没有再继续指着许大茂喝骂下去。
反倒是娄晓娥这里，一来她已完全对许大茂死了心，无论许大茂说出什么来，都根本不会让娄晓娥对他有所改观，毕竟许大茂以前在娄晓娥面前发过的誓言，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条八条的。
二来嘛，却是娄晓娥手上也没有许大茂出轨的切实证据，此时与他再做纠缠，倒显得自己和个泼妇一样。
毕竟，如果她和许大茂再在家门口争吵下去，当着院里邻居们一起丢脸的，也还得有她娄晓娥一个。
“别忘了咱俩的约定。”
“剩下的这一个多月，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
冷冷看了许大茂一眼，说了句旁人不明所以的威胁话语以后，娄晓娥冲聋老太太道了声谢，又朝着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两个点头示意一下，随即，便自顾的去了里屋卧室。
当初与许大茂结婚时，娄晓娥家一共陪嫁了两床被褥。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只要想起自己听旁人说的，许大茂下午时只穿了一条裤衩躺在自己床上，娄晓娥心里就膈应的厉害。
她从里屋抱了一床新的被褥出来，将原本铺在床上，却没了床单被罩的被褥全都丢在地上，随后便开始仔仔细细的铺起了床。
许大茂本想凑过去帮忙，可娄晓娥却根本理都不理他，讨了个没趣。
最终竟将怨气撒在了围观的邻居们身上，双手叉腰，就开始赶起了人。
只不多时，许大茂家门外聚集的人群，就已经被他给轰了个干干净净。
聋老太太与何雨柱等人也回了家，四个人重新坐在了餐桌周围。
何雨水并不清楚今天下午老石捉奸的事，对于刚才娄晓娥与许大茂之间的争吵，自然也就瞧了个迷糊。
对上妹妹询问的眼光，何雨柱略想了想，便缓声开口冲她解释了起来，“我也是下班回来时听一大妈聊了几句，说是许大茂下午的时候……”
何雨柱下午的时候可不在家中，是以此时出声，不过是将之前从一大妈那里听到的言语转述了一遍而已。
倒是聋老太太当时曾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于是便在何雨柱说完以后，又接上何雨柱的话头，冷着脸道，“许大茂家那会儿弄出的动静太大，我倒是过去瞧了几眼。”
“不过照我看，那个老石不像是在冤枉人的样子，反倒是许大茂的嘴里，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实话！”
聋老太太把自己所见、所听、所想都仔细讲了一遍。
何雨水只是听了个热闹，吴明浩这个专业人士，却忽然沉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么说的话，今天这事，是这个许大茂在撒谎骗人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单手托着下巴，吴明浩还没等完全摆出一副名侦探的范儿，伴随着何雨水的一记肘击，就宣告彻底破功。
“吃你的饭吧！”
何雨水斜眼盯着自己的男朋友，“还当你是在派出所查案子呢？”
“反正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与咱们家不会有任何关系……”
她嘴里嘟囔着，正准备要劝说大家赶紧吃饭，不要再想东想西。
可哪里想的到聋老太太的反应竟是极大。
还不等何雨水把话说完，就用力一敲拐杖，怒道，“瞎说，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聋老太太横眉倒竖，屋里的三个小的，噤若寒蝉。
娄晓娥和许大茂夫妻两个又吵起了架。
闹出的动静，惹得院里的许多邻居都离了家门，凑过去瞧起了热闹。
但秦淮茹并没有和婆婆贾张氏一起出去，而是以需要刷碗为借口，选择留在了家中。
眼瞧着贾张氏牵上棒梗的手，已经出了自家房门，而槐花、小当两个，紧接着也要跟上奶奶一起出去。
秦淮茹却忽然开口，喊住了稍稍落后几步的槐花、小当二人。
“槐花、小当，你们站住。”
“妈妈有话要和你们说。”
看到秦淮茹脸上的肃然神色，槐花和小当两个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起先，对于秦淮茹为什么会突然叫住她们，两个小姑娘还都有些不明所以。
可当秦淮茹冷着脸，冲她们两个发出一声质问以后，槐花和小当两个却全部都慌了神。
原来，打从晚上下班回来，秦淮茹就已经发现了两个女儿的不对劲。
槐花和小当偷偷在外头吃了糖，小当又得了槐花的专门嘱咐，原本，倒也并不担心会被旁人发现。
可她们两个终究是小孩子，考虑起事情来想的也不会那么多。
面对花花绿绿的糖纸，两个小姑娘都舍不得扔，而是将之塞进了口袋里头，准备等闲下来编个蝴蝶或是头花，出去找其他的小朋友显摆。
两个小家伙偷偷赏玩糖纸的动作，被秦淮茹意外发现。
再联系自己晚上回来听到的，说许大茂和自己堂妹有染的流言，心中顿时就有了猜测。
要知道，秦京茹原本和自己说好的，是要等到明天才会回乡下家里去。
今天突然的就回了家，本来就存着不少的疑点在里头。
可自己去问槐花，她又翻来覆去都只一句“小姨中午就回去了”，再更多的细节，却无论如何都讲不出来。
秦淮茹不是个蠢的。
而且相比于外人，她还知道不少其他的隐秘。
就比如秦京茹昨天下午曾陪着许大茂去逛了街，还从许大茂那里得了不少的礼物回来。
就许大茂的抠门劲儿，如果他和秦京茹两个没有什么关系，他会愿意花那个冤枉钱？
别逗了好吗。
而且，纵使是秦淮茹自己，也做过替这两人牵线搭桥的事情，很清楚秦京茹想要嫁到城里来的野心，很清楚许大茂对秦京茹年轻身体的渴求。
就这样的两个货，无论做出什么事来，秦淮茹都是不会感到惊奇的！
只是，自己心里的这些猜想，终究不好当着婆婆贾张氏的面讲出来。
而且其中还涉及到自己妹妹的名声，如果真坐实了许大茂和秦京茹之间的奸情，从今往后，秦京茹除非远走他乡，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不然的话，只这一辈子，不仅除去嫁给许大茂以外就没有了别的出路，而且往后几十年，
或许还得一直都忍受来自旁人的各种风言风语，指指点点。
强忍着没有在察觉到异常以后的第一时间就喊槐花、小当过来问询真相。
直等到贾张氏离了家门，秦淮茹这才算是找到机会，把两个女儿叫到了自己面前。
“说说吧，糖，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秦淮茹的问题，小当下意识间就扭头看向了槐花，而槐花虽然尽力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面对秦淮茹随后的持续追问，到底还是没能扛住，说漏了嘴。
她攥紧了一双小拳头，想要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守住底线，完成自己与小姨之间的约定。
可谁想的到只一句话，就将秦京茹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反正不是小姨给的！”
听到从女儿口中说出的话，秦淮茹一时间很有些想要扶额叹气的冲动。
她既想要感叹自己果然猜对了真相，秦京茹和许大茂之间还真就发生了些什么，同时，也很想感慨一下，自己是个聪明的，可生出的女儿，怎么就像个傻的一样呢？
槐花不打自招，秦淮茹也就省却了许多的力气。
随后，再等从槐花口中问出了更多详细的经过，知道了秦京茹是下午的时候才从家里离开的事情真相以后，秦淮茹已经可以笃定，今天下午，秦京茹肯定曾在许大茂的家里待过。
“她怎么就这么蠢？”
“三番五次的和她说，许大茂这样的男人，就得要吊着他才行，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许大茂尝到好处呢？”
挥挥手，打发了两个女儿去外头玩耍。
秦淮茹一边拿着抹布刷碗，一边凝眉沉思。
却在思虑过片刻以后，终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满是怅然的长长叹息。
“看来，我得找机会和许大茂问几句话才成。”
“我秦淮茹的妹妹，可不能这么随便的就叫他许大茂占了便宜！”
秦淮茹想要和许大茂见一见，谈一谈。
只是听到从外头隐约传来的争吵声，清楚或许正是因为下午的事，娄晓娥与许大茂两人才吵得这样激烈，所以至少今天晚上，秦淮茹是肯定不能去找许大茂问话的。
要是惹得娄晓娥心中不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许多。
秦淮茹准备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去找一找许大茂。
在厂里寻个私下的机会见面，可比在今天晚上，顶着娄晓娥与院里诸多邻居的眼光关注去找许大茂说话，要更加方便的多。
秦淮茹心里有了计较。
所以等到第二天，她早早的就起了床。
忙忙碌碌的替家里人准备好早饭，放锅里盖住。
自己则就着热水囫囵吞了大半块馒头下肚，算是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
随后，也不等贾张氏起床，只把棉衣棉帽等物穿戴妥当，就快步走出了家门。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不仅冷风依旧，天空中还飘着小雪。
瞧了眼头顶阴沉沉的天色，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天上的小雪就要转变成大雪落下了。
四合院距离轧钢厂虽不算远，却也说不上近。
等秦淮茹进了工厂大门，整个人都已被冻得有些哆嗦了起来。
只是，秦淮茹并没有立即就进到车间里去，借此来躲避外头的风雪。
反而是走到放映站的位置，寻了个隐秘避风的角落，就那么在风雪中蹲了下来。
她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