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论大妈们的八卦功底
但在眼下，众人瞧见的就只有个躺在床上的许大茂而已，所以，对于老石所说的这些话，当然也就不会有多么相信。
虽说许大茂的一些回应也留有破绽，屋里还依旧遗留着些只有成年人才能懂的熟悉气味。
只不过老石手上毕竟无凭无据，许大茂也可以用自己生病后，想要拿五姑娘轻松轻松败败体内的邪火作为借口来搪塞他。
老石被气红了眼，却硬是没法儿把许大茂身上的罪名给钉死。
再有了槐花刚才的那句话，让老石的言语也没法儿自圆其说起来，你说许大茂和秦京茹搞在了一起，可人家秦京茹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回了乡下！
这样的变故，使得老石后续的指证，更已经有了些无理取闹的迹象，是以，当看见老石仍然强撑着不愿退让的时候，立时就激起了院里邻居们同仇敌忾的心情。
再加上还有个战斗力极强的贾张氏，已自发的变成了许大茂的盟友。
有贾张氏的火力全开，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老石，已完全站在了反派的立场上。
即便院里的邻居们都很不喜欢许大茂这个人，但在眼下，也全都帮着许大茂说起了话，一齐声讨起了老石，质问他为何要为难许大茂这么一个病人。
许大茂则趁势哭叫起来，哭请院里的大妈们替自己做主。
又说了老石在竞选宣传科科长的位子时，与自己之间产生的矛盾。
一通言语下来，竟让跟随老石一起过来的保卫科众人，瞧着老石的目光也有些不对了起来。
嫉贤妒能，陷害好人？
这么个标签，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打在了老石的身上。
有苦难言的老石不得已之下，只能一甩衣袖，在放下几句狠话后，恨恨的离了许大茂家，算是让这场虎头蛇尾的捉奸行动就此落下了帷幕。
至于许大茂，则躺在床上，苍白着脸同众人道了声歉，说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和厂里工友的关系，才导致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又接连说了许多好听话，无论是保卫科的众人又或是院里的邻居们，是哪一边也没有落下。
如此一来，反倒让他这里赢来了众人更多的同情。
目送着众人一一从自己家里离开。
又冲着落在最后，还顺手替自己关好了门的一大妈道了声谢，直到此时，眼见到自家屋里再没有了任何外人的踪影，许大茂这才长出了口气，收起了面上带着的虚假笑意。
“姓石的，你给我等着瞧！”
咬牙切齿的骂了老石几句，听到屋外再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许大茂终于从床上爬起了身。
他掀开被子，爬起身来，却并不急着去穿衣服。
而是扭过了头，定睛往床上瞧了过去。
在许大茂目光所视的方位，也即是许大茂刚才用身体压着的地方，除去一些黏黏糊糊，瞧来非常明显的斑驳污垢以外，赫然还有一朵血色的梅花，盛开在那左近。
如果老石刚才在掀开许大茂的被子以后，没有选择半途而废，而是能狠下心来，把许大茂也从床上给掀起来。
有这么些铁证在，老石今天的行动，也依然能取得一个不错的结局。
只可惜运气终究站在了许大茂这一边，他不仅平安躲过了这一劫，有他先前吓唬秦京茹的那些话，想来短时间里，秦京茹怕是也不会再有进城的心思。
如此的话，有了过渡的空闲，便让许大茂这里有了能将秦京茹吃干抹净，却不必负任何责任的可能。
盯着眼前污迹满满的床单，许大茂心思转动，眼光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他就在这床边坐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有了动作，抬手拿过堆放在墙角处的衣物，穿在了身上。
而后将床单被套全都拆了下来，本是准备将之全都塞进火炉里面，烧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但等许大茂将火炉的炉盖打开，瞧见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光以后，他手上的动作却忽然起了停顿。
迟疑了一下，许大茂去取了把剪刀，仔细小心的把床单上的那朵血梅剪了下来，藏到了衣柜的最底下，随即，才将剩下的床单被套，一起塞到了炉子里头……
大火升腾，火炉上架着的水壶里，很快就响起了阵阵的蜂鸣声。
坐在火炉边的许大茂，却在回味了一会儿早前与秦京茹之间的温存以后，开始皱起眉头，思索起了报复老石的法子。
老石今天的突然袭击，差点儿就彻底毁了许大茂的将来。
如果只是些流言蜚语，许大茂可并不怎么害怕，毕竟，以他的坏名声，身上背着的各种流言蜚语难道还少？
可如果被人坐实了他许大茂在婚姻期间出轨，与别的女人在自己家里乱搞。
那样的话，不止许大茂将彻底绝了竞争宣传科科长一职的希望，甚至于，他都有可能直接被轧钢厂开除！
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
对于许大茂这样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咽的下这么一口气？
就这么吃一回哑巴亏，可不是他许大茂的性格！
才下午五点多钟，何雨柱就已蹬着他的那辆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院里一大妈等一大帮中老年妇女们正聚在一处，一边摘洗着晚上做饭要用的蔬菜，一边在热热闹闹的聊着些什么话。
看她们每个人都聊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很显然，她们正在聊着的话题，肯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眼见此等景象，何雨柱心里不由得便生了好奇。
本来是要推着车回自己家去的何雨柱，在一大妈等人的旁边停下了脚步，而后笑着看向她们，挑眉问道，“几位大妈，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何雨柱的问话，让一大妈等人的视线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离他最近的一位最先开口，笑着回了何雨柱一句，“老娘们的事儿，你个大老爷们插什么嘴？”
“一边儿去！”
不过，她嘴里虽是说着这样的话，可却并没有做出要赶何雨柱走的动作来。
毕竟，对她们这些个中老年妇女们来说，能够与其他人分享一下自己知道的八卦事，也算是一种极大的乐趣呢。
果然，眼见何雨柱并没有就此离开，这一位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另一边的一大妈也随即开口，笑着冲何雨柱说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一大妈解释道，“今儿个下午，厂里宣传科的老石来过，喊了好些个保卫科的人一起。”
“声势浩大的，说是要捉许大茂的奸。”
她摇头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老石还是在笑许大茂。
等笑过以后，又接上刚才的话头，继续冲何雨柱解说起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到头来啊，什么都没能捉到，反倒他老石自己，给闹了个灰头土脸……”
有一大妈作为主讲，旁边的其他几位大妈大姐也不时的补充几句。
只很快以后，她们便将今天下午发生在许大茂家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给何雨柱讲说了一遍。
最奇妙的是，在这个讲说的过程里，不管是事发时许大茂、老石等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又或是槐花在说出那一句至关紧要的证言时的语气腔调，都被她们给学了个活灵活现。
让何雨柱的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这些大妈大姐们还真是天生的会聊八卦。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些个娱记狗仔们恐怕统统都得失业。
不过再转念一想，他们住着的这里距离朝阳区也算不得远，没准儿等哪一天城区规划时，就能给并到朝阳区的地界里去。
如此来想的话，一大妈等人的本领，倒也算是能够传家的天赋技能了。
暗暗摇头，将心里不切实际的这些个妄想丢在一旁。
何雨柱自是很清楚今天下午老石会出现在四合院里的缘由所在，也很清楚老石既然敢大张旗鼓的闹一出捉奸的戏，那么肯定也是亲眼瞧见了许大茂和秦京茹之间的龌龊。
只不过在这场与许大茂的对决中，终归还是老石棋差一着，只笑了个开头，便彻底的落入了下风，让许大茂平安的渡过了这场灾劫。
“也难怪只是个副手。”
轻笑一声，没有再去理会老石的境遇。
此时正听一大妈说起许大茂病恹恹躺在床上的凄惨样子，何雨柱做出一副惊奇的姿态，挑眉道，“许大茂今儿早上还在厂里活蹦乱跳的呢，和我在厂门口吵架时，也是副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这才半天没瞧见，就得了重感冒了？”
一大妈等人原以为许大茂今天一整天都请假在家，没去厂里上班，此时听何雨柱话里的意思，他早上时还和许大茂在厂门口吵了一架，不由得便全都愣了神。
何雨柱便顺势讲了讲早上的情况，着重点出了许大茂当时的精神面貌，可绝对瞧不出一点儿病人的样子来。
“当时厂门口围着的人不少，一大爷也在人群里头，您要不信，等一大爷晚上下班回了家，您可以问问。”
何雨柱都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肯定不会有假。
一大妈等人面面相觑一阵，再想起下午时在许大茂家里察觉到的异样，心里全都不由泛起了嘀咕。
——难道，许大茂是在……装病？
可即便心中有所怀疑，下午的事情毕竟已经尘埃落定，有了结论。
她们小姐妹间自己聊聊还好，当着何雨柱的面，有些话却是并不好说的。
于是，一大妈便强笑着道，“病来如山倒嘛。”
“这大冷的天，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受凉害病。”
最先开口朝何雨柱问话的那位大妈，也紧跟着帮腔道，“反正我瞧许大茂那模样啊，是病得不轻。”
何雨柱没有反驳她们。
毕竟在这种问题上起了争执，也着实是没什么意思。
他笑着接上一大妈等人的话头，缓声道，“照我说也是活该。”
何雨柱撇了撇嘴，道，“我听人说，这孙子昨儿个可是陪着秦京茹在外头逛了一天，棉衣也不穿，整个人捯饬的比电影里那些上海滩的大老板还精神。”
“搞不好啊，就是昨天受的冻！”
许大茂昨天还和秦京茹一起去外头逛街了？
这一点，几位大妈还当真不知道。
也别说几位大妈，如果不是何雨柱通过昨天晚上听了娄晓娥的一番哭诉，结合原剧情做出了合理的推断，今儿早上又特意去街口修车的大爷那边问了一嘴，他同样不可能知道许大茂特意藏起来的这个秘密。
此时状似无意一般将这件事说破，也不去看一大妈等人眼里的若有所思。
何雨柱冷笑着吐槽过后，立时就转了话头，摇着头冲一大妈等人招呼道，“得，几位大妈，我这就不和你们唠了。”
他笑着说道，“雨水她对象待会儿要来吃饭，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可有的忙呢！”
说罢，便推着自行车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何雨柱说的也是实话。
吴明浩今晚要值夜班，直到晚上九点前都是有空的。
所以他会去接何雨水下班，然后顺道来家里吃一顿便饭。
何雨柱还得忙着招待未来妹夫吃饭，在厨房里提前做些准备，哪里有闲工夫和一大妈这些中老年妇女们瞎唠？
在言语间稍稍提点她们几句，让她们自己去猜，去想，就已经足够的很了！
对于许大茂的事，一大妈等人此前也确实有过怀疑。
只不过老石未能在许大茂家里找到任何的证据，偏偏又咬死了与许大茂鬼混的，定然是秦淮茹那个乡下来的妹妹。
如此一来，当槐花站出来，说出了自己小姨早在中午就已回了乡下的话以后，老石的说辞里，便添了许多的漏洞，让许大茂和贾张氏可以肆意的去攻击他。
再加上许大茂后来爆出的料，说老石是他在厂里的竞争对手，是有着故意来摸黑冤枉他的动机在的。
如此一来，一大妈等人也就没有多想，只将下午的事当成了个热闹来瞧。
可在眼下，因着何雨柱“无意间”说出的几句话，让一大妈等人不由自主的便注意到了一些下午时曾经有所忽视的细节，开始仔细的思虑起了当时在许大茂家瞧见的整个事情的经过。
而后，她们心里生出的怀疑，也就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由于事发仓促，就算许大茂再怎么反应及时，嘴巴里又能言善辩的很，他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会遗留许多的破绽。
此时一大妈等人仔细做了思量，还真就被她们找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许大茂真的生了病？
他和秦京茹之间真就没有关系？
还有……秦京茹真的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回了乡下？
几个人正在互相说着自己心里多出的怀疑，却也就在此时，有位穿着身碎花棉袄的大姐忽然惊叫出声，“我记起来了！”
她环顾一大妈等人一圈，而后压低声音，信誓旦旦的说道，“中午的时候我去杂货店买酱油，看到许大茂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进了和平饭店吃饭。”
“虽然我没能瞧清楚那个女人的正脸，可现在仔细想想，那不正是秦京茹吗！”
一大妈迟疑着道，“可槐花不是说……”
这位大姐立即反驳道，“那两个丫头说的谎话还少吗？”
“之前棒梗偷三大爷的自行车，那两个丫头，还在一旁做过帮凶呢！”
其他几人也深以为然的点起了头，“毕竟是秦淮茹的亲闺女，会帮着秦京茹一起骗人，也不奇怪。”
“秦家的两个姐妹，还有槐花、小当这两个丫头……”众人摇着头发出感慨，“看来，这秦家的女人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娶进家门的。”
感慨过后，一大妈也唏嘘不已。
她轻叹一声，道，“只看面相，我还以为这秦京茹会是个老实的，可谁想的到，居然比她那寡妇姐姐还要过分？”
因着一大爷的缘故，一大妈对秦淮茹可是存着极大的看法。
但就算一大妈在心里再怎么骂秦淮茹不知检点，可这个秦寡妇顶多也就是和男人们玩一些嘴上的花花，并不会真枪实弹的去做些什么出来，让自己吃亏。
而且，她还很注意自己在旁人嘴里的风评。
许多时候，你就算明知道这位主儿不是个什么好货，却也着实没法儿有切实的证据去指责她的过错。
此时总算逮到了秦京茹身上的罪过，秦京茹、秦淮茹只一字之差，对一大妈来说，骂一骂秦京茹，也多多少少能让她出一出心底积压多时的郁气。
却听一大妈在数落了几句秦京茹的不要脸后，冷笑着道，“许大茂可是个有老婆的啊！”
“她一个没嫁人的黄花大姑娘，真就没有个什么顾忌吗？”
有人立即接口道，“黄花大姑娘？”
“许大茂那屋里有什么味儿，咱们这个岁数的，难道还闻不出来？”
她冲着一大妈等人递去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随即低声说道，“要我说啊，这许大茂和秦京茹两个……”
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竟让一大妈等人几乎已猜出了事实的真相，此时在外头聊得正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