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厂里也热闹
何雨柱掀开门帘，却并不直接走进去，而是先敲了敲一旁的木质大门，笑着朝里面问了句，“石主任在吗？”
老石虽然是韩科长的副手，可他却并没有个部级身份。
而论起手上的权利，甚至于都没法儿和管着食堂十几号人的何雨柱相比。
此时喊他一句“石主任”，那可当真是在抬举他了。
老石听到何雨柱的称呼，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原本正在低头看报的他，瞬间就抬起了头，将视线往何雨柱这里投了过来。
“我在，您是……”
“何师傅？”
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老石也记起了何雨柱的身份，他站起身来，与何雨柱握了手，两个人又再寒暄几句，这关系便算是近了。
只是何雨柱一直都不开口表明来意，只顾与老石聊一些稀松平常的闲话，倒让老石开始变得不自在了起来。
他的性子急，在又聊了一阵以后，终于最先没有忍住，试探着朝何雨柱问起了他此行的来意。
“何师傅，您这趟过来，是为了……”
面对老石的问询，何雨柱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过来之前，在杨师傅那里借来的半盒香烟。
随后，冲着老师笑道，“石主任，去外头抽根烟？”
老石点点头，知道这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或许何雨柱也不方便与他说话。
便接下了何雨柱递给他的香烟，随即站起身来，与何雨柱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外头。
何雨柱虽然也会抽烟，但因为没什么烟瘾，平常也不怎么爱抽，所以身上就没有常备。
只是与人聊天，尤其是老石这样的中年男性，一根香烟，往往是打开对方心扉的最好法子。
因而，何雨柱便也就陪着他一起抽了起来。
好在杨师傅的香烟也还不错，并不是粗糙呛鼻的大路货色，尽管比不得领导们抽的特供，可同老石平日里抽的香烟比，却也要稍稍上了档次，每盒的价钱贵了那么好几毛。
所以老石也抽的很开心，只觉着何雨柱给足了他面子。
两个人站在办公室外头吞云吐雾一阵，等何雨柱再次开口，唤了他一声“石主任”时，便笑着打断了何雨柱的话。
扭过头来，对着何雨柱笑道，“何师傅，我也就一个普通工人罢了，并不是这宣传科的科长，叫什么石主任？”
“平白叫人听了笑话！”
只短短一句话，就将老石心中的欲望表露无余。
何雨柱暗暗瞥他一眼，随即从善如流，也笑着更改了自己对老石的称呼。
“那我就叫你一声石老哥了。”
何雨柱笑呵呵的对老石说道，“石老哥，我听人说，韩科长最近是要高升了？”
老石点点头，韩科长要升职的事早就已传了出去，倒也并不需要藏着掖着。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何雨柱一眼，眼底深埋了两分警惕，问道，“怎么，何师傅也对这宣传科长的位子有兴趣？”
何雨柱道，“我一个厨子，能对这宣传科长的位子有什么兴趣？”
老石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何雨柱一个食堂的厨子，根本就不可能和自己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里，便带上了更多的真心实意。
两个人接着韩科长的话题又继续聊了起来。
他们两人聊了好一阵子，直等到手里的一根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时，何雨柱眼看到时机成熟，终于图穷匕见，幽幽的冲老石来了一句。
“其实说起来，韩科长走了，让石老哥你顶上去，才是理所应当嘛。”
“可我却看到，有些人已经把这宣传科科长的位子当成了他自己的囊中之物，每天到处的找人炫耀，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底气！”
放映站这几天没什么工作要忙。
许大茂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清闲的厉害。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整个下午都翘班离开，去陪着秦京茹一起，在城里的大街上四处闲逛。
因为在自己的放映站里待得无聊，早上出门又没吃早饭，许大茂肚里空落落的厉害，便在往腹中灌了满满一大缸子的茶水以后，晃晃悠悠的，又去了隔壁的广播站闲逛。
一来是借着与刘桂芬等人的闲聊打发时间，再瞧一瞧于海棠，也算是秀色可餐了。
二来嘛则是想要瞧一瞧，看广播站里有没有什么糕点饼干一类，就算能找到些糖果，也能借来压一压自己肚里的饿气。
许大茂可是知道的，广播站里的女人多，而这些女人们都惯爱买一些零嘴屯着，放到办公桌里头。
自己去广播站打秋风，还真就不会有错。
因为许大茂那里离广播站并不算远，等锁好自己这边的房门以后，他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敲门进去，许大茂拿眼光一扫，发现今天广播站里的人员倒是齐全的很。
于海棠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在和陈桂芬、董姗姗等人聊着闲话，李小军也不时的会插嘴几句，整个场面瞧起来，倒是和谐的很。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许站长吗？”
“是什么风，把您这样的贵人给吹过来了？”
在广播站的四个人里，陈桂芬和许大茂的关系最好。
此时瞧见许大茂走进来，立时就停下了正和于海棠、董姗姗她们在聊的话题，转过了头，冲着许大茂打趣了起来。
不过，对于陈桂芬的玩笑话，许大茂早就已经免疫。
而且对许大茂来说，因为走动的勤快，这广播站其实与他自家的地盘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先是自顾的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才抬头望向了陈桂芬，笑着回了她一句，“陈姐，您又笑话我！”
与陈桂芬打过了招呼，许大茂也没有冷落到屋里的其他几人，又逐一朝他们问了话。
只是除了个董姗姗以外，李小军对他的到来明显是存了怨念的，毕竟随着许大茂的到来，原本独享这女儿国温柔乡的李小军，立时就成了边缘人物。
而于海棠那边，因为早就听说过不少有关许大茂的传言，对于这么个游手好闲的好色之徒，素来都心高气傲的她，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好感。
更何况，许大茂虽然藏得隐秘，但他每每瞧向于海棠时，所暗藏于眼底的占有欲，却也早就被于海棠瞧了个清楚。
不过，虽然在其他人，尤其是在于海棠那里讨了个没趣，但以许大茂的厚脸皮，却根本就不在意。
他又笑呵呵的调转了视线，重新往陈桂芬这边看了过来。
不过等随后开口，却是换了个更显亲密的称谓，脸上堆满了笑，冲着陈桂芬叫了声，“桂芬姐。”
接着，许大茂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着陈桂芬乞求道，“弟弟我一早出门就没有吃饭，您这儿有没有什么填肚子的东西给我？江湖救急啊！”
陈桂芬可不是普通的年轻小姑娘，当然不会被许大茂轻易哄到。
她似笑非笑的瞧了许大茂一眼，给他递去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不过，却也就只是仅此而已。
陈桂芬并没有让许大茂太过难堪，她笑着接上许大茂的话头，一边与他开着玩笑，一边从打开自己身前的办公桌抽屉，从里头掏出了一小包拿牛皮纸包着的糕点，递到了许大茂手上。
“礼拜天刚买的桃酥，我都还一口没吃呢，算是便宜你了！”
将牛皮纸包打开，桃酥的香气立时就钻进了许大茂的鼻腔中，令他不由得便口齿生津，食欲大开。
不过许大茂倒还忍得住，没有第一时间就拿起桃酥开吃。
而是在对着刘桂芬道了谢以后，又再借花献佛，给包括刘桂芬在内，广播站里的于海棠等人都分了点儿过去。
等做完了这些以后，才从牛皮纸包里取了一块出来，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头。
作为广播站的站长，又是厂里多年的老员工，陈桂芬的工资自然不会太少。
所以她专门买来给自个儿吃的桃酥，当然也是出自于京中的老字号糕点铺。
许大茂这边才刚尝了一块进嘴，立时就挑起了大拇哥，对着陈桂芬夸赞了起来。
等将一整块桃酥全都吃下去，算是压住了肚里的饿气以后，更是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冲陈桂芬说道，“桂芬姐，从今儿个起，您就是我的亲姐姐！”
陈桂芬笑着白他一眼，“怎么，我以前就不是了？”
许大茂连忙认错，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右脸，连声道，“是我说错了话，该打，该打！”
他这样滑稽的样子，惹得陈桂芬、董姗姗等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于海棠也微微勾起了嘴角，随即小口小口的，继续吃起了手上的半块桃酥。
也只有李小军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虚伪，尤其在瞧见董姗姗娇笑不已的模样以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难看了许多。
不过，许大茂可不会在意李小军的心思如何。
他一边吃着手上的桃酥，一边有说有笑的与陈桂芬谈着各种话题，期间还不忘与董姗姗、于海棠两人都问候几句，硬是做到了不冷落任何一人。
只是于海棠那里不咸不淡的态度，终究还是让许大茂感到有些棘手。
他从来都自诩聪明人，可不会如从前的傻柱那样，只为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弄得失了方寸。
又因为许大茂仍不知道于海棠已经和杨为民分手了的事情，只当于海棠这里还有个杨为民横着，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许大茂便将聊天的重心都转到了陈桂芬的身上。
看着对方的一颦一笑，品味着这位半老徐娘身上独有的风情，倒也算是另一种滋味的美妙享受。
要不要找个机会，试上一试？
——许大茂心里，忽的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连带着他随后瞧向陈桂芬的眼光，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陈桂芬并没有发觉许大茂这里的异样。
当然，就算发觉了，陈桂芬也不会太过在意。
反而会暗暗欣喜，自己都已到了这个岁数，竟然还能有惹得许大茂这等人物神魂颠倒的魅力在。
陈桂芬眼看到许大茂一块接着一块，将剩下的桃酥饼全都吃进了肚里，连点儿渣都没有剩下，忍不住便笑着摇起了头。
“瞧你这模样，饿死鬼投胎一样。”
她冲着许大茂挑了下眉头，问道，“你今儿怎的没吃早饭就来了厂里？”
“不会是昨晚玩得太疯，起晚了吧？”
换了于海棠、董姗姗那样的未婚女孩，可开不出这样的玩笑。
许大茂当然听得出陈桂芬话里的调笑，只是，这一回，他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苦起脸，做出了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桂芬姐，您想哪儿去了？”
许大茂轻叹口气，道，“我不是起晚了，是今天起得太早了。”
“我家那娄晓娥，昨晚不知道又发什么疯，非得要和我吵架，吵到最后，居然还自己又搭了张床，和我分了床睡。”
许大茂抬头看向陈桂芬，问道，“秦淮茹家出的那件事，你们也听说过吧？”
“我不过就是瞧着秦淮茹一家可怜，也没个男人帮衬，就陪着一起走了趟派出所，可谁想的到就是这么件小事，就惹了我家里母老虎的不痛快……”
在许大茂的这些解释里，是连一句都没有提过自己身上的过错。
任谁从头到尾听完以后，都要觉得是娄晓娥太过小心眼，非得无理取闹，才搅得许大茂家里鸡飞狗跳的，害得许大茂是不仅一整宿没睡好觉，早上上班前更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到嘴里头。
“你媳妇可真过分！”
“她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同情心吗？”
董姗姗年纪最小，没有太多的城府，所以第一个没有忍住，开始声讨起了娄晓娥，出言替许大茂抱着不平。
当许大茂暗地里瞥了于海棠一眼，别有用意的讲出，自己迟早是要与娄晓娥离婚的话以后，更是引来了董姗姗一个劲的附和。
反倒是陈桂芬则觉着，两口子嘛，哪里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许多事只要说开了，也就不能再算是问题。
她略微想了想，随后心中一动，在仔细打量过许大茂一番以后，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于是，便以过来人的口吻，笑着冲许大茂说道，“大茂啊，你既然喊我一声姐，那你的事就是姐的事，做姐姐的，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分别往董姗姗、于海棠面上瞧过一眼，随即摇头笑道，“其实我们做女人的，哪个不盼着丈夫的一颗心都系在自己的身上？”
“秦淮茹毕竟是个寡妇，而且名声也实在不怎么好，你和她走得那样近，知道你性情的，就像我们大伙儿，说你是有情有义，关心邻里，可不知道的，难免会生出些不该有的误会来。”
话音略作停顿，陈桂芬又再继续说道，“照我看呐，你和娄晓娥两个，还是得赶紧要一个孩子。”
“有了个孩子拴着，夫妻之间的许多矛盾，也就都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许大茂苦笑道，“我倒也想生。”
“可是桂芬姐，这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情啊。”
陈桂芬一愣，忽然想到许大茂结婚也已经有好几年了，换了和他同一年结婚的，早早的就已经有了孩子，哪像是许大茂，到了如今也连个信儿都没听说过。
陈桂芬试探着问道，“大茂，你的意思是，娄晓娥的身子……”
许大茂点点头，道，“应该是有些毛病的。”
“只是这两年我找了许多的方子来给她喝，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喝一些，可却仍然迟迟没有个效果。”
“所以啊……”
许大茂叹气道，“我刚才说我想要和娄晓娥离婚，倒也不只是因为她总有那大小姐脾气，惯喜欢无理取闹的缘故。”
陈桂芬这时也皱起了眉。
就像许大茂说的，夫妻两人一直都没有个孩子降生，确实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再有日常生活中一些琐碎的矛盾作为引子，很容易就要惹出些大乱子来。
她又仔细问了问许大茂，本想着要把自己知道的几个偏方说给许大茂听。
可没想到，这些方子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个居然都已经早早试过了。
其实想想也是，以许大茂对生儿子的渴望，再加上院里还有个吃了一辈子生儿子偏方的一大爷、一大妈一家在，毫不夸张的讲，但凡在北京地界流传过的药方子，在这短短一两年里，许大茂可是都已经尝试了一遍。
反正啊，这么些药一样接一样的试验，把个娄晓娥是折腾的够呛。
眼见药方子已没有了用处，陈桂芬又仔细思索了起来，同时还号召董姗姗、于海棠等人帮着一起想法子。
说什么人多力量大，大家群策群力，帮着许大茂解决了这个难题。
只是董姗姗她们都没有结婚，李小军也年轻的很，哪里能知道这里头的学问？
所以最后，依然还是陈桂芬脑子里有灵光一闪，又给许大茂出了个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