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打探宣传科职位消息
要不是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需得注意影响，只在当时停下车的时候，何雨柱一个大巴掌，可就得直接糊到许大茂的脸上去！
许大茂从昨天晚上开始，心情就不怎么好。
面对娄晓娥的各种言语威胁，纵使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许大茂完全有力量压服娄晓娥就范。
可考虑到自己的光明前途，并不愿拿自己的将来去赌这一把的许大茂，只能在娄晓娥面前选择了退缩。
而这一退，许大茂觉着，自己却是就此丢掉了身为男人的骨气，自此往后，他许大茂怕是很难在家里能抬得起头了。
许大茂心里想要离婚的念头越来越浓，如果不是还记着李副厂长的劝告，他恐怕只立马儿就要带着娄晓娥走一趟民政局，领了那张离婚证回来。
想离却又没法儿离。
这种压抑至极的憋屈感，让许大茂今天一早才刚爬起床，就直接离开了四合院，连早饭都没有吃。
以至于他一个几乎每天都迟到早退的主儿，居然和何雨柱一起到了厂门外，还碰了个对面。
许大茂倒不知道自家老婆昨晚曾见了何雨柱，还说要给对方亲手做双棉鞋的事。
他只知道娄晓娥昨晚是去了聋老太太那里，觉着自家夫妻感情的破裂，也有聋老太太的一份功劳在里头。
而聋老太太和何家兄妹又和嫡亲的祖孙一样，所以连带着，瞧何雨柱也就不顺眼了起来。
再加上心里隐隐约约，还有想要替秦淮茹讨公道的心思在，所以才瞧见何雨柱骑着车从自己身旁路过，立时就借题发挥，只一个劲的嚷嚷着，何雨柱骑车差点儿碾到了他的脚。
之前已不敢再骂的“傻柱”两字，也忘了顾忌，刚一张嘴，就连着喊了好几声。
直到何雨柱停了车，气势汹汹的走到他的面前，再被何雨柱的牛眼一瞪，许大茂才总算是记起了此前被何雨柱巴掌所支配的恐惧。
也就是还记着自己是在厂门口，周围有许多人在围观。
许大茂不愿失了面子，才强撑着依然站在何雨柱跟前，和他争锋相对，并没有就此找个借口狼狈逃开……
何雨柱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打人。
他很清楚，打，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何雨柱已在试着逐步扭转自己在厂里的风评，不愿给厂里的工友们，尤其给厂领导留下一个脾气暴躁、四肢发达的评语。
那是以前的傻柱，而不是现今的何雨柱。
如果今天在厂门口打了许大茂，自己此前的诸多努力，怕也要就此付诸东流了。
只不过，没能靠着拳脚发泄一通心里的怨念，以至于何雨柱此时的念头实在是不顺畅的很。
他必须得做些什么，狠狠报复一下许大茂才行。
再想想昨晚娄晓娥在聋老太太那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何雨柱就更加不想要让许大茂好过。
心里转着各种的念头，刚准备起身去倒杯热茶喝的何雨柱，拿视线往后厨内外一扫，突然发现刘岚此时仍还留在厨房里，正在与王姐等人聊着些什么。
何雨柱心中一动，原本还算模糊的某个主意，忽而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刘岚也是厂里有名的美人。
虽是与秦淮茹、于海棠这样的厂花级别稍稍有点儿差距，却也一样站在了第一梯队，至少能排进厂里女工的前十。
再加上刘岚自身还有些长袖善舞的本事，借着李副厂长作为依靠，平日里，她是最喜欢往各个办公室里乱转，打听一些各种属于领导们的隐秘事。
也就是刘岚的嘴皮子紧，晓得轻重，对一些明显影响重大的事情，并不会胡乱往外头传。
要不然的话，凭她与王姐的交情，只要把她听来的那些个寻常工人所接触不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王姐来听，王姐所在的那个八卦姐妹团，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四车间的刘金花来做话事人。
心中的杂乱思绪只一闪而过，何雨柱很快就将自己心里莫名冒出的这些古怪念头压了下去。
借着去接热水的工夫，何雨柱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个整治许大茂的主意，等他接水回来以后，便朝着不远处的刘岚喊了一声，冲着她问询起来，“刘岚，我问你个事呗？”
刘岚笑着回应道，“何师傅，有事儿您就问。”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漂亮话谁不会说？
何雨柱能肯定，如果自己想要朝刘岚问一些有关李副厂长私下里做过的丑事，刘岚肯定连一个字都不会告诉自己听。
好在何雨柱今天想问的并不涉及什么隐秘，厂里的许多人都是听过的。
唯一不同的是，相比于其他人，或许刘岚这里，能知晓更多细节性的地方而已。
所以，何雨柱只是笑笑，朝刘岚道了句，“那我何某人还真是受宠若惊呐！”
随后，便开口冲着不远处的刘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听说宣传科的韩科长马上就要调岗升职，厂领导那边连文件都已经写好了。”
“刘岚，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能提前给我们透露透露？”
何雨柱的问题问出以后，其他人都没搞明白何雨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问起了宣传科的事情。
毕竟，照道理来讲，与何雨柱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不该是正好管着他们食堂这些人的后勤处才对吗？
而李副厂长又刚好兼着后勤处的职司，如此的话，问刘岚这个李副厂长的身边人，才真正算是专业对口的事！
可何雨柱偏偏问的是宣传科的韩科长，这就让王姐、马华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刘岚到底是个能在领导那边厮混的主儿，心思灵活的很。
何雨柱这里才刚问完了话，她的眼珠子一转，心里立时就已有了猜测。
别看何雨柱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找过许大茂的麻烦，让大伙儿几乎都已要忘了这两人之间的矛盾。
可以前的时候，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几乎每天都得吵上一架，隔三差五的，还得上演一场全武行呢。
而据自己所知，许大茂又极为眼馋韩科长离任后空下的宣传科科长的位子。
是以，何雨柱此时发问，除了许大茂外，又还能是为了哪个？
“何师傅，您是想问韩科长的接替人选吧？”
心里有了计较，又觉着宣传科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隐秘，刘岚只略想了想，便抬头往何雨柱这里看了过来，开始笑着冲他回答了起来。
虽然就在这食堂里聊一聊也没什么关系。
但因为何雨柱毕竟是想要给许大茂使些绊子，这种事从来都好说不好听，直接光明正大的在厨房里谈，总归是影响不好。
所以，何雨柱便截住了刘岚的话头，冲她递个眼神过去，示意她往厨房外头去聊。
两个人出了厨房的大门，一路走到了食堂大厅里头。
眼下不过才是早上八点来钟，整个食堂大厅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人在，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
何雨柱随便找了个靠墙的桌子，领着刘岚一起走了过去……
在今日之前，何雨柱对宣传科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关注过。
此时听了刘岚的介绍他才知道，原来一个小小的宣传科长的位子背后，竟还藏了那样多的隐秘争斗在内。
不过想想也对，人生在世，哪个的心里不会存着点儿追求？
或追名，或逐利，或贪权，或好色。
谁，都无法免俗。
面对世间的各种诱惑，真正能做到无欲无求的，那得是圣人佛陀。
至少何雨柱自己就做不到。
如果今天杨厂长告诉他，能给他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何雨柱也是会激动的跳起来的。
将心里的杂念收起，何雨柱将思绪重新放回到刘岚所讲说的内容上。
随着赵书记这位原本的厂里一把手即将要退下去，厂里的各个领导岗位，也不可避免的要迎来一次变动。
宣传科的韩科长本就有些能力，从以前开始，又一直都是杨厂长的铁杆支持者。
在这种情况下，韩科长自然是要被提拔上去，到更加重要的领导岗位上去任职的。
而韩科长一走，宣传科科长的位子自然也就空了下来。
虽然只是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可终究也是个干部身份。
要知道，轧钢厂可是国企单位。
厂里的领导身份，和地方上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大家都可以说是平级的。
也就是说，往后就算不想在轧钢厂干了，调动到地方上去，也一样能做个小管理。
是以，面对这样的一个空缺，谁的心里还能保持住平静？
不止许大茂一个，但凡觉着有资格去竞争一下的人，都曾有过不同程度的心动。
不过，有些人如许大茂一样，为了能够达成所愿，成功上位，开始忙忙碌碌的走动钻营了起来。
但也有些人，就好似广播站的站长陈桂芬那样，虽然也有竞争宣传科科长一职的资格，可在深思熟虑过后，却是自己放弃了这次的机会，只想着守住她广播站的一亩三分地，不再做过多的努力。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佛系的很。
陈桂芬那样的自不用说，只说眼下想要在韩科长离任以后，坐上宣传科科长位子的，加上许大茂在内，一共有三个人。
其中，有个姓舒的中年女人，是厂里的文书，能力出众，还有一手好笔杆子，来宣传科做这个新科长，算是最能物尽其用的一个。
所以，也最得厂领导们的心意。
还有个姓石的男人，本来是韩科长的副手，按理来说，韩科长离任，他这个副手接替上位，该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韩科长也给他写了推荐信，亲自送到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是以，这位老石，却也有着成为新任宣传科科长的极大可能。
只不过老石的能力毕竟要稍稍差些，以往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夺目的成绩。
再加上他脾气很臭，心眼太小，曾经因为与人在厂里打架，还受过处分，所以在这一项上又失了分，并不被厂领导们喜欢。
以至于真论起竞争力，反而是名声更差的许大茂，反而要在他之上。
所以，在前段时间许大茂闹出了各种绯闻的时候，老石心里嫉恨，便给李副厂长那里写了封匿名的举报信。
只可惜老石是个抠门的主儿，不像许大茂舍得拿出两百块钱出来当做本钱。
结果等到最后，老石的举报信就变得石沉大海一样，根本就没能在厂里引起任何的波澜……
对于厂里的这些隐秘，如果何雨柱去找其他人问询，很难能问出这么多的内容来。
也就是刘岚。
不止自身长袖善舞，与厂里的很多部门都有关系，又背靠着李副厂长，所以，只要刘岚不愿藏私，这些个平日里并不会为人所知的事情，便全部都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何雨柱的耳朵里头。
对刘岚表示了感谢，不过刘岚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太把此事放在心上，就好似说给何雨柱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罢了。
——即便，她其实早就已经猜出了何雨柱的真正心思。
两个人结束了谈话，重新往食堂后厨走去。
刘岚扭着水蛇腰走在前头，却才走了几步，就忽的又停下了步子，转而凑到了何雨柱的近前来。
对上何雨柱满是诧异的眼光，刘岚一撩额角的碎发，随即笑着将脑袋递到何雨柱的耳边。
檀口微张，吐气如兰。
口中的温热气息，让何雨柱心里微微发痒，差点儿没有把持住自己老实人的人设。
幸好刘岚也没有过多去撩拨他，随后便开口说了话，轻声冲着何雨柱说了句，“何师傅，您知道吗？”
“其实李副厂长那边，不仅并不准备让许大茂上位，甚至还有些把他从放映站赶出去的打算哩！”
这一句话，说的是李副厂长内里的心思，才是真正不可能被外人知晓的隐秘事！
何雨柱哪想的到刘岚竟然愿意把这种秘闻也分享给自己听，被刘岚话里透露出来的事情惊到，登时就瞪大了眼，哪还记得眼前的旖旎，扭过头去，便与刘岚的视线对在了一处。
“你说的……当真？”
刘岚笑道，“就是听李副厂长酒后提过一句，当不当真，人家也不知道呢。”
瞧着刘岚抬手掩唇，巧笑嫣然的样子，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何雨柱倒也算是调整了过来。
他收拾情绪，先与近在咫尺的刘岚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
随即笑着冲刘岚说道，“不管当不得真，你今天既然愿意告诉我这件事，这份情，我何雨柱记下了。”
刘岚也笑着道，“那何师傅您，有想好要怎么报答我吗？”
该如何报答刘岚，还是后话，该等日后再说。
倒是眼前，在听刘岚说了这样多的秘闻以后，何雨柱心里，已多了不少整治许大茂的法子。
“嫉妒使人丑陋。”
“想法子让老石顶到前头，撺掇着让他去替我冲锋陷阵，收拾许大茂这孙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回到食堂后厨，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喝了会儿热茶，何雨柱心里终于做出了决断。
眼看着距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自己的时间还算充裕。
身为管理食堂的小组长，虽不是个干部身份，但在这食堂里，何雨柱就是老大。
是以像洗菜切菜这等准备工作，却也不用何雨柱亲自上手去做。
冲着杨师傅等人交代几句，从杨师傅那里借了半盒烟来揣进口袋，又嘱咐了马华，让他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随后，何雨柱便掀开用来挡风遮寒的厚厚门帘，从食堂后门走了出去。
他准备去找老石聊聊天。
早上九点多，厂里的各个车间都已开了工，还能在厂里四处乱逛的，除去各个办公室的领导们以外，就只有像何雨柱、许大茂这些闲人了。
何雨柱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人，很快，他就已走到了地方，来到了属于宣传科的那间办公室外头。
因为厂里调岗的命令还没有最终下来，所以韩科长依然还是宣传科的领导。
不过因为临近年底，厂里的销售任务重，宣传科也需得配合着一起工作，所以韩科长只一大早，就带着科里的几个干事去外头忙了。
正好留了个作为副手的老石，在办公室里替他盯着其他的事情。
何雨柱过来以前，还怕碰个空，遇不到老石，等他在宣传科的窗外往里头扫了一眼，瞧见了坐在里头的老石以后，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何雨柱此前虽然与老石没说过话，不过厂里每每有什么活动，都少不了宣传科在里头忙来忙去，有时候，厂里在食堂的小包厢里做接待任务时，也会有宣传科的人过来作陪。
所以何雨柱与老石瞧对方都有个脸熟，都知道对方的名字身份，这样的话，倒也免去了何雨柱随后与老石见面说话时的尴尬。
钢厂工友是一家。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此前虽然没有说过话，可也一样是朋友，不是吗？
办公室里一共有两个人。
老石和一个年轻的宣传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