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偷车贼真是个傻子?
虽然棒梗并没有开锁的手段,但在修车铺那里瞧得多了,拧几个螺丝,拆一个轱辘,却也难不倒他。
从这一点上来瞧,年岁尚还不大的棒梗,到还算是有些过人天赋在身哩!
因为秦京茹来了家里做客,而且秦淮茹准备要和堂妹彻夜长谈,抵足而眠的缘故,让棒梗看到了动手的绝好机会。
他借着这个由头,违逆了贾张氏的意思,硬是去了外头的小床上,和两个妹妹一起挤着睡了。
可他又没有真的睡觉。
强睁着眼睛,一直熬到秦淮茹和秦京茹两个结束了长谈,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又再多等了好一阵子,才悄悄的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棒梗原本准备喊上两个妹妹一起行动。
只不过,因为他这几天总是吃独食,连根肉丝也不让两个妹妹尝一尝的举动,让小当和槐花心里生了怨愤。
虽然不敢多说,可到底是与他这个做哥哥的之间有了隔阂。
再加上小当和槐花两个并不像他,一直都睁着眼睛。
打从晚上九点多钟上了床,是脑袋才沾了枕头就已睡了过去。
眼下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棒梗弄醒,再瞧见外头鹅毛一样的大雪,出去肯定要冻死个人,两个小姑娘又哪里会跟上棒梗一起出门胡闹?
而这,也便是棒梗今天在堆雪人时,会撇着嘴说两个妹妹不讲义气的原因所在了。
小当和槐花不愿意跟着棒梗一起出门,但棒梗从来都是个大胆惯了的,就算没人跟着,他也并不会轻易打消了自己原定的主意。
低声骂了两个妹妹几句,见她们仍不愿意跟着自己出门,反倒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起了觉。
棒梗遂再不坚持,转身去了门口,在门口的墙角处取了自己早就放在那里的钳子、螺丝刀等物,而后缓缓将房门打开个缝隙,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家门。
院里,三大爷果然仍把他的自行车停在了门外。
大雪的天气,四合院里住户们也都早早的睡了下去,外头并没有什么人在。
见此景象,棒梗的胆子变得更大了许多。
原本只准备偷一个车轱辘,暂且换个七八块钱来花的棒梗,竟临时改了主意,转而把挂着锁的那个车轱辘给卸了下来,然后用力推着仅剩一个轱辘的自行车,将之藏了起来……
在外头玩了会儿雪,棒梗因为觉着有些没意思了起来,便动了念头,准备喊上两个妹妹一起去销赃卖车。
只是,不同于早上起得太晚,并没能瞧见三大爷家门前那副热闹场面,也没能看到张所长等足足五位警察的模样的棒梗。
小当和槐花两人起的虽也一样算不得早,可终归还是趴在窗户里,远远的瞧见了张所长等人在大院里问案时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偷车贼是哪个,可小当和槐花两个难道还能不清楚?
她们不敢把事情说给秦淮茹和贾张氏听,所以,便在棒梗起床后,悄悄提醒了他。
然而棒梗却浑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再等从贾张氏口中听到,说是因为昨晚的大雪,连警察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心里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也当然了,棒梗会有这样的心态,论及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贾张氏与秦淮茹这些年来实在太宠他了一些,先前半个月里,就算接连犯了两次大错,也根本没有如何去惩罚于他,让棒梗涨涨记性。
所以,在棒梗的心里,就算明知道已有警察插手进来,其实也根本不认为自己偷三大爷一辆自行车,能算得上是多大的过错。
此时,听到棒梗准备去卖车换钱,小当和槐花两个迟疑着,又和棒梗说起了警察的事。
并小心的问他,是不是把三大爷的自行车先还回去。
她们有些怕了。
因为两个小姑娘实在是很清楚,就自家的情况,如果偷车的事情最终暴露,就好比棒梗上回偷鸡那样,最后受罚的人,也肯定是她们两个。
两个小姑娘不想再扫院子,更不想再扫厕所。
小当和槐花的退缩,在棒梗的眼里看着,彻底成了赤裸裸的背叛。
他黑了脸,立即就冲着两个妹妹骂了起来。
骂她们昨晚的不讲义气,也骂她们今天的胆小如鼠。
之后,棒梗又放一句狠话出来,说等自己卖了车换了钱,往后吃香喝辣的时候,连闻都不会让小当和槐花两个闻上哪怕一下!
他气鼓鼓的站起身,自己一个人去了藏车的地方。
两个小姑娘看哥哥生了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再继续留在外头玩雪,又没了什么意思。
所以,便在相互对视一眼过后,就此回了家。
家里,贾张氏又去找隔壁大院的几个老太太串门去了,只有秦淮茹和秦京茹姐妹两个,正坐在家中的火炉旁边,聊着些有关许大茂和娄晓娥之间感情问题的琐碎事情。
——既然何雨柱那条路已经走不通,那么,便依着秦京茹的念想,把这个堂妹介绍给许大茂,对秦淮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破局的好法子。
至于许大茂尚且还是个有妇之夫,反倒并不在秦淮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讲了许多有关许大茂的事情,秦京茹也一直都在仔仔细细的听着。
等听秦淮茹说起,许大茂前段时间当着全院邻里的面,给娄晓娥写了那样一张保证书时。
秦京茹瞬间就瞪圆了眼,惊喜十足的冲秦淮茹问道,“姐,照你这么说,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个,是肯定没法儿长久下去了?”
秦淮茹点点头,正要说话,这时,却见小当和槐花两个从外头走回了家。
看了眼小脸小手全都冻得通红的两个闺女,却并没有从她们身后瞧见棒梗的踪影,秦淮茹心中一动,便临时换了口中的言语,朝着小当和槐花问道,“你们哥哥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秦淮茹的问话,让小当和槐花心中一慌,连忙推说,棒梗去和胡同里的其他几个小男孩玩去了,她们两个受不得外头的冷,这才选择先一步回了家。
对于小当和槐花的如此解释,秦淮茹并没有怀疑。
她朝着两个闺女点了点头,吩咐她们先喝一杯热水,去去身上的寒气。
随后才又再转过视线,继续接上刚才的话题,冲秦京茹说道,“反正依我看着,他们两个是肯定要离婚的。”
“许大茂的心太野了,娄晓娥大户人家的出身,性子并不算强硬,可是制不住他。”
“更何况,他俩结婚都这么久了,娄晓娥的肚子迟迟没有反应,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许大茂可不知道自己秦淮茹、秦京茹姐妹两个正在聊着自己的婚姻情况。
并且这两姐妹中的一个,对于成为自己的老婆,还有着极大的兴趣。
因为家里的烟抽完了,等早上瞧过了三大爷家门口的热闹,许大茂便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虽说往外头买盒香烟回来,也实在费不了多少时间。
只不过因为许大茂并不想瞧见家里娄晓娥板着张脸的样子,又在路上遇到了几个相熟的酒友,所以,硬是在外头游荡了两个多小时,才总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许大茂嘴里叼着根烟,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把路面上的积雪踩得咯吱作响。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该是很不错的。
只是,当他在胡同口遇到了派出所的张所长,并被张所长给喊了过去以后,许大茂的这些好心情,也便就此离他而去了。
“张所,您找我有事?”
尽管心里满是不甘愿,可在张所长的面前,许大茂却是一点儿也不敢炸刺。
他先冲着张所长身后跟着的吴明浩与老马两人点头示意一下,随即陪着笑脸,继续冲张所长说道,“您有事就直接吩咐,我许大茂要是眨一下眼,我就不是个爷们儿!”
“也没什么事要你做。”张所长笑着朝许大茂摇头,“不过你今天这话我算是记下了,以后有事找你,你可一定不能拒绝才行。”
许大茂赌咒发誓着做了保证,张所长摆摆手,要他不必如此。
然后将面色一肃,缓声冲许大茂说道,“这胡同里的几家院子,我们刚才都已经走访了一遍,只是除去你们院里的几个人还能提供些线索给我以外,其他人就根本讲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家离着阎老师家近,你呢,又从来是个消息灵通的。”
张所长盯住许大茂的眼睛,问道,“我是想问问你,看你能不能仔细想想,昨晚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异常,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许大茂毕竟不是警察,所以,张所长讲给他听的这些话,其实也是有所保留的。
确实,今天早上,张所长他们并没能从四合院里找到太多的线索。
但事实上,对张所长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民警而言,尽管他看到的、听到的,并不算多,可却也一点儿都算不得少。
阎埠贵家门前的院子并无遮挡,以至于积雪覆盖,将许多痕迹都掩埋了起来。
不过,四合院里却也仍有许多大雪落不到的地方。
比如大门口,比如屋檐下,比如走廊下。
而最最重要的是,对张所长这样的老民警来说,即便是在积雪覆盖的地方,他也并不是真的就完全瞧不出什么东西来。
院墙并没有攀爬过的痕迹,新换的大门也没被人撬开锁芯。
再思及对方只短短时间里,就能把阎埠贵的自行车偷走,却也只偷走了阎埠贵的自行车,张所长觉着,偷车贼对四合院里的情况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对方不是已经在暗地里盯梢了很久的话,那么,有极大的可能,犯案的偷车贼就是这四合院里的住户!
非是求财,便是寻仇!
早上的时候,等张所长心里略微有了些猜测,并仔细询问了阎埠贵一家许多问题以后,他又让吴明浩、老马等人,去问了院里的所有人。
然后便听到一大爷说,他昨晚上厕所时,曾看到有个人影去了前院,他以为是有人在他前头上了厕所回家,便没有多想。
又听何雨柱说,他上厕所时曾听到了一阵狗叫声。
而同样听到狗叫声的,还有一对新婚不久的年轻夫妇,以及一位年纪太大,略有些神经衰弱,睡觉从来都睡不踏实的老太太。
因为一大爷说,他上厕所时,看到何雨柱家的灯还是亮着的,于是,便让张所长很轻松的就整理出了一个时间先后。
他猜想着,易中海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偷车的贼,而后来响起的狗叫,或许便是偷车贼离开时所惹出的乱子。
只不过何雨柱家所在的大院里并没有人家养狗,那么,何雨柱等人昨晚所听到的狗叫,就只能是来自隔壁的院子,又或者干脆就是街上的野狗!
有了这样的猜测,所以,等从四合院里离开以后,张所长便将队伍分成了两组。
其中一组由同行的那位老民警负责,主要去走访周边的几个院子,尤其问问养狗的那几户人家,看看昨晚是不是曾听到过什么异常。
而张所长则带着吴明浩、老马他们,从胡同口的住户那里开始问询调查。
其间,几个半夜晚归的小混混所说出的话,让张所长又因此想了许多。
这几个小混混也听到过狗叫,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街面上。
再等张所长找到个昨晚曾去上过夜班的中年男人,他也说出了与那几个小混混相仿的言辞。
于是,便让张所长的心里有了些新的猜测。
或许,那个偷车贼虽然成功偷走了阎埠贵的自行车,可截至目前,却并没能把那辆独轮的自行车转移出去?
带着心里的这份猜测,张所长去找了周围仅有的两家修车铺的师傅,问了他们几句话,并对他们做了些安排。
所有,又绕着整条胡同走了一圈,想要看看是否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未曾去探查过。
等做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只是调查的进度却忽然就卡在了这里。
昨晚的大雪给张所长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再加上这个年代并没有摄像监控,就算张所长心里已有了至少七成的把握,但他也不能笃定的说,偷车贼就真的还没有来得及把车送走,真的还没有完成销赃的最后一步。
走在街道上,想起他们这一个早上的侦查所得,吴明浩眉头紧皱,冲着一旁的张所长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张所,你说那偷车贼如果真的没有把赃物运出去,他花费那样大的力气犯案,又借了昨晚那样好的天时,他到底图个什么呢?”
吴明浩感叹道,“如果他真把车子运走了,昨晚这样大的雪,咱们还真就不好追查,等到最后,除去期盼着偷车贼真是四合院里的住户以外,就只能选择在全城撒网,大海捞针一样,去查城里的每一个修车铺,每一个二手自行车店了。”
对于吴明浩提出的疑问,张所长还没来得及说话,老马却已笑着冲他摇起了头。
“你关心一个贼的心思做什么?”
“他没把那辆独轮自行车运出去,对咱们不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吗?”
见吴明浩听了自己的调笑后,只是点点头,并不搭话。
老马沉吟片刻,又再继续说道,“虽然咱们没法儿去每家每户搜查,去找那辆被藏起来的自行车。”
老马笑着说道,“不过,咱们接下来,盯紧阎埠贵的邻居们,尤其着重盯住那些与阎埠贵有矛盾冲突的人家,总归是能有些收获的。”
听过老马的这些话,吴明浩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他苦笑着道,“可咱们不能真就认定了那偷车贼的身份,万一,对方与四合院里的住户,与阎埠贵并没有关系呢?”
吴明浩抬头望了眼不远处,胡同口位置的修车铺,“而且……那偷车贼就算再傻,也不可能选择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修车铺里销赃吧?”
老马反驳道,“万一对方就想借着这种灯下黑的便利,非得要赌上一赌呢?”
吴明浩道,“但这种可能性终归是太小了一些……”
对于两个属下之间的争论,张所长并没有参与进去。
世上的道理从来都是越辩越明,他也希望能从吴明浩与老马的对话当中,听到些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直到突然看到了从眼前经过的许大茂,张所长才开了口,出了声,喊了许大茂过来。
许大茂也是四合院的住户,又与街上的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
他往外头晃悠了这么半天时间,或许,能听到些自己还没有听过的新消息。
于是,张所长拉着许大茂到了一处墙角避风的位置,想要仔细问一问,看许大茂这里是不是能有些什么有用的情报提供。
只是,张所长这里才刚刚问了几句,许大茂也才刚皱着眉头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忽然就听到了一旁吴明浩的惊叫声,瞬间就将他们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然后,张所长也发出了与吴明浩一般无二的感慨。
他瞪大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那偷车的贼,还真是个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