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偷车的小贼
同阎埠贵做了这样的几句保证以后，张所长拿上被充作物证的那唯一一个车轱辘，带着吴明浩等人就此离开了四合院。
阎埠贵勉强冲张所长笑了笑，说了句拜托拜托，再瞧一眼周围明显只是来瞧热闹的邻居们，心里实在是堵得厉害。
他也懒得继续与众人搭话，直接转身回头，进了自己的家中。
才一回去，就躺到了床上，开始自顾着哼哼唧唧了起来，是既不理会三大妈，也不搭理儿子女儿。
一大爷原本追着阎埠贵的脚步到了他家门口，想要冲他再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见到阎埠贵的这副模样，却也实在不好开口，便只能长叹口气，重又退了回去。
“大家伙都散了吧。”
看着依然还聚在阎埠贵家门外的众人，易中海摇了摇头，叹息道，“几百块钱的东西丢了，落到谁的身上，都不是个开心事。”
“虽然眼下有张所长亲自带队来查这个案子。”
易中海环顾众人一圈，沉声说道，“但只要那个贼一天没有被抓住，咱们大家伙，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起，咱们各家各户晚上睡觉，都需得要紧闭门窗才行。”
“而且等到晚上的时候……”
易中海沉吟一阵，忽然将视线转到了何雨柱的身上，“雨柱，你这几天就辛苦一些，带上咱们院里的年轻人，比如许大茂、光福光天、解成解放他们，在夜里临睡前多巡逻几圈，免得被那个偷车贼再杀个回马枪。”
在何雨柱还没有穿越过来之前，前身傻柱可是这院里妥妥的小霸王。
论起打架的本事，院里的年轻人就没有一个能赢过他。
所以，此时说起防贼的事，易中海也立即就想让何雨柱出来做事。
只是易中海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对整个大院里接下来几天的应对做出了安排。
但突然就被易中海点了名的何雨柱，却是一点儿也不愿意依着易中海的想法来做事。
巡逻守夜？
暂不说那个偷车的贼有没有胆子再次出手，只何雨柱自身来讲，像这种没有丝毫好处可拿的工作，他也实在是懒得去做。
有那个时间，在家里多看几页书，或是多睡几分钟的觉，难道不好吗？
“一大爷，您这……”
“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因为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考量，所以，对于易中海的安排，何雨柱并没有立即开口应承下来。
“那小偷也不是个傻的，咱们都已经找了派出所了，难道他还有胆子再来偷第二次不成？”
听到何雨柱做出的如此回应，不仅许大茂没有像以往那样，但凡何雨柱说了什么，就偏得要和他唱一唱反调，同样被易中海点了名的刘光福、刘光天，阎解成、阎解放等人，也全都摆出了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果然，巡逻守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人想要去做！
易中海把何雨柱等人的面部神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得便有了一股无名怒火升腾了出来。
他怒然骂道，“防贼的事，怎么能叫小题大做？”
“瞧瞧看。”
易中海指着在场的众人，冷声训斥道，“如果你们大伙儿都是这样的心态，那个偷车贼，才正要来第二次呢！”
眼看到易中海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瞧着怕就要立马发作。
何雨柱终于不再推拒，一边撇着嘴，一边冲易中海点了下头，“那成。”
随即，不等易中海开口继续再做安排，何雨柱抢在他前头，又立马说道，“不过，一大爷，你既然想让我出这力，身为咱们大院的一份子，我也不是不愿意干。”
“不过，如果许大茂他们不听我的，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巡夜吧？”
“而且，巡逻守夜这种事既苦又累，我也是替大家伙儿防贼防盗，讨个心安。”
何雨柱轻笑道，“常言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我们哥几个也不是只替自己家站岗放哨，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拿，就在这大冷的天里，白受这份苦，您说是不是？”
何雨柱的这番话，使得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总算让自己略显激荡的心绪稍稍有所平复。
原本，易中海是想要号召众人一起掏点儿东西出来，算是给何雨柱他们巡夜的福利。
可没想到易中海的目光放到谁的身上，谁就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或是抬头望天，或是低头看雪，反正就是不与易中海对视。
于是，易中海的脸色却变得更黑了许多。
他知道这些人都存了侥幸心理，只想着就算那偷车贼再来，也不一定会偷他们自己家的东西，是以根本就舍不得出血。
而易中海虽然是院里的一大爷，却不能强制性去命令大伙儿做些什么。
所以到了最后，易中海只能自掏腰包，沉着脸冲何雨柱说道，“你们几个每晚巡夜，我这里都给你们开一毛……不，每个人开五分钱的津贴！”
“这总该行了吧？”
除去何雨柱等少数有真本事的人，在这个大家伙的工资都只有十几二十块的年代，易中海虽然只愿意在每天晚上拿出五分钱来，却也已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倒是无所谓。
但刘光福、阎解成等人，心里却全都动摇了起来。
何雨柱眼见到这副景象，再看看易中海那里似乎再没有了退让的可能。
如果自己继续拒绝，没准儿这位一大爷就得拎着鞋底子来找自己的麻烦。
于是，何雨柱便应下了这趟差事。
却又把丑话说在前头，在小偷没被抓住以前，自己只帮着大伙儿巡夜三天。
而且，如果许大茂等人偷奸耍滑的话，自己也要立马儿撂挑子不干。
对此，易中海虽然仍觉着有些不大满意，质问何雨柱说，他以前的那些热心肠都去了哪里。
但转念再想想，三天的时间已经不短，而且张所长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所以就没有再劝。
只是在同意了何雨柱的要求以后，将目光转到许大茂等几人的身上，冷哼道，“他们谁要敢不听你的，你就直接来找我！”
“都是年富力强的小伙子，这个时候不为院里的大家出力，平时又能指望到你们什么？”
“巡夜和扫厕所，你们几个，总得选一个去做才行！”
之前处罚棒梗时，何雨柱提出的让棒梗扫厕所的建议，算是给易中海这位院里的一大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此时他活学活用，拿扫厕所这件事来进行威胁，顿时就让原打算把易中海的安排当成耳旁风来听的许大茂，只能就此换了想法，准备先做上三天巡夜的活计再说……
有易中海主持，再加上刘海中也不时的跳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院里的喧闹很快就停了下去。
大家伙儿各回各家，该做什么做什么。
只从表面上瞧，这小小的四合院里，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宁。
何雨柱在与妹妹吃完早饭以后，便拿起扫帚，开始扫起了自家门前的积雪。
刚好对门的秦淮茹也领了秦京茹出门，看样子也是准备要开始扫雪。
何雨柱倒是不觉着尴尬。
他只当秦家姐妹并不存在，只自顾着扫完了自家门前的积雪，就转头离开，领着扫帚往聋老太太家那边去了。
倒是秦淮茹、秦京茹姐妹两个记起了昨天在何雨柱这里丢的脸，想起何雨柱昨天摆出的那副冷硬态度，全都气哼哼的，不愿往何雨柱这里看来一眼。
直等到何雨柱走了以后，秦京茹才瞧着何雨柱的背影，冷笑着骂了起来，“什么玩意儿？”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骂过之后，又转头往秦淮茹这里看来，凝声道，“姐，幸好你以前没被这个傻柱占到什么便宜，要不然的话，那得是多恶心人的一件事情？”
秦淮茹点一点头，应了句，“谁说不是？”
但瞧她目中闪动的复杂神光，显然，说出这句话时，秦淮茹的心里，却仍带了几分的言不由衷。
姐妹两个在门前一边扫着积雪，一边说着些闲话。
因为昨晚的雪太大，而且瞧今天阴沉沉的天色，等到晚上，怕是还会又有一场大雪。
秦京茹一个姑娘家，在这种时候走山路回家，实在是不安全的很。
所以她便听了秦淮茹的话，还要再在这四合院里多住几天。
只是谁想的到自己这才住了一个晚上，四合院里却突然就闹了贼了，而且偷的还是足有好几百块的大件东西。
再想起易中海方才所做的那些安排，想着那个偷车贼或许还有再回到四合院里作案的可能。
姐妹两个在骂了一阵何雨柱以后，话题自然也就顺势转到了阎埠贵偷车这件事上。
并循着当前已有的线索，也学着张所长他们的样子，开始猜起了偷车贼的具体身份来……
因为只需要清扫家门口不大的一点地方，是以秦家姐妹两人很快就结束了她们的劳动。
两个人回到了屋里，准备去坐到火炉旁边暖和暖和。
但才刚刚掀起门帘，就和小马驹一样从屋里冲出来的棒梗撞了个满怀。
也就是秦京茹反应快，在第一时间就抬手扶住了门框。
不然的话，就这一下，她就要被直接撞到后头已经扫干净了积雪的地面上，狠狠摔一个屁股墩。
秦京茹第一时间就要发作。
可正要开口痛骂，忽的记起棒梗是贾张氏与秦淮茹两人的心头肉，轻易间根本打骂不得。
只得把这口恶气咽进肚里，冷哼一声，就想要挤开棒梗，往屋里走去。
秦淮茹敏锐的察觉到了秦京茹心里的不快，她暗自腹诽，棒梗又没有真的帮你撞倒在地上。
你一个大人，就非得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但考虑到自己还有要用得到秦京茹的地方，于是，便板下脸来，冲棒梗斥责道，“棒梗，你这风风火火的，要做什么？”
“赶紧向小姨道歉！”
只是，秦淮茹的训斥，对棒梗来讲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冲秦淮茹吐了吐舌头，耳朵里自动屏蔽了秦淮茹的第二句话，没有开口向秦京茹道歉。
只是冲秦淮茹叫道，“妈，我带两个妹妹出去堆雪人去！”
原来，棒梗兄妹三个才刚起来，并没能赶上早晨阎埠贵家门口的那场大戏。
此时吃完了早饭，瞧着外头厚厚的一层积雪，棒梗心里痒痒的厉害，等在贾张氏的帮忙下穿戴妥当，立马儿就已准备要跑到外头疯玩去了。
和秦淮茹应了一声，棒梗就从秦淮茹的身侧绕过，往院子外头冲了出去。
而他身后紧跟的小当、槐花两个，倒是怯生生的看了眼秦淮茹和秦京茹，分别叫了句，“妈，小姨。”
等得了秦淮茹的点头应许，才紧跟上棒梗的脚步，也一并跑出了四合院。
“这三个小家伙。”
秦淮茹摇一摇头，又望了眼已跑得快要瞧不见踪影的棒梗，随后才陪着笑脸，凑到秦京茹的近前，对她说道，“京茹，你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别绷着张脸了，来，笑一笑。”
拉个凳子与秦京茹一起坐到了火炉旁边，秦淮茹笑着说道，“你不是要听许大茂的事吗，我和你说，这个许大茂啊……”
不像院里的住户们大多都只是各扫门前雪。
当棒梗与两个妹妹来到外头以后，街道办的人正拿着扫帚铁锹等物，在热火朝天的，清理着路面上的积雪。
“我们去那边玩吧！”
看了眼街面上忙碌的大人们，又瞧了瞧胡同口正在疯玩的那几个邻居家的小孩。
棒梗并没有凑到那几个孩子的队伍里去玩的打算。
当然了，即便他真想要与那几个孩子一起玩，人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毕竟小孩子都是最简单纯粹的，喜欢和讨厌，从来都是一目了然。
就棒梗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除了自家的两个妹妹以外，还真没有同龄的孩子能忍受的住。
嘴里暗暗的骂骂咧咧了几句，棒梗小手一挥，好似个领头的大将军一样，领着两个妹妹就去了他们常玩的地方，也即是轧钢厂后门外的空地上。
随后，由棒梗带头，三个小家伙先在空地上堆了两个大雪人出来。
只是他们三个的手艺毕竟有限，堆出来的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个儿的就是摞起来的两个大雪堆。
看到雪人的这副模样，棒梗瞬间就失了兴致，再加上玩了这么久的雪，手上也实在冰寒的很，也让他不准备再在这里继续多待下去了。
蹲在雪人的旁边，棒梗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心里忽的就有了个新的主意。
今天早上，他一觉睡到了九点来钟，才算是从床上爬起身来，比两个妹妹起的还要晚了一个多小时。
至于原因嘛，也当然简单。
昨晚的棒梗，睡得实在是太晚了一些。
想起自己昨晚所做下的那件大事，棒梗的嘴角缓缓勾出了一抹弧度来。
他看向两个妹妹，冲她们说道，“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出去做事，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记恨你们。”
“你们不讲义气，我却不是个无情的。”
棒梗抬手一拍胸脯，学着电影里的人物那样，义气千秋的冲两个妹妹说道，“我是做哥哥的，当然得和你们两个有福同享。”
“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肯定不会饿着你们！”
说到这里，棒梗稍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又再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准备去把三大爷的自行车卖了换钱。”
“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到时候，我分给你们一些，让你们可以有钱去买糖来吃！”
原来，三大爷的自行车，竟是被棒梗给偷走的！
之前，棒梗在想着要搞钱来花的时候，就把目光盯在了院里的何雨柱、许大茂、以及三个大爷身上。
只是何雨柱自打和秦淮茹翻了脸以后，只要出门，便会给自己家上个锁。
而许大茂经受过了被棒梗偷鸡的教训，比起以往的时候，也添了更多的消息。
所以，棒梗趁着玩耍的时间，在院里仔细观察了几天后，便将目光盯在了三大爷的自行车上。
说起来，在胡同口的位置，就有一个修自行车的铺子。
棒梗和两个妹妹时常在那边玩耍，所以，他也能大概知道一些自行车配件的价格。
在修车铺那里，回收一个旧的自行车轱辘就能得个七八块钱，如果是一辆完整的破旧自行车，怎么着也得有个六七十块。
要知道，秦淮茹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十七块五。
棒梗即便受贾张氏的宠爱，是家里小霸王一流的人物，但他每个月能拿到手里的零花钱，整个的加起来也不过就几毛钱罢了。
所以，对他来说，别说是六七十块，就算只有几块钱，也是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的巨款！
棒梗当即就动了心。
不同于何家兄妹，每天都会被自行车推到屋里放好，三大爷因为家里住的人太多，并没有多少空闲的地方，又因为他觉着把自行车停在门外，是件很能替自己长脸的事。
所以，三大爷的那辆自行车，每天都被三大爷锁在自家门外的廊柱上。
而这，就给了棒梗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