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上的其他人,震惊不已。
不管是撒谎还是不撒谎,这个案子里,蒋政岳都无法轻易脱身。
阴律师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周身散发的霸气,突然有种青出于蓝的感觉。
可毕竟作为专业的律师,还有工作在身,他立刻提出抗议,“反对,被告律师刻意引导。”
“反对有效。”
罗息也不在意,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蒋家和他谈判?”
“他一直追着我,非要我今天给他一个答复,所以,我这才将他带了过来。”
“苏先生拿那段视频威胁你,你就没想过报警?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一开始我也想过报警,可是他手上的视频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为了名声,我只能忍气吞声,但要我接受他的提议,自然也做不到,那天晚上我原本打算重新拟定一份协议,将财产分给他一半。”
“你害怕苏先生将视频公布出去,所以打算让步,那他,是否知道?”
蒋茗韵犹豫了片刻,“他……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如何确定他会安然等你来找他,而不是做些什么?”她要做的是提前将对方律师的路堵死。
“这……”
“你没有告知其他人,也给苏先生想做什么什么的机会,你就不怕他做些什么,毁了你的一切?”
蒋茗韵不做声。
“在蒋家,是否有人知道这件事?”罗息已经确定安眠药不是蒋茗韵准备的,既然如此,说明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但到底是帮忙解决,还是做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问题蒋楠寒也问过,说她真的那么放心他,不担心他做些什么?当时她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自然不会放心,所以她锁了车门,哪怕他想做什么,也做不到。
至于他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不可能,外面的人听不到车里的声音,也看不到里面的人,所以,只有拿到钥匙,才能救他出来。
“蒋家的车都经过特殊处理,隔声性能极好,隐秘性也不差,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察觉。”蒋茗韵并没有隐瞒。
“既然你如此相信自己的车,那么,怎么解释他会离开,并且遇害了?”
“……”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想明白,蒋政岳为什么会做这件事,难道真如她猜测的那般,两个人和同一个女人有染,然后他威胁蒋政岳?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罗息再一次出声,她知道蒋茗韵隐瞒了一些事,安眠药的确不是她给的,但她知道是谁。
蒋茗韵自知这个问题如果不说清楚,那她的嫌疑一直会存在,抿着嘴唇:“我承认,即便如此,我仍然担心他会做些什么,所以,我请求一个人的帮忙。”
罗息点头,“那么,请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
其实,她之所以认为蒋政岳会杀人的原因还有一个,离开时她先生说要喝水,她准备去拿时,正好碰到了蒋政岳,那瓶水是他给的,她也没多想,直接塞进车里。
她咬着嘴唇,“我去拿水时碰到了蒋政岳,他问我要做什么,我说车里没水了,想放一瓶,免得后面渴,当时他就给了我一瓶水,我也没多想,直接塞进车里……”
“请等一下!”罗息打断她的话,“你是说蒋先生给了你一瓶水?”
她强调了蒋先生。
“……是。”
“你就没怀疑?”罗息缓缓开口,“在你提出要一瓶水时,他恰好有一瓶,然后给了你。”
询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蒋茗韵狠狠一怔,脸色发白,她也是后来才想到这一点,可现在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蒋政岳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车里还有人?
原本蒋政岳会参与下午的案件,此刻居然直接引到他身上。
她闭了闭眼,出声道:“我不清楚,当时他就在停车场的不远处,,可我没多想,以为他也是刚刚到。、
她实话实说,当时她的确没多想,加之紧张,怕他看出什么,也不敢多问。
罗息滑动轮椅,看向旁听席上的男人,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我认为,当时他就发现了你车上有其他人,所以才会那般凑巧递给你一瓶水,然后被苏先生喝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那瓶水去哪里了?
哪怕喝完了,瓶子应该也在。
可警方找遍了现场,都没有发现。
她这样的语气就差没点名蒋政岳放了安眠药,可蒋茗韵没有附和,只是开口,“我不清楚。”
说完,便见罗息眼睛里染上了笑意,她其实不太了解罗息会怎么做。
下一秒,便听她幽幽开口,“先不管那瓶水谁给的,安眠药是否投放在水里,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止你一个人知道苏先生也在蒋家。”
蒋茗韵一震,她的确想过这个问题,可总不能蒋政岳为了陷害她,筹划了这一切吧?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的确有服用药物的情况,并且随身携带,但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自己,并且还会影响其他人吗?
她在怀疑,罗息的话也让在场的人产生怀疑。
蒋茗韵抿着嘴唇,道:“我去找他时,发现车门是开的,可他不在车里,我不认为他自己可以出去……”
“前提是,他没有你的车钥匙,或者其他人没有理会……”
“反对,”阴律师再次提出抗议,“请辩护律师注意提问方式。”
大部分内容都是下一个案子的事,没必要在这场庭审上解决。
“谢谢阴律师的提醒,”罗息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淡声道,“但如果他偷偷配了钥匙,或者有人替他开门,就都能解释了。”
她的目光扫向蒋茗韵,曾经多相爱,现在就多无奈。
罗息直接指出关键:“苏先生敢答应你,说明他能确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会坐以待毙。”
她的话音一转,继续道:“了解你的人都知道,在蒋家,你最惧怕的就是大哥蒋政岳,所以,他极有可能想拿着视频去找他。”
“可是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这是她怀疑的,蒋政岳和他说一伙的,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压根就不可能亲自跑一趟。
罗息眼神灼灼:“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的呢?或者说,两个人立场不同,经常有矛盾呢?”
蒋茗韵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不是他,一方面又觉得就是他,可是凡事都要讲证据,她没有。
她咬着下唇,“这……我不清楚。”
“一开始你就怀疑是他,就是坏人,没安好心,哪怕针对你也很正常,你不也是这样吗?”
“不,我之前只是猜测,认为他们有关系,可没有证据。”
罗息眼眸一沉,“他们之间的牵连就是你,苏先生知道你不会同意,只能找到能说话的人,就是你畏惧而尊敬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