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为什么不按计划来,私自进击寮合?”
营帐里,肖瑞坐在首位,冷着脸。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侧座上的人赫然是进攻寮合的主将。
“少将军何必大动肝火呢?”
陈灼仰靠在豹皮椅上,阴阳怪气的说:“您不是也屠了丰泽县吗?”
“杀的那叫一个干净,不愧是肖家大公子,做事干净利落,从不留后患。”
他嘴上不留情,眉眼间也满是挑衅之态。
肖瑞脸色沉下来。
“你知道就好,我做事不但不留后患,更不留情面。”
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低沉暗哑,“陈灼,马上把你的人都撤回来,休整军队。”
陈灼怒目不语,顶着一张青黑的脸出去,泄愤似的掀起帘子。
走出几米远后,挥臂狠狠地向伫立在一旁的树桩子捶去。
身后下属颤颤巍巍的开口:“......二少主,属下要不要退兵回......”
然而没等他说完,一个拳头就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将他掀翻在地。
紧接着,陈灼踩上他的胸口,劈头盖脸的谩骂。
“退你个脑袋!那是我的兵,又不是他的兵,老子凭什么听他的?!”
“一个母族卑贱的私生子,连肖家大门都不配进玩意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你倒是对他惟命是从,啊?!”
他眼睛猩红,踩得更用力了。
脚下的人吐出口中的血,连忙求饶。
“二少主,属下不敢......求您......求您饶了属下。”
陈灼的神情越发阴沉,咬牙切齿:“上来就屠城,他倒是风光了。自己抢尽了风头,轮到我就退兵?”
“老子偏不退......明晚,全副武装,出兵寮合。”
营帐里,肖瑞听着属下的汇报。
“陈灼明晚行动,少将军,我们要阻止吗?”
尽管这个消息在肖瑞的意料之中,他还是嗤笑一声,“蠢货。就由他自毁去。”
“消息散出去了吗?”他问。
“按照少将军的吩咐,手下的人大张旗鼓,一口咬定高前辈是被安阳所害,尸骨无存,只是没了那些商人传递,消息扩散的慢了些。”
肖瑞将目光转向身前的军事沙盘上,不紧不慢道:“无妨,只是早晚的事。”
那下属想了想,说:“少将军,血洗丰泽的消息通过那些商人已经彻底散出去了。现下,安阳的援军应该快赶来了。”
肖瑞似是不在意,摆手道:“下去吧。”
随后仔细地看着沙盘。
泥沙根据安阳的实际地形而设,在高低起伏的盘中,红与黑两种颜色的旗子镶嵌其中。
红,是安阳;黑,是平昌。
肖瑞抬手,果断地将插在寮合县周围的几面黑旗拔掉。
在空有一人的营帐中,旗子落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暖色的光辉下,肖瑞的眼神无比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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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傅云沉在一旁静待圣意,向来平和的面色紧绷。
夏侯延:“云沉啊,对于永州入侵一事朕早有耳闻,所以才会派参参去查探。”
“永州向来是由广平侯镇守,不算那些分布在各县零散的守军,广平侯旗下有两万守兵,可永州却在无声无息间被占领。”
傅云沉没有点破,却句句暗示。
“广平侯确实可疑。”夏侯延不咸不淡地说。
“如今也只能战后追究了,陛下,平昌的贼寇已经开始攻打平州了。”
而傅参参就在平州。
傅云沉难保她会不会出意外。
夏侯延斟酌片刻,开口道:“朕马上起旨,派兵而出,就由......汾陵侯领兵,傅相觉得如何?”
很快,宫中召开了朝会商议,最后关头,变故还是在聚众会议中发生了。
太子与七皇子同时自请上阵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