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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乐秋恬多了严六堡和严幼莹两个女生朋友。

接下来的课间时光,她和男生玩闹的时间就少了很多,甚至男生有时找她玩,虽然她想搭理,但都没什么空闲。

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那么多人喜欢和她玩,乐秋恬也分身乏术,无法一一“宠幸”那么多人。

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喜欢严六堡多些,愿意和严六堡聊天。

如果醒目博学的严辞帅极了,是她在班里的第一喜欢,温柔懂事的严六堡就是她第二喜欢。

下午教室的窗外麻雀闹个不停的时候,乐秋恬总是恰好和严六堡在教室里说笑,画面十分温馨。

严六堡有月照清水那样的安静,也有松下之风那样的清朗,和这样的女孩子聊天,乐秋恬也能沾沾这种静气。

没有男孩子那样闹腾喧哗,便能体会女孩子独有的细腻情感,乐秋恬自然也是很喜欢的。

这让乐秋恬的狗腿子男生跟班暗急,张滨、严二顺等人到了下午,回家吃饭完回来,带了送乐秋恬的礼物,想吸引她注意,讨她欢心,千方百计把乐秋恬重新带回男生圈子,看着倒像是争宠一般。

乐秋恬豪爽又大方,长得又那么漂亮,喜欢和她玩的男生不要太多。

下午乐秋恬来上学,就发现桌上全是男生进贡的贡品——从明信片、弹珠、卡片,到糖果、沙包、石头,能想到的乡下孩子玩的玩意,她桌上都集齐了,玩具聚在一块,像是打战,好不热闹。

送乐秋恬礼物的小男生,望着乐秋恬桌上的礼物,心里盼望着:先选我的礼物、先选我的礼物……

乐秋恬太受欢迎了,这让她俨然是班级里当之无愧的人气王。

因为上次打了严六堡,严二顺发现惹了乐秋恬生气,为了讨好乐秋恬,他连珍藏许久的弹弓,都带到学校来,准备送给乐秋恬。

严二顺来到了乐秋恬桌子旁,十分不舍地将自己最心爱的弹弓,放在乐秋恬桌上,只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声音颤颤巍巍地说:

“老大,这是我最喜欢的弹弓,送给你,原谅我吧,不要不理我了。”

“弹弓吗?好吧,我收下了。”

乐秋恬抬眸瞧了眼严二顺,旋即点头,童趣盎然,触摸着弹弓,就像是触碰着严二顺心中的秘密花园。

严二顺看着乐秋恬喜欢他的弹弓,女孩眼神灵动可爱,只觉得好看极了,心里忽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看着乐秋恬的笑,心里莫名有微风徜徉。

可是乐秋恬把玩了下,就感觉无聊,扔到一边。

毕竟乐秋恬家里什么玩具都有,这些小物品只是让她感到新奇,把玩熟悉后就没兴趣了。

严二顺在旁看着自己的礼物短短片刻被丢弃,张大嘴巴,脸憋得通红。

突然发现,乐秋恬不喜欢他礼物,居然比失去弹弓还要难过?

如严二顺一样心情的,不止是他一人。

乐秋恬冷淡地收下礼物,让送礼的人一颗心起了霜雪,十分寥落,很好地给喜欢她的小男生上了一课,什么叫作爱情的苦。

心情难受,纵使回家,看好几集动画片,也缓不过来了。

乐秋恬一举一动,总是出乎男生预料,勾魂摄魄般,让人难忘。

她对男生礼物根本就不屑一顾,反而对不主动和她说话的严辞很有兴趣,手抵着腮帮子,朝严辞笑眯眯说:“严辞,你想要什么玩具,我桌上的东西,你自己挑。”

严辞生得清秀,未说话,就有一种气质,腹有诗书的雅致高华,淡而有味,不像是其他闹哄哄的小孩子,总散发浮躁的气息。

懵懂的她不懂,但也能感受到,就像人生来就感觉到自然之美,惊叹大海之辽阔,感慨星空之无垠,这一种审美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人教导。

她想起第一次见严辞的样子——穿着黑色的长裤,塑料凉鞋,淡蓝色的衬衫,坐在课堂椅子上,看见她靠近,却好像看到熟人,脸上是莫名的无奈。

虽然她像男孩一样勇敢,喜欢冒险,但骨子里是女孩,内心深处依旧细腻,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也会喜欢好看清爽的男孩子,严辞又神秘,老是看她看不懂的书,写她不懂的文章,让她有点好奇。

只是她把小小心事藏在心里,谁都瞧不出来。

“谢谢你,但我不要,这些都是无聊的东西。”这一边的严辞听了只是摇了摇头,对小孩子的玩具不感兴趣。

乐秋恬皱着眉头,严辞不喜欢,她一怒之下,将所有礼物扔进教室后的垃圾桶,也说:

“无聊的东西。”

满桶的不是玩具,而是送礼人的哀伤,于是就多出了许多一边翻垃圾桶,一边抽抽搭搭的小男生。

从垃圾桶里捡起最心爱的弹弓,严二顺情绪很低落,抽抽搭搭地擦着弹弓,仿佛在擦拭自己内心的小伤口。

此刻他感觉自己也像是垃圾一样,被乐秋恬给丢弃了。

同时他看着严辞,莫名的嫉恨,严辞的脸上写满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真叫人生气,他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因为乐秋恬,他第一次心情跌宕起伏。

原来严辞得到乐秋恬的关注,远超于其他人。

乐秋恬明眸皓齿,没管其他人,一脸笑嘻嘻地和严辞说话:“严辞,你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猜字游戏,我在你手心写字,你不许看,就凭借感觉来猜,我们来玩好不好?”

“好吧……”

严辞看着同桌纯真热烈的脸,花朵一样鲜美,还略带娇憨,想起小同桌大方借自己书,惹得他明知不喜欢,还是愿意和她玩。

忽然有感,被小孩子喜欢着,可以让人感受到纯真不掺杂利益的情感,是何等幸福。

“你愿意玩?”

乐秋恬没想到严辞会答应,顿时扑哧笑出声,笑容如脱缰野马,有着生命力。

秋日午后的阳光澄澈,照进教室。乐秋恬伸出手,一笔一划在他手心写字,最后写下了四个字。

末了,严辞皱眉,斟酌,只能感觉第一个字是“我”,其他毫无头绪,又不能用眼睛去看,这谁能猜得出来?

“我行我素?”

“不对不对。”

“我见犹怜?”

“什么榴莲?”

“……”

“严辞,你是不是猜不出来?”乐秋恬写的是我喜欢你,发现严辞猜不出,最后没言语,忍不住笑靥如花。

严辞摇头说:“太难。”

乐秋恬说:“严辞,要不你写,我来猜,不过你不能写太难的。”

严辞同意了,思索一会儿,在她手里写下三年级刚学的“如梦初醒”。

“如梦初醒是不是?”乐秋恬不确定地问。

“对了。”严辞无奈地叹气,点点头。

是他放水了,刚学的成语就很好猜,只要知道第一个字是如,自然就能联想到如梦初醒,只是小同桌似乎不懂他放水,还在沾沾自喜。

“严辞,我比你厉害哦。”

乐秋恬捧着嘴,心中顿时阳光万顷,照着她的脸满是明媚,眼里都是笑意。

那人那笑那童年,便在刹那间,全在她眼中。

受这笑容感染,严辞幽闭的心也渐渐打开窗,小同桌身上散发着生命力旺盛的气息,让人领悟到简简单单的快乐。

“有那么好笑吗?”严辞还是不解,想象不到她的快乐来自何方。

“严辞,我可比你聪明。”

乐秋恬语气骄傲,笑容如清风拂岭,落落大方。

“是是是,你聪明。”严辞懒得多计较。

笑会传染,仰仗着她的笑意滋养,今日心情美妙了许多。

……

乡下小学,一般是没有多少课外作业,上完课除了玩就是玩。

当然没有多少作业,不代表一点没有,还是有一些作业,不过量不多,下午自习课就可以写完,作业都不用带回家。

严辞写作业很快,开学一个月一本习题册早就写完,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妹妹,因为他觉得,如果妹妹在作业上有问题,他写过了就可以无障碍辅导。

然后自习课就写文章,他打算多写几篇文章,到时候去县城,投各种杂志。

没辙,缺钱,只要投稿够多,刊登文章数量上去,稿费自然就多了。

而每到自习课,乐秋恬总是问严辞问题,严辞没怎么高冷,因为借了书,产生了友谊,耐心地回答她问题。

这些问题包括——

“昆虫有鼻子吗?”

“秋天为什么会落叶?”

“为什么狗会吐舌头?”

“鱼会流泪吗?”

可能是和同龄人对比,严辞表现得过于学识渊博,导致乐秋恬问他的问题越来越难,严辞都不知道答案。

其他问题还好,鱼会流泪吗,把严辞整不会了。

按直觉来说,鱼生活在水中,应该不会流泪,可严辞无法确定,没办法回答,只能说:“我不知道……”

看着严辞卡壳,乐秋恬忍不住笑靥如花:“原来严辞你也有不懂的知识呀。”

前些日子,乐秋恬问了教材上知识,严辞仿佛无所不知,今天总算被她问倒了。

“我又不是神,哪可能什么都懂,不过我比你懂得多。”严辞翻了翻白眼,最后说。

“那我再问你,香蕉有没有种子?”

严辞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不知道,应该有吧。”

“不是应该,而是本来就有,香蕉果肉中的褐色小点就是种子,严辞你这都不知道,你也没有什么都比我懂嘛。”

乐秋恬差点笑出声,她特意看了十万个为什么,就是为了镇住严辞,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你小声点,上课呢。”严辞提醒说。

“哼哼。”乐秋恬开心极了,露出她才有那种爽朗的笑。

自习课上两人的闲聊和动作,没有瞒过班主任林海平,似乎都是乐秋恬先和严辞聊天,严辞被迫回应的样子,不过他没说什么,乐秋恬的表现,他已经很满意了。

乐秋恬和严辞同桌,肯自己写作业已然出乎他意料,开学那几天她作业都不写,据乐秋恬家长说,她还找过人替她写作业,比较起来,乐秋恬此刻的表现,算是洗心革面,说为脱胎换骨不为过,他自然是谢天谢地。

当然乐秋恬愿意自己写作业,这倒不是乐秋恬喜欢写作业,而是她想向严辞证明,她非常聪明。

乡下小学作业,不像是县城里实验小学那样多,实验小学的作业多到可怕,学校做不完,还得带到家里去,晚上都得写到八九点,对比起来乡下小学的作业,简直就是毛毛雨。

来到乡下学校,乐秋恬发现仿佛来到了天堂,作业不懂还可以问严辞,非常轻松,日子真是惬意。

这天自习课下课后,林海平忽然说:“乐秋恬,你和我去办公室一趟。”

乐秋恬怔怔愣愣,还以为她和严辞上课讲话过于吵闹,惹得老师生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老师叫她去办公室,是为了让她换座?

来到办公室后,乐秋恬心事全写在脸上,忍不住率先开口说:

“林老师,我上课不说话了,能不能别换桌。”

林海平怔了一下,看着乐秋恬的脸,只看到了“她非常想和严辞同桌”。

因为两人年纪很小,他没有什么“早恋”之类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就是小孩子之间喜欢,这种纯真的感情,以后也是美好的回忆。

“乐秋恬,上课你一直打扰严辞,和严辞说话,这样会影响别人学习,你再上课和严辞说话,我只能让你们两个分开了,丑话老师先说在前头。”

林海平板着脸,说完自己差点没忍住笑了。

“好的,老师上课我不和严辞说话了,我保证。”

乐秋恬立在原地,一脸苦瓜脸,仿佛受了委屈,内心非常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