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蘖,又名黄柏,蘖皮。
味苦性寒,无毒。
主治男女诸虚,痔漏下血,小儿热泻,积热梦遗,消渴尿多,赤白浊及构**消。
雌黄,又名黄安,为矿物类中药材。
性辛味平,有毒,归肝经,能消燥湿,杀虫,解毒,治疥癣,恶疮,蛇虫蜇伤,癫痫,寒痰咳喘,虫积腹痛等。
古人以黄蘖鞣制成纸,在上面书写,洒上雌黄,可消除墨迹,乃是军中细作传递消息所用。
后此法流落到民间,被无良之人拿来做坑蒙拐骗之用。
李自敬目光一闪,小声将这些发现,告诉二兄李自成。
李自成听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艾扒皮打的这个算盘,适才还夸赞他守信诚实呢。
呵呸!
不过,艾扒皮啊艾扒皮,你打的算好盘,已经被俺家三郎看破,俺岂能如你意!
“艾飞朋,入你娘的,拿爷爷当猴子耍呢,你这契约,乃是用黄蘖做纸,雌黄粉消除其上字迹,当俺不知道?”
艾飞朋眼神中飞快闪过慌乱,旋即大声否认。
李过气的银牙暗咬,一脚踹倒艾飞朋,骂道:“入你娘的,竟敢糊弄老子,辛亏被三叔看破,否则老子真就落了你们的圈套!”
“快滚,一年期限,否则老子一枪戳死你——”
艾飞朋叫道:“俺不曾哄骗,若是哄骗,就让俺断子绝孙!——”
“李过,你莫要仗着凶蛮,就不讲理,你们与俺速速前往知县老父母面前,分说个明白,求知县老父母为俺们做主!”
艾飞龙,艾飞虎兄弟二人,也附和兄长所言,纷纷叫道,让李家叔侄三人,与他们一起前往米脂县衙,一同分辨个明白。
同时,兄弟三个带来的数十个艾家家生子,也挥动着武器,纷纷附和鼓噪。
李过就要上前打杀,李自成却一把将其拉住:“过儿,不可鲁莽,若是打斗起来,我等自然不怕,可轻松获胜,但是三郎与醉娘他们,必将难逃死伤!”
“还是与他们一起,到县衙老父母面前,分说个明白,这黄蘖纸,与残留的雌黄粉末,县令老父母一眼便知,定能还我等一个清白!”
李自敬激动半天的心,郁闷的凉了下去,原本还以为二兄要带着他们,将艾家来人,杀的干净后,再一把火烧了。
没想到,二兄还是如原本历史轨迹的一样,与艾家对薄公堂。
二兄不是不知道县令晏子宾与艾家亲厚,但顾忌打斗起来,自家家人会有死伤,只能同意艾飞朋所言,与之前往米脂县衙。
只是,二兄猜到了县令晏子宾会有所偏颇,但他猜不到,黄蘖与雌黄这等明摆着的证据面前,县令晏子宾会无视,直接将他关入大牢。
李自敬知道这些,却无法明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自成如历史中那样,一步步走进陷阱。
李自敬暗叹一声,如此也罢,就让二兄前去,也好借此机会,彻底看清大明官吏的丑恶嘴脸,彻底死心。
李自敬悄悄从怀里,将莉花根掏出来,折下仅剩的一寸来,放进嘴里。
朝醉娘使了个眼色,醉娘飞快跑来,李自敬小声吩咐:“醉娘,待会敬哥哥就会假死昏迷,就跟大霞婶之前那样——”
“等敬哥哥昏迷后,你就嚎啕大哭,将艾家人糊弄走后,再把敬哥哥用辣椒面跟风油精唤醒——”
李自敬将风油精塞给醉娘,然后将莉花根嚼碎咽下。
瞬间,就感到嘴里发苦,眼前发黑,然后便昏迷倒地。
醉娘抱着李自敬,嚎啕大哭起来:“敬哥哥,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醉娘一个人啊——”
“敬哥哥,你前些日子伤寒不是好了么,怎么突然发作,呜呜,俺成寡妇了——”
那边,正要与艾家人前去县衙的李自成,听到醉娘的哭喊,急忙几步返回。
将手指放在李自敬鼻子前试了试,再听了听心跳,顿时满脸仓惶,虎目含泪。
悲恸喊道:“三郎啊——”
艾家三兄弟也挤了过来,细细打量了李自敬,见李自敬确实心跳呼吸全无,已然死去。
可是,心中实在是疑惑,这特么死的也太巧了吧?
他们可不曾听说过莉花根假死药的神奇,这时,艾十八凑过来,低声说道:“大少爷,孩儿之前打探时,听说过李家三郎落水受了伤寒,缠绵病榻许久......”
艾飞朋目光闪动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只需带着李自成李过叔侄二人前去县衙。
李家叔侄三人,重点就是李自成李过,李自敬年少体弱,没有威胁,如今既然死了,那就算他好运。
“李自成,莫要故意找借口拖延,还是跟我们一起前去县衙说个明白吧!”
艾飞朋冷冷说道,李自成闻言暴怒,猛地起身,雁翎刀架在艾飞朋脖子上。
“入你娘的,再敢说上一句,爷爷立时要了你的狗命,俺兄弟三郎暴卒,爷爷哪有功夫与你们废话!”
“若不是你这厮相逼,三郎也不会暴卒,入你娘的,爷爷这就砍杀了你,为俺兄弟三郎陪葬!——”
李自成刀口下压,就要顺势划开艾飞朋的脖子,艾飞朋则两股战战,嘶声哀求。
李过悄悄扯了扯李自成衣服,李自成疑惑看去,见李过眼睛眨的飞快。
又见李友以及李友老娘,也是狂甩眼色,虽心中不解,一肚子疑惑,却没有继续下去,放开了艾飞朋。
艾飞朋如蒙大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叔父,咱们这就与艾家三条狗前去县衙说个明白,家里三叔后事,且交给李友叔打理——”
李自成依旧一肚子疑问,但也知道,李自敬好好的人儿突然暴卒,其中必有蹊跷。
见李过等人脸上不曾有担忧之色,又见醉娘嚎哭时,声音里没有悲伤,犹豫了一会,便点头应允。
将雁翎刀交给李友,又从怀里将五锭白银递过去:“李友兄弟,就麻烦你了——”
李友点头,表示明白。
李过也把手里长枪留在家里,若带着武器前去,县令晏子宾岂敢下令开城门。
此人胆子之小,在米脂县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叔侄二人被艾家数十人簇拥离开,脸上毫无惧色,艺高人胆大,若是中途艾家敢有异动,顷刻间便能将其打翻在地。
纵然赤手空拳!